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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謹心裡的想法是想在此多休息幾日,等雪停了之後再作打算,現在這個時候不僅暴風雪非常狂猛,雪山之上情況將會更加糟糕,他不想帶着大家往危險裡面跳。

不過風笑天似乎沒怎麼在意風謹的建議,他抬着看着面前高聳入雲的無量雪山,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線,靜靜地站在那裡一句話也沒有說,沒過多久他的身上就被一層積雪覆蓋,儼然成了一個雪人。

“行與不行你給個話吧,我反正無所謂。”書生道。

風笑天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確定?”

“那是自然,一座小小的雪山而已,怎麼可能難得住我。”書生自信滿滿地說道。

風笑天胸口收縮了一下,貌似剛才深吸了一口氣,這是在做重大決定才會有的動作,風謹立刻知道風笑天要說出他的決定了。

“繼續上山。”風笑天拋下四個字便帶頭向前走去,留下風謹獨自一人愣在了那裡。

果然都是不怕死的!風謹無奈地想道,這些人在修道界都不是泛泛之輩,一座雪山當然難不住他們。

風謹盯着走在前面的禹鴻,這個傢伙一路跟過來也沒有說幾句話,要論本事他肯定不如風笑天和書生,可是風謹卻隱約感覺到此人絕非一般修道者,應該有什麼過人之處沒有施展出來,畢竟他也是當成風水考察團的成員之一,能進得了這個團隊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

不過風謹更加好奇的是他與師父到底有什麼過節,竟然找了師父數十年就是為了了結這段恩怨。讓風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師父為何一直不肯與他見面把這段恩怨早早了結,無限期地往後拖,跟現在有些欠錢的老賴行徑有些相似,這完全不像是他老人家的風格。

“喂,等等我!”風謹回過神來發現三人早就走遠了,急忙喊了一句,卻沒有一人停下來等他。

風謹苦笑了一下,默默地追了上去。

“這些人真是不要命了嗎?!”營地里有人喊道。

這句話引出來一堆人,大多數都是聚集在山腳下的登山者,這些人從帳篷里鑽出來看到雪山上的四個黑點,正是剛才經過營地的四個人,他們穿的非常少,而且沒有帶任何裝備,風謹一行四人的行為在他們眼裡無異於自殺。

“這四個人到底想要幹什麼?天氣預報里不是說了嗎,馬上將會有大暴雪來臨,建議任何人都不要冒險登山,他們難道沒有聽到預警嗎?!”人群中有人驚訝地大聲說道。

“我覺得這四個人不像是普通人啊,這麼冷的天就穿了一件薄外套,試問在場的大家有誰能做得到?”有人問道。

全場所有人沒有一人答話,似乎是默認了這個人的問題。

沒過多久小鎮里就傳遍了這個消息,有四個來歷不明的登山者已經冒着暴風雪進入雪山了。劉叔想起來什麼,走進房間一看,東西被擺放得整整齊齊,人卻都不見了蹤影,立即明白眾人耳相傳的四個人正是風謹一行人。讓他同樣感到疑惑的是,幾年前風謹突然出現在小鎮里,當時幾乎被凍個半死,跟他一起出現的還有一隻巨大的黑狼,黑狼的一條腿被風謹緊緊地攥在手裡,費了好大勁才掰開。

沒想到幾年之後這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又回來了,而且目標似乎是無量雪山的深處。

難道他正是來自這座雪山?!

劉叔不敢再往下想,他在這個小鎮生活了幾十年,從來沒聽說過雪山裡有人生活,無量雪山對當地居民而言就是一個死亡禁區,尤其是在冬季,進入其中的人沒有活着出來的,大部分人都找不到蹤跡。

可恰恰如此,近些年網絡發達之後,國外的一些登山愛好者慕名而來,小鎮的旅遊發展得不錯,正是藉助這個風口,劉叔才在小鎮上開了第一家旅館,後來雖然也有人跟風開店,生意卻一直沒有這家店火爆,大家都搞不清楚是什麼原因。

劉叔想了半天都猜不透風謹的身份,他出現的太突然,離開也很倉促,與這個年輕人接觸的並不多,可是劉叔卻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感覺縈繞在心頭——這個年輕人絕對不簡單!

無量雪山之中只有白雪,被太陽一照非常閃耀,照得眼睛都要睜不開。風謹用手擋住額頭向前探視,無論朝哪個方向走似乎都是正確的,風笑天執意要儘快進山,可是現在被困在一座山谷里進退不得。

前前後後趕路的時間加起來快一天了,可是風謹卻沒有那種回家的感覺,所以他一直認為這條路線是錯誤的,必須要登上附近的雪山之巔才能確定正確的方向。

山谷里非常靜謐,連一隻動物都沒有,以前在雪山上還能看到一些動物的足跡,這次暴風雪實在太大,動物都躲在洞穴里不肯出來了,風謹感到一陣惋惜,這就意味着在找到那座道觀之前還得一直餓着肚子。

由於出來的比較倉促,也沒有向劉叔借點乾糧,風謹一想到這裡不禁想給自己的腦袋來兩塊板磚,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搞忘了!風笑天他們三人都不用進食,唯獨自己需要吃東西才能走得動,早上天一亮風笑天就催促着進山,所以風謹才把這一茬給拋諸腦後了,最後坑的還是自己,不由得一陣懊惱。

沿着山谷一直往前走,風謹心裡犯着嘀咕,看着風笑天臉上淡定的表情,他是發自內心的佩服。什麼叫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這就是!

高手果然與普通人不一樣,如此惡劣的環境下風笑天還跟個沒事人似的瞎溜達,也不怕在這茫茫雪山裡迷了路。

走了這麼久書生終於也有些坐不住了,開口問道:“我說你帶的這路是不是錯的啊?再這樣走下去,十天半個月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你師父。這條路明顯是下山的路嘛,上山不應該是爬山嗎,我們一直順着山谷往下走,方向明顯就搞錯了嘛。”

風謹被他說得臉上有些泛紅,說道:“這條路線確實和我之前下山的路線不太一樣,不過風前輩說這條路沒有錯,所以……”

“他懂個屁啊,他又沒有來過這裡,憑什麼這麼說!我去跟他談談。”書生撂下一句話就找風笑天理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