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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習姝又不是傻子,自然一聽便能知道張臨凡的反感因為什麼,就趕緊改了口,道,“其實,那片地方荒着也不好,你們不是說那地方聚陰嘛,萬一再有鬼怪作祟不是又要害人嗎?所以,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幫幫我爸爸!”

這話說得還是相當中聽的,張臨凡和萇菁仙君緊鎖的眉頭總算是稍微有所緩解,儘管他們和我一樣,清楚地知道她是敷衍我們的。

“好吧!”我沉思了片刻,道,“需要再就去嗎?”

我心裡其實是不想立刻就去的,畢竟剛才渡了那個女鬼,感覺自己挺累的,但是,有些事兒能趕緊解決就不要再拖了,要是真像習姝說的那樣出了什麼“萬一”,豈不是又要有人出事了嗎?

“嗯,反正也沒什麼事,咱們走吧!”習姝果然如我所想的沒要讓我休息,便拉上了張臨凡往她的車邊走。

這一回,張臨凡倒是挺配合的,而我和萇菁仙君也是乖乖地跟在他們身後。

我答應她不是因為錢,一想到之前那個叫費愷的魔化梵陽弟子,我心裡就有些不安。

側面收集了一下魔化梵陽門的相關事宜,我和萇菁仙君多少都心有餘悸,那裡的人肯定不會寬宏大度的,勢必睚眥必報。

我們與其等着他再找上門來,還不如主動出擊,把麻煩解決掉,順便與那個梵陽門碰碰面。

習姝的家住在一處名為“薔薇帝景花園別墅區”,那是一片擁有着極其歐洲格調的別墅區,那裡住着的都是一些非富即貴的人。

車子在林立的別墅之間穿梭,我、張臨凡和萇菁仙君都在四下觀察這個豪華小區的環境。

“你們在看什麼呀?”從後視鏡里看了我們一眼,習姝好奇地問道。

“這裡,風水局不錯,看來設計師是個高人!”為了不讓她覺得我們是因為沒見過世面而左顧右盼,我趕緊解釋道,“確實不錯!”

最後這四個字,我禁不住用了感嘆語氣。

沒辦法,這裡確實是很好,已經很久沒見過如此之好的樓盤風水格局了——

別墅周圍一圈大種竹,按理說竹高聚陰,偏偏這裡的別墅比那笮林要高得多,形成了很好的藏風勢,還有一條人工溪流環住整個小區,而這條溪流又好似護城河一般,將竹林與小區隔開,又剛剛好呈現納氣之局。

想到這裡,我突然就低下頭去笑了,這一笑嚇得習姝好險沒把車開進綠化帶里去。

“喂,你別笑得這麼恐怖好吧,沒個先兆就這樣,很嚇人的!”好不容易把穩方向盤,她有些生氣地說道。

“惟兒!”張臨凡將手放在了我背後的坐椅靠背上,問道,“你在笑什麼?”

“對啊,怎麼會突然這麼開心?”萇菁仙君也很好奇的同時發問道。

“呵呵!”我又笑了幾聲,把頭枕在了張臨凡的胳膊上,輕聲道,“如果當初習小姐的父親大人,能找這個小區的設計師或者風水師來看格局的話,那片荒小區的破事兒應該就不會出現了!”

聽到我的回答,他們三個皆是微笑不語,連習姝都不禁同意似地點了點頭。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小區中的一棟別墅前。

與其他別墅相同的是,這棟別墅也是純歐式風格建築,與其他別墅不同的是,它更大更氣派,猶如一棟城堡一般矗立在眾多別墅之中,有一股傲視群雄的味道。

將車開進院中的車庫裡,我們四個便下了車,又一起進了屋,而迎接我們的,不是習爸爸一個人,而是三個。

這三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似乎相談甚歡的樣子,而坐在單獨座椅上的看上去五十歲上下的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應該就是習爸爸了。

“爸!”習姝嬌嗔地跑了過來,坐在了他身邊,道,“這位臨凡哥哥可厲害了!”

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習爸爸看向了我們三個人,道:“你們就是姝兒說的那三個高人嗎?看上去好年輕啊!”

“你好!”我掃了他一眼,就坐到了沙發上,道,“高人不敢當,年輕其實也不再了,只不過皮囊生得好些,看不出歲數罷了!”

