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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和尚是安爭見過的最不像是個和尚的和尚,一個隨心所欲到為了一口肉可以一本正經的說退出佛宗吃完了之後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我重新皈依的傢伙,一個讓人很開心的傢伙,就這麼死了。

安爭以為會是風盛希或者紫蘿,結果是不是和尚。

難以想象佛陀發出來這句話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徐拾遺死了,不是和尚死了,佛陀現在重傷未愈,可以說佛宗的大半個傳承已經斷了,不是和尚是佛陀挑選的繼承者,徐拾遺則繼承了異變空間,他的父親是上一代佛陀......西域佛宗,可能屹立時間最久遠的宗門,可能要倒下去了。

安爭站在那久久無言,眼睛血紅,曲流兮緊緊握着他的手,也沒有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爭深深的呼吸幾次,然後看向眾人:“回燕城,以後不要單獨出去。”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兩件事,第一是談山色具備了一種很強大的近乎覆蓋整個世界的監視能力,也許就是天外天那具肉身提供的視角,他可以精準的看到誰落了單,而且這種能力剛剛出現不久。

第二,這種能力和文轅一定有關係。

“要不然設個局?”

陳少白看向安爭:“我故意落單?”

安爭搖頭:“暫時不要。”

陳少白嘆息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回去的時候白虎說是不是把徐拾遺安葬在青州更好些,畢竟這裡是他的家鄉,他先祖徐負就曾經定居此處,杜瘦瘦回了一句說.....冰冷冷的地方,不把他留下。

這句話讓四個女孩子哭成了淚人,包括飛千頌。

安爭一直在想一件事,談山色和那個文轅兩個人可以擊殺不是和尚,按理說也可以擊殺佛宗,為什麼沒有繼續出手?佛宗現在已經極為虛弱了,佛陀若再死,佛宗傳承就徹底斷掉,想不明白,然後又想到談山色是一個多小心翼翼的人,他擔心的是安爭他們能及時趕來,所以不敢多殺一人,殺了不是和尚後立刻就走。

“東海之濱有一座石頭山,那裡面就是談山色的基地。”

飛千頌說道:“我們要不要直接殺過去?”

“談山色早就想到了。”

“是啊,你們跟着風秀養,所以知道了談山色的基地就在那座石頭山裡,談山色自然也會想到......所以我們殺過去,依然還是被動的,他知道我們,我們不了解那個地方。”

“給我點時間。”

這是安爭說的,只有五個字。

給我點時間。

誰也不知道他需要一點時間是要做什麼,可是聽的出來安爭語氣里的決絕。

東海之濱,硨磲空間。

坐在風秀養最喜歡坐的那個位置上,談山色笑着問文轅:“這感覺如何?”

文轅整個人看起來和之前都不一樣了,最讓人覺得觸目驚心的就是他的左眼徹底被一顆水晶取代,那是一顆紫的發黑的水晶,看起來透着一股子冰冷狠厲。

“很好。”

文轅抬起手,手指尖上幻化出來一個菱形的紫水晶慢慢旋轉着,

他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看着那紫水晶的時候眼神里都是滿足和喜悅。

這種力量帶給他的改變簡直太美妙了,他覺得自己可以擊殺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哪怕是談山色說的那個什麼薛狂徒,還有那個去抓薛狂徒的朱雀,他都能殺了,最主要的是他想殺了安爭。

他忽略掉的是,自己最初跟着風秀養的時候,風秀養給他灌輸的只是追上安爭,超越安爭這樣的信念,而跟着談山色之後,他的想法和信念也在不知不覺之中有了改變,他想殺了任何自己想殺人。

“看的出來你很享受。”

談山色道:“這樣最好,不懂得享受力量的人是可悲的。”

他比文轅還要滿足,還要喜悅,因為他發現和文轅比起來,貂媛簡直可以忽略不計了,原本貂媛被殺帶來的懊惱被文轅的出現一掃而空,文轅才是到現在為止他改造的最強大的一個,貂媛在文轅面前,可能連五秒鐘都堅持不了,並不是兩個人境界上差多少,而是戰鬥的方式和能力,還有手段,貂媛太機械死板了,這是談山色創造的時候也沒辦法改變的事,但文轅不一樣,就算是同等級下,改造後的文轅也能輕易擊殺貂媛。

“我們什麼時候去殺安爭。”

文轅忽然問了一句。

“不急。”

談山色坐在那看着對面依稀可見的石頭山:“如果他們膽子夠大的話,會直接殺來這邊,畢竟飛千頌和聶擎還有那個張真人知道我在石頭山內部空間里的基地,風秀養告訴他們的,但我猜得沒錯的話,他們是不敢來的,若是來了那就一鍋端了,若是不來,那就繼續找機會一個一個的殺。”

“你怎麼確定他們不會來?”

