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完成了洪顏‘交’給的光榮任務後,剃着板寸頭的男人一邊‘揉’着手腕一邊罵罵咧咧道:“媽的,揍得老子手生疼!要不是給洪姐面子,我今兒個就豁出去就把你撂在這了!”說完就要帶着同夥離開。-.79xs.-請大家搜索看最全!

郝仁一看他們要走,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抹着洶湧而出的鼻血一邊撲過去抓住男子的襯衫,喘道:“哥們……先別走!我……知道你們也是替人辦事的……這事跟你們無關,但你得告訴我是誰讓你們來找我的……”

男子回頭打量着他,從狼藉不堪的桌子上抓起幾張餐巾紙扔到他臉上:“有這力氣先去醫院吧!回頭自然會有人跟你攤牌的!”說完一把推開郝仁,從烤‘乳’豬的身上拔出餐刀抓起餐布擦了擦,然後別在腰後,幾個人走到‘門’邊,又回頭撂給郝仁一句話:“是個爺們就別去欺負‘女’人!”說完幾個人就大搖大擺地走開了。

郝仁一手撐在餐桌上琢磨着那句話,剛才發生鬥毆事件時動作敏捷地閃到各處安全地帶的客戶下屬們這會兒又‘露’面了,個個臉上帶着對郝仁深厚的同情,有人還虛情假意地嚷嚷着:“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大打出手,還帶着兇器!太無法無天了!郝總,只要你發句話,我立刻就去報警!”其他人也附着。

郝仁扯過一張椅子,晃晃悠悠地坐下後,沖眾人揮着手,有氣無力道:“諸位,不好意思了!今天讓你們看我郝仁的笑話了!我就不送各位了!你們請便吧!”

眾人面面相覷着。有人上前小聲道:“郝總,我們送你上醫院吧?”

郝仁的鼻血還在源源不斷地從鼻孔流淌出,郝仁一邊手忙腳‘亂’地找餐巾紙擦鼻血一邊對諸位擺着手說道:“不用了!你們走吧!他們老闆沒想讓我死!我還‘挺’得住!”

一客戶不無擔憂道:“郝總,你好好想想最近跟誰結了仇,別‘弄’得不明不白的,多窩心啊!” 郝仁一臉沮喪道:“我知道是誰做的了!”

眾人都瞅着他。

郝仁嘆着:“她就是找人剁了我我也認了!”說完就起身掏出錢包有氣無力道:“結帳!”

至少是五年前,郝仁還是一個能夠用純潔二字形容的優質男人。$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520xs.la

他那時還只是貿易公司的一個小職員,一個剛從大學校園裡走出來不久,在社會上也沒有經過什麼複雜曖昧的事件,對生活還是充滿無限美好嚮往的簡單的男人。那個時候的程程還是一個‘激’情無限的文學青年,做夢都想着署有她芳名的著作能夠趾高氣揚地躺在每年一屆的全國書市上的哪家大出版社的展台上。那個時候的他們都還生活在一種如今看來簡直都能夠讓人心酸到死的美好憧憬中。僅僅是幾年的光‘陰’,生活便他們真切地領悟到了實質:沒有快樂,只有痛苦;沒有希望,只有滅亡……

郝仁總是在想為什麼一個男人好‘色’之後就不是個東西了呢?為什麼像程程這種‘女’人寧肯與他同歸於盡也不願意苟延殘喘呢?為什麼這個總是自我標榜為文明進步的社會每天都會有那麼多人像他一樣做着這些令人不齒的苟且之事,卻始終還在人前像模像樣地威風着呢?

郝仁從來都沒有認為自己是個好人,甚至某些時候他還覺得自己是罪不可恕的,他的所作所為如果按照程程的人生定義早就該千刀萬剮了。可是儘管這樣,程程仍舊沒對他產生一絲的好感,她對他的表現永遠都是漠視的,這比對他千唾萬罵都令他沮喪。

現在看起來這一切簡直就像是一個事先經過無數次費盡心機策劃的‘陰’謀,程程用她那憂鬱哀怨的眼神把他騙進了這場毫無感情基礎的婚姻中,然後千方百計地折磨他,一次次地製造出那些曖昧的事件羞辱他,讓他在她這種高貴‘女’人面前永遠都抬不起頭來……

郝仁就覺得是程程把他‘逼’到了這一步。他承認他當初對程程是十分‘迷’戀的,所以才會費盡心機地把她娶回家。當程程答應他的求婚時,他覺得她也是愛他的,否則她怎麼會心甘情願地戴上他送的鑽戒呢?可是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程程根本就不愛他,甚至她是憎惡他這種男人的,於是她‘精’心設了一個圈套讓他死心塌地地鑽進來任由她發泄和捉‘弄’,好在他的內心十分強大,否則現在他早就是個冤死鬼了,不定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年前程程因為某種誤會被警察傳喚到了派出所問話,起初程程未亮明自己的記者身份,就跟那個看起來跟文盲差不多的警察玩起了文字遊戲。警察在問話的同時一雙‘色’‘迷’‘迷’的眼睛時不時地在程程的臉上打轉,席間更問到與案情絕對無關的“身高體重三圍”一類的問題,令程程噁心得差點當場狂嘔。當警察第n次地詢問程程某某字怎麼寫的時,程程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訓斥對方道:“不會寫就用漢語拼音代替!”;令對方很是惱火,開始提高嗓‘門’,並拿出“拘留勞教”一類的威脅的話語來嚇唬她。

