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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有些風颳了起來,穆清晗頓時感覺周身下顫抖成團,故,翻身下床想要把窗合,卻被門前一襲纖細的身影嚇得不輕,忙不迭的收回了握在窗欞的手。品書網

“誰!”

驚嚇之時,聲音也略略高了調門。

“丫鬟!”門外響起了回應聲,柔軟輕弱卻不帶一絲感情。

走過去開了門,穆清晗發現是平素里伺候起居的丫鬟,名喚屏蝶。

“蝶兒何事?”

穆清晗雖說感覺此時的她和白日里有所不同,卻仍舊微笑着問道。

“你跟我來!”

屏蝶的臉如同聲音一般沒有表情,向旁側了側身,手提着的風燈,隨着她的動作,搖曳了幾下。

“是!”

見對方如此態度,穆清晗也不好再獻什麼好兒,只得回了這麼一字字,然後乖乖的跟着引路人。

一路把他引到了地方,屏蝶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納蘭容德的房間很大,間有一個大大的屏風,屏風外沒有點燈,黑漆麻烏的教人看不真着,只屏風裡面點着盞燈,隱約可見有人影映出。

“過來!”

納蘭容德粗着嗓子吼了一句。

穆清晗嚇了一跳,卻沒有跟傻子似的停在原地,畢竟,他懂得到了這裡,要做到了這裡的事兒,該來的,早是要來,沒有什麼可怕的,因為,怕也沒用。

繞過屏風,他看到納蘭容德身披着一件真絲薄衫,半着肩膀,白花花的胸膛映着燈光有些刺眼,他的下身什麼也沒穿,雪白修長且健美的兩條長腿,一條支在床,一條隨的垂着,隱約可見他雄壯無的自豪。

起他的來,穆清晗覺得自己像個小孩子一般,無論哪方面。只是那麼白的皮膚,若是拿個銅鏡反光,想必能省不少燈油。

這般想着,他人已是到了床邊,沒有什麼溫柔的情話,更沒有什麼甜蜜的愛撫,穆清晗被粗暴的壓在了床。

本單薄的衣衫幾下便被撕得粉碎,直到此時他才明白,為何住在納蘭府這些日子,別的不說,便是衣櫃已被填得滿滿當當,許是這樣,也怕是不夠這位爺撕的。

其實,穆清晗覺得也難怪納蘭容德喜歡撕,那衣物被撕碎的聲音,想來還真是刺激人心。

似乎納蘭容德很喜歡聽到被他寵幸的人痛苦告饒,這一點丁艷瑤總是把握不住,只要被弄得舒爽,她便叫得歡愉;而身為男子的秋笛卻深諳其道,每每便是舒爽到要升天了,也總是滿臉痛苦相,口討饒:“爺,輕些,人家痛,輕些,輕些”

赤身光條的被按在床,穆清晗沒有任何反抗,順從乖巧得如同一隻貓兒。

“你怎的如此服帖,連哭也不會一聲兒么?”

騎跨在他身,納蘭容德滿是驚訝,調戲的手停了下來。

難不成我還有得選么?穆清晗的心裡想着,便是有淚也流進心裡罷。

鎮靜下心神,強忍着跳得狂亂的心,他抬起纖細的胳膊摟住了納蘭容德的脖子,顫抖着溫柔的聲音,道:“我喜歡爺!”

喜歡?!

呵呵,這等話納蘭容德聽得多了,卻不知怎的,今兒個自眼前這副嬌柔男子口聽到,是異常的受用。

“你是一個男子,委身於我不止丟了身子,也丟了尊嚴,不怕傳出去被人垢話么?”

將臉逼近了穆清晗,他如是說著,嘴角掛嘲弄的笑意。

撫摸着他俊俏卻略顯滄桑的臉龐,穆清晗復開了口,道:“我也知不對,卻不知怎的,打一見着爺,便有種特殊的感覺!”

說到這裡,他美麗的臉頰浮起了兩朵好看的紅雲。

唇被捉個正着,冰冰的舌頭帶着一股血腥的甜氣鑽進了穆清晗口。納蘭容德讓他從一個男子變成了一個男寵,整個過程輕車熟路,彷彿在探索一塊處女地,每一步都注滿了新鮮和刺激。

穆清晗不是第一次看到男子的身體,卻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男子身體,自然,他也頭一遭知道,男子之間的情愛也會有這麼多花樣兒。弄得他臉色心跳手腳冰冷,痛是痛了些的,好在大抵,舒爽多過於痛苦,原是自己竟也這般品好的。

不知自己被納蘭容德要了幾回,總之,穆清晗感覺自己的身子彷彿散了架一般,只盼能在他懷裡好生睡一覺,全然忘了這納蘭府的規矩。

若是換了平時,納蘭容德一完事兒便全把懷人無論男女提拉着扔了賬去了,而在今日,他沒有這般做,一根修長的食指在懷人滑膩的脊背小心的摩挲着。

穆清晗真是太瘦了,較之瘦弱的女子都要更瘦幾分,脊背單薄到可以清晰的摸着骨頭,是這副高瘦的身軀,在那多番折騰下,竟還是能睡得如此香甜,莫非他真真兒是有一顆乾淨見底的心么?

