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謹沒想到女生宿舍第一起跳樓案之前還有其他的死亡案件，只是不清楚這其中有沒有什麼聯繫，所以他靜靜地聽着秦老爺子娓娓道來。

“當時圖書館裡每天坐位都是滿的，那個年代不像現在，學生除了看書幾乎沒有其他的娛樂活動，所以圖書館是全校學生打發時間最好的去處。可是，有一天我發現廁所里站着一個學生，他一動不動地盯着天花板一直看着，我就覺得奇怪，就想上去問一下情況，讓我沒有想到的是…”

“正當我準備走過去的時候，那個學生卻詭異地轉過頭來看着我，臉上帶着一抹非常邪性的笑，看得我頭皮直發麻。這是我見過的最詭異的笑容，簡直比哭還要難看，就這樣他盯了我足足有一分鐘，這時我看到了讓我終生難忘的一幕。”

風謹追問道：“是什麼？！”他盡量將自己的語氣控制平穩一些，不想打破秦老爺子的思緒。

“正常人的脖子絕對不會從正面扭到背面去，而我看到的這個學生，卻是背對着我，臉朝着我笑着，當時我就嚇得坐到了地上，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廁所，一路上大喊大叫引來不少學生，沒多久學校保衛處就過來了，將廁所封鎖了起來。”

“後來的事情我沒有親眼看到，據說是男廁所里發現了一具男生的屍體，已經死了差不多十幾個小時了，應該是前一天晚上就已經死在了那裡…”

風謹感覺這起死亡案件有疑點，於是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那名學生既然已經死亡了十幾個小時，你看到他的時候不應該是站着的啊，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固定屍體的棍子或者其他豎起來的東西？或許是兇手為了迷惑所有人，將案發現場進行了偽裝，企圖干擾調查。”

秦老爺子喝了口水，看着風謹說道：“如果是這樣我也不會嚇成那樣了，我一直就覺得圖書館的廁所有些邪性，平時打掃的時候也會關注任何異常的地方，那天我確確實實看到的是站着的學生將頭扭轉一百八十度對着我笑，他轉頭的過程我看得清清楚楚，還能清晰地聽到咔咔的骨頭響聲，這個我記得非常清楚，絕對忘不了！”

“後來學校向外宣稱是該學生晚上下自習之前上廁所，結果因為廁所里的地太滑，燈光昏暗，不小心摔倒在地。更不幸的是他頭部撞在溝槽邊緣直接將脖子扭斷了，因此就斷了氣。由於當時時間已經接近閉館，管理員檢查之後發現圖書館裡已經沒有學生，所以就將門鎖了起來。”

“圖書館管理員就是剛才我跟你說過的那個老張，他平時工作也挺認真的，沒想到就在那一天晚上出了事情，不過學生死在廁所里，其實也不關他的事，自習室和閱覽室確實一個人都沒有。倒是學校通告說廁所地滑，最大的責任居然落到了我的頭上。”

秦老爺子無奈地笑了笑，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任誰都沒法釋懷，何況還是一個學生的性命，這麼多年了還是無法忘掉這件事情。

“學校將原因歸咎於廁所地太滑，當是我找到案件負責人說明，平時我打掃的時候地上根本不會殘留有水，許多學生也為我作證，平時我工作兢兢業業。可是辦案的警察只是將我說的證詞記下了之後便杳無音訊。”

“我作為屍體的第一發現人，前前後後被警察找過多次，每一次我都堅稱看到了那個學生站在那裡一直盯着天花板，還露出了邪性的笑，可是警察卻一再聲稱他們到現場的時候那名死去的學生就躺在地上，脖子被扭轉了一百八十度，他們只當我是被嚇傻了，一看從我這裡掏出不什麼有用的信息，就草草結了案。”

“再後來呢？”風謹問道。

“學校將這起死亡案件定性為意外，還向全校學生髮出通告不要造謠，平時注意自身安全。再後來沒幾年新圖書館建起來了，老圖書館就被改造成了女生宿舍。我還是一名保潔員，只是工作地點換成了新圖書館，老張成了女生宿舍的樓棟管理員，本來以為學校會就此太平，沒想到接下來怪事一樁接着一樁…”

風謹道：“那個老張……現在在哪？”

“死了。”秦老爺子面露痛苦之色，“前幾年心臟病複發，沒能及時救過來，我在這裡唯一的老朋友也沒了，只剩下我一個人，平時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還得感謝你今天來陪我，聽我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我還以為這些事情就要永遠陪我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秦老爺子的神情越來越落寞，在獅山大學工作了幾十年，看着一幕幕慘劇的發生卻無能為力，心裡倍受煎熬不能解脫。

風謹想着這兩起案件之間是否有什麼聯繫，於是他繼續問道：“男廁所這起死亡案件的年份是哪一年？”

“我記得是一九六五年，那一年的前兩年我家的地被學校徵收，我不能種地了就被學校安排在圖書館做保潔工作，三年之後新圖書館建成，就在我家原來的那塊土地上。”

“原來學校徵用你家的土地是用來蓋新圖書館了！”風謹道。

“沒錯，看來學校在征地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規劃，或許是發現了這座老圖書館不對勁，為了一勞永逸就另建一座圖書館，沒想到那邊剛動工沒多久這裡就出了命案，學校沒有繼續調查這起死亡案件。”

“如果學校相信我當時的證詞，請個道士過來看一看，或許就能發現一些問題，這起案件的調查結果肯定就不是這個樣子了，這個男學生死的冤屈呀！很明顯他就是被妖邪控制住了，生生將自己的脖子扭斷…”

風謹沒想到秦老子還有這等眼力，頓時感到非常好奇。

“為什麼會這麼講？學校對於這種封建迷信肯定不會相信的。”

“當時我看到他的時候他正盯着天花板看呢，我也往上瞅了一起，上面似乎有個黑影，燈光太暗我也沒看太清，只覺得有一團黑黑的東西盤踞在天花板上面。那個男孩詭異的笑容肯定不會是活人所能做到的，這種笑只有鬼才能做得出來！”

房間里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風謹不知道接着要問什麼問題，秦老爺子回憶起往事還是非常害怕，風謹看到他的雙手正在不停地顫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