“因為他們對情況不了解。”

談山色道:“我太了解安爭了,就正如他了解我一樣,只不過他不善於利用這種了解,而我最擅長的就是這樣的事......縱然他們知道石頭山內部空間,但不知道我在裡面布置了什麼,更不清楚現在的你到底有多強,所以哪怕他們恨不得立刻就給那兩個死鬼報仇,也還是會選擇謹慎的方式。”

文轅哦了一聲:“那安爭也不過如此。”

在他看來,若安爭立刻就殺了過來,最起碼還算個對手,不敢來?

呵呵,那安爭什麼都不算。

“你不要小看他,在你認為他不可能做什麼的時候他也許會做,在你認為他一定會做什麼的時候他不一定會做,我一直都沒能很準確的推測安爭的行為方式,後來我發現,那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很理智的人,我是按照離職的方式去推測他,可他總是會做一些讓人出乎預料的事,有些時候甚至是為了一件完全不值得去做的小事而拚命......不合常理啊。”

文轅:“你似乎很忌憚他?”

“不是忌憚,是最起碼的尊重。”

談山色靠的舒服了些繼續說道:“你心思太簡單,和你說了也不懂。”

文轅道:“我也不想懂這些,簡單很好,要麼殺人,要麼被殺。”

談山色哦了一聲:“看看他們有人落單了嗎?”

文轅隨即閉上了右眼,左眼那顆

紫黑色的水晶逐漸亮了起來,他盤膝坐在地上,眉頭皺的越來越深,與此同時,在宇宙之中那座時間禁陣里,談山色的肉身本體緩緩的移動着視線,他能看到的,文轅都能看到,談山色當然也可以把自己改造一下,但他絕對不會這樣做......

他是一個愛惜自己的人。

“沒有。”

不久之後文轅睜開眼睛:“應該是都朝着燕城那邊去了,你的視角太遠,不能清晰的看到人,只能是感覺到一個一個帝級實力的能量移動方向,從數量上來看應該都在一起,不過很奇怪......有一個很強的能量顯示在燕城外面,有些陌生。”

“哦?”

談山色頓時來了興緻:“算一下,安爭他們趕回燕城還要多久?”

“至少半天的時間。”

“那我們輸又有機會了。”

談山色吩咐道:“讓我的本體視線注意在那個位置,然後確定坐標,咱們就能直接穿送過去,而安爭他們卻不能,有大概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差,你看一下那個人的實力怎麼樣,一個時辰之內能不能殺了他?”

“能。”

文轅根本就懶得去看:“不能也能。”

談山色笑起來,他真是喜歡這個文轅。

燕城外。

庄菲菲他們最終拋棄了那艘破損嚴重的戰船,因為再走的話,可能會被天啟宗威力巨大的武器直接轟下來,庄菲菲自然不會怕那些武器,可是張老先生不行,其他人也不行。

“暫時不進城?”

張老先生看向庄菲菲,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了,突然決定不進城了,一路上她很急切,就算表現的再淡然張老先生也看得出來,庄菲菲是真的很急着見到安爭的,然而已經到了燕城不遠處了,她反而不急了,為什麼?

“我......需要冷靜一下。”

庄菲菲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這個回答並不能讓張老先生滿意,冷靜一下?庄菲菲是那種時時刻刻都很冷靜的人,哪怕就算是在惡魔峽谷里也一樣的冷靜,現在已經到了燕城了,距離目的地咫尺之遙,為什麼就不冷靜了?就算是不冷靜,先進城再說啊。

不光是張老先生不理解,那些人也不理解。

“怎麼停下來了,眼看着就到地方了,為什麼停下來?”

“就是,你說走就走,你說停就停。”

“總得有個理由吧。”

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張老先生猛的回頭:“你們給我閉嘴,難道忘了自己是怎麼出來的,忘了命是誰給的?”

大部分低下頭不敢說話,有人小聲嘀咕着:“那是她自己的選擇,關我們什麼事......”

另一邊憤怒的人直接過去將這個人按倒在地,打的血流滿面,旁邊的人看着卻不敢管,庄菲菲也沒管,因為這些人確實該揍,她已經厭惡了,只是懶得自己出手而已。

“你們可以自己先進去。”

庄菲菲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說道:“我只是自己需要冷靜一下,不是你們,不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