“吼哦?”習爸爸似乎對我很感興趣,吩咐了保姆幾句之後,他問道,“這位小姐還真是有趣,在下習飛龍,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大名不敢,我姓晝,名惟!”從挎包中掏出了一瓶“百花釀”,輕輕喝了幾口,我笑道,“這位是張臨凡,那位是萇菁!”喝完之後,我順便介紹了一下張臨凡和萇菁仙君。

習飛龍對我們很有風度地點了點頭,也指向了自己身邊的兩個人,道:“這位是老仇,仇笑如,我生意上的夥伴,而這一位就是他給我介紹來的道長,紫霄道長!”

那個仇笑如就是一個腦滿腸肥的中年油胖子,雖然對我們幾個禮貌的微笑,卻從眼神中透出一股子不屑一顧的味道來。

倒是那個紫霄道長,看上去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眼眸半閉雙手團握,瞄了我們三個一眼,眼神無比不滿,好像在說哪裡來的三個小鬼,竟然跑來攪局。

不過,他不滿歸不滿的,卻還是禮數周全地對我們打起了揖手,道:“三位小友不知門頭是哪洞仙府,還未請教三位師從何家,或許,我與你們的師父,還能攀上些交情!”

放下酒壺,我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起眼前這個紫霄道長,不得不說的是,這位老先生的賣相相當不錯,身着一襲香港八、九十年代林正英先生的殭屍系列電影里的黃色背繪太極圖案的道袍,頭戴一頂雙帶道士冠,看樣子白眉白須,卻滿面紅光,確實有點鶴髮童顏的味道。

聽到他這麼一說,我微笑着回答道:“家師乃清尹宿陽真人,不知這位紫霄道長可否認得家師?”

這句話說得委實不假,我們在梵陽所見所學,全都是宿陽一手交的,儘管我們叫他師兄,但他的地位就是師父。

紫霄道長似乎在腦海中展開了搜索,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道:“恕本道見識淺薄,自出山斬妖除魔也有五、六十載,倒是從未聽聞過令師高名!”

這還用他說嗎?千前之前的人,如果他能知道,那只能證明,要麼他是騙人,要麼他就不是人。當然,還有一個例外,那就是他也是梵陽中人。

不過,以我就目測都不需要以靈氣一探究竟,就能看得出來,他肯定不是什麼真的道術高人,而是一個純粹的江湖騙子,無論陰界陽界,都不可能有他這道號人物。

當然,我、張臨凡和萇菁仙君心中都明鏡一般,卻只是三個人彼此對視一眼,並會心一笑,沒有當場拆穿。

也許是場景確實有些尷尬,習飛龍清了清嗓子,打起了圓場道:“這也正常,畢竟這世間能人異士不勝枚舉,不可能彼此都認識,現在你們見了面,那就是朋友了,對吧?”

“*!”仇笑如似乎不太中意他的說法,故意捂住嘴巴靠近習飛龍的耳朵,說道,“話可不能這麼說,這三位後生的年紀估計加起來都不如紫霄道長大,姝兒年輕可能是讓人騙了吧!”

他做了一個捂嘴的動作,明明示意別人他要壓低聲音,然而,卻一點也不低,全被我們聽到了。

我們是習姝請來的,這話自然是引來了她的不滿,道:“仇伯伯,您是沒見過臨凡哥哥的本事,是真的很厲害!”

她的這話也是真挺讓人崩潰的,明明一直在做事的是我,她習姝是幾時看到張臨凡使本事的,又怎麼可能知道他本事多大的?

但是,我想歸想的,人還是泰然自若地坐在沙發上,自個兒喝着小酒,感覺其實還是有些愜意的。

“哎呦,老仇啊!”習飛龍看來是很寶貝自己的女兒,趕緊幫着我們這邊說話,道,“你話那麼說也不對,孩子們年紀小,道行也許還不是很高,但是,那也不能說他們是騙子啊!”

還真是情商夠高的商人,這句話表面是向著我們的,卻是硬生生地把我們與道行不高划上了等號。

紫霄道長始終把冷冷的目光鎖定在我身上,不難想像,他一定在想,如果我跳起來跟他吵架,那就代表我底氣不足,但是像這樣一聲不吭,又是在表示心虛不敢多說。

清了清嗓子,我突然對他拋了個媚眼,跟着道:“道長,你是在想,這三個傢伙還真是很討厭,本來習老闆的一百萬,你可以一人獨吞,結果,橫空冒出我們三個不長眼的程咬金來,硬生生的要分你一半,是不是?”

我並沒有信口雌黃,這是我用“窺心訣”讀到的。

紫霄道長被我這話氣得眼睛都睜開了,如果不是為了保持自己世外高人的良好形象,只怕這會兒他已經跳起來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罵了。

不過,他這一點倒也讓我着實欽佩,能一直壓着火氣擺出這副心平氣和的態度和我們說話,這紫霄道長也是耐極佳的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