“嗯!”

納蘭容德才想到這裡,穆清晗兀自動了動身體,往他懷裡更偎了偎,緊緊的貼在他胸膛不說,竟還把一張臉埋了過去。

“叩叩叩!”

在納蘭容德目露柔光的注視着他的時候,門被叩響了,雖說很輕,卻也足夠讓熟睡的人兒在夢蹙了蹙眉頭。

這麼著身體下了床開了門,站在了門外人的面前。

屏蝶也是被他寵幸過的,可惜只那麼一次,而此時卻連頭也不敢抬,正是別提注視他的身體。

“爺,他是不是”

擺了擺手,納蘭容德把聲音壓得低低的,生怕吵了房的人一般。

“今兒留他在這兒吧,我走!”

屏蝶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家的爺今兒個是吃錯了什麼葯,不光留人在房過夜,竟還把自己轟了出來。

只是,她什麼也不問,取來了爺的衣服予他披,便提着風燈緊緊的隨在了他的身後。

納蘭府的深處有一間別院,那裡的大門是有機關的,凡人便到了近前也絕無發現的可能,在府下那裡都是塊禁地,除了納蘭容德外,怕是只有老鼠能獨自前往,誰讓老鼠無孔不入呢!

對了,不有屏蝶,她也是可以進的,不過需得納蘭容德同意再說。與其說她是家奴倒不如說也是條母狗,畢竟,像她這般直接把自己送到主人床的丫鬟,也真真兒是極少的。

國歷來崇尚道家,從百姓到皇帝。主要倒不是道教講得大道理有多受用,而是因為道教多術士,而術士會煉丹。

清晨,穆清晗衣着完好的自納蘭容德房間出來,雖說穿的跟頭天晚自己來的時候不一樣,卻也想得通那定是別人拿來的衣服。

一石激起千重浪啊!

全府下傳開了,爺昨晚竟然讓他宿在了房,這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眾猜云云,左不過是一些人閑嚼那舌頭根子罷了,直妒忌他生得討喜,生個女兒央還要討得爺歡心。

梳洗罷了,穆清晗換了一系水粉色的女裝來到了正廳當。丁艷瑤被貼身丫鬟攙扶着一步一慢的也落了座;艾鈺兒的氣色很差,一雙眼圈烏青一片,下眼瞼腫得像趴了兩隻肥胖的蠶;唯秋笛氣定神悠的早早便坐在這裡,臉似乎還含着笑意。

穆清晗猶豫了片刻,環視了一眼眾人,便立在了一旁,並沒有坐下。

他記得那天艾鈺兒的話,他不過是一個下人,沒有資格同主人同席,需待主人吃好,才能去廚房吃些剩下的。

納蘭容德來了,才一入坐便對他招呼道:“晗晗,來這邊坐!”

猶豫了片刻,穆清晗還是不敢違抗他的命令,便走過去款款坐下。

“啪”的一聲,艾鈺兒摔了筷子,本難看的面色,鐵青如蟹蓋一般。

“爺,你若這般放縱,這府下,怕是往後這下人都要蓋過主子了!”

丁艷瑤平素是最為狗腿的,且本也是個善妒之婦,這會便又跟着隨聲附和道:“爺,大姐姐說得對啊,不過一個男扮女的丫頭,寵幸了也罷了,怎的也得有個身份之別啊!”

不耐煩的把手酒杯倒進了口,酒杯重重擲回了桌,道:“好啊,既說身份,那爺我今兒個扶了他做四夫人便是,鈺兒你且收斂些罷,莫要持寵而嬌啊!”

連忙起身跪倒在地,穆清晗連聲道:“多謝,爺,多謝,爺!”說話之餘,目光不自覺的瞥向了滿臉殺氣的艾鈺兒,嚇得全身一陣顫抖,對於這個大夫人他是從心底里感覺到害怕的。

倒是秋笛相當的活絡,連忙伸手將穆清晗扶了起來,道:“快莫跪着了,往後咱都是姐妹了!”

這句“姐妹”說來也很是好笑,在混亂的世道,男子也可以納了為妻的。

那也便這般吧!穆清晗這樣想着,便是把自己當了女子好,命該如此,命該如此!

丁艷瑤其實是打心眼兒里不高興的,卻又礙着納蘭容德的面兒不好發作,也只得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來,攔住了還要講話的艾鈺兒,道:“罷了罷了,爺是貪新忘舊的!”

何止爺呢?全天下的男子,大抵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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