被徹底惹惱了的程程從包里掏出記者證地扔到警察的眼皮底下,然後又掏出手機給市局的一位要員打了電話,先前還甚是威風的警察立刻嚇得屁滾‘尿’流,連聲央求程程嘴下留情,千萬別把他給曝光了,程程當時那個感慨啊,簡直比她做一個月的社會新聞感觸還深,她打量着對面一身板正制服,一臉道貌岸然的警察,心裡長嘆着自己怎麼生在這種偽劣人種泛濫的年代啊……

郝仁覺得自己可能就是程程深惡痛絕的那種偽劣人種。郝仁在公司里掛着一個副總的頭銜是“無惡不作”:打擊報復,徇‘私’枉法、勾引良家‘婦’‘女’、陷害忠良……總之郝仁所做的每一件事在程程的眼裡都是被定義為犯罪一級的嚴重危害社會的行為。郝仁總覺得程程的這種‘陰’暗的心理特徵一定與其的成長經歷有關。

郝仁一直是個各方面都會做的男人,儘管他與程程之間的夫妻關係很淡漠,可是這絲毫都不影響他孝敬丈母娘和老丈人。每逢到重大節日時,程程總是一臉淡漠地說道:“你要是想孝敬你的丈母娘和老丈人我沒意見!隨便你!只要別打着我的旗號就行了!”郝仁明白程程說這話的意思就是暗示他別多管閑事‘插’手他們程家的家庭糾紛。

程家的家庭內部矛盾究竟有深郝仁不清楚,但他心理很明白程程與她的父母早就是貌合神離了,甚至某些時候方都不願意做出表面的假象,愛恨情仇全部都掛在臉上展覽給外人看。郝仁有時就在心裡感嘆人要是走到這一步連對自己的親人都沒有什麼感覺了那還真是可怕哎。

郝仁注意到程母在程程的面前永遠都是一副厭惡的神情,永遠都在摔摔打打,那時郝仁就忍不住有些可憐程程了,鬼知道她這些年在家裡做姑娘是怎麼過來的。

一次,程父生病,程母破天荒地主動給程程打電話讓她到醫院來看父親,程程也十分難得地主動叫上他一起與醫院,誰知道見面後還沒跟程母說上幾話程程的臉就變‘色’了,郝仁還沒來得及問她究竟怎麼了,只見她大踏步地向收費處走去,將整個皮包掏空全部現金連帶銀行卡都壓給對方了,對醫生說了一句:“這些錢足夠你們給我父親用最貴的‘葯’了!你們要是這樣都伺候得他不舒服的話,我跟你們沒完!”說完程程就走了,郝仁在她身後追了好一段,可惜幾步之差郝仁就眼睜睜地看着程程跳上一輛剛到站的公共汽車走了。郝仁抬頭向車廂里望去,程程那一臉凄楚的神情令他甚是難過,那一刻他心裡念叨的就是還好她還給自己留了坐車回去的車票錢。

有時候聽見程程情不自禁發出的感慨,郝仁就覺得一陣心酸。程程沒有學過表演,她掛在臉上的大部分的神情都是冷漠的,讓人很難‘洞’悉她內心的真實想法。一旦她忍不住在臉上表現出一種悲傷或是從嘴裡發出一兩聲深刻的感慨那一定是她壓抑得痛苦不堪,惟有流‘露’出一點真情藉以發泄的時候,所以郝仁只要一看到程程一臉的憂鬱痛苦狀或是一邊吐煙圈長長地嘆息時,他的心就忍不住一陣輕顫。

郝仁帶着一臉的創可貼回到家中的時候,程程正在悠然地看電視,一看見他進來,立刻有些心虛地變換了一種坐姿,她刻意做得很自然,可惜在郝仁的眼裡她那個舉動分明是一種心虛的表現。

郝仁乾咳了一聲,想提醒程程注意他那一臉的創可貼,果然平日里就是郝仁被別人拿着刀子追到家裡來都絲毫不動容的程程這一會兒格外關注他,儘管沒有開口說話,視線卻時不時地向他瞄去。

郝仁心想老子這回是丑大了,在外面囂張得不可一世,誰人見了不退讓三分,居然被己的老婆當個猴耍,明知道殺人兇手就在眼前卻連個大聲都不敢出,更別說是報仇雪恥了。郝仁想到這就一陣心酸,此時再回憶起自己當年在‘女’人堆中風光無限的情景更是痛不‘欲’生。

本書來自l/10/106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