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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搞不懂眼前這個看起來文化程度並不高的的店老闆為什麼會給自己的旅棺想出這樣一個帶有濃重文藝色彩的名字。

輪迴……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寥寥十五筆畫。

這其中包含的太多意義,就如同我現在的心情一般複雜;要是沒有遇到那隻蠱狐的話,也許我這輩子都不知道人是真的有前世存在的。

靈魂,難道真的是一張不斷重複讀寫的“磁盤么?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現在又算是誰呢,是朔朗,還是古有德?

估計沒人能給我一個解釋。

一個人擁有兩段人生的記憶,也同樣會有兩個人的苦惱,現在,我總算是能體會到我們民間傳說中,那碗孟婆湯的重要性了。

人生在世,多苦多難,一碗下去,即是釋然,徹底地與前世做了了斷;不過看樣子,我還沒到該了斷的時候。

回來的路上,我一直都下意識的迴避着曹凌歆,畢竟從和她以前的話中,我能大致的推測出,她也是同我一樣,有着兩份記憶。

這是巧合,還是命中注定?

可我,又到底該怎麼面對她。

……

“那天我走得匆忙,加上你又是當事人之一,所以我推測,你也有很大的可能會被卷進這件事情中來,我讓買買提給你帶話,就是怕我這面萬一出了變故,你好能放心些。”

胖子和花生兩個人吃飽喝足,早早就回房休息;大廳的餐桌前,只剩下了我和師父;她正一邊喝着熱茶,一邊和我講着這些天的經歷。

“這是我讓小余把那篇密文翻譯過來的大致內容,不過,這裡面的信息,你應該都知道了吧。”師父說著,遞給我一張考古隊用來做拓本的宣紙。

我接過後輕輕打開,只見上面是用圓珠筆寫下的一長串譯文,字跡雖然幾經塗改,但還算工整。

看來余夢茹的父親對這種古文的研究相當的深,甚至是到了爛熟於心的地步,否則他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而且還是在那麼艱苦的環境下進行工作量巨大的翻譯工作。

“嗯。”我點了點頭,的確,這上面提及的內容和三阿公講得差不太多,而且還要更為簡略一些。

“小德啊。”師父的語氣突然凝重了許多。

“怎麼了?”我抬起頭,疑惑地問道。

師父輕嘆了一聲:“其實有了陰陽輪迴丹,只要教會你氣息輪換的方法,面對鬼煞時再引動陽氣護體,再高道行的鬼怪都拿你沒辦法;所以我這次來,是帶着些私心的;為師……對不起你啊。”

“唉,瞧您說的,說到底這就是我的命。”我笑着擺了擺手頭,“要是沒有師父你啊,我早就死多少次了。”

“算你小子還有良心。”師父聽了眉頭一展,“我也算是老一輩里的人了,印象中,我的師父,還有你爺爺他們也都提起過,自古以來,在江湖的深處就一直存在着一支勢力強大的神秘組織,它一直都在謀划著一項巨大的陰謀,是我們江湖人的死敵;

開始我還不相信,直到二十年前,我和一眾高手受邀加入了零號研究所的一次境外行動,那次,是我第一次見識了天洞人的可怕之處。

很多人都死的不明不白,這裡面也有我很多要好的老友,我不甘心啊;所以這些年,我一直對天洞人的信息十分關注,甚至還親自去了一些地方,但大都無功而返。”

我有些恍然,說道:“怪不得,當初您看到那塊遺迹碎片的時候會那麼激動。”

“是啊。”師父繼續說道,“你爺爺他,也許知道的更多,可這老鬼卻從來都不肯告訴我,直到這幾十年之後,他人都不在了。”

“古劍棠是個完美的人,可惜他這輩子沒一個像樣的弟子,對於這份江湖千百年傳承下來的職責,他是絕不會允許斷在自己這一代上的。

所以,在那封信里,他是很糾結的,把你領上這條路,也是無奈之舉。”

“我能理解,這也都是我該做的。”我說道。

師父用複雜的眼神看着我:“那就好。”

……

“狗蛋”一路上被我折騰得夠嗆,只是現形了一次,聽他說,我身上的傷勢都不打緊,只是精神上需要休息。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我都一直窩在房間里養傷,平淡的日子讓我的內心也逐漸安穩了下來,每天吃過飯,就在外面轉兩圈,偶爾再和胖子他們打打牌。

我是第一次覺得,如果以後能一直這樣的生活下去的話,倒也還不錯。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知不覺間,難道我也老了嗎?

在羅布泊里的日子好像變成了一場夢幻,只是身上隱隱作痛的傷口還在提醒着我,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另一個提醒着我的,是嚴懷念;自從在沙漠里回來,這小子就一直把自己鎖在屋子裡,話也說得很少。

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一個十分健談的人,這種性格,內心承受的能力會比較差,這種反常讓我非常的擔心,以至於我每隔一陣就會去敲敲房門,免得他上吊自殺。

先別說給三阿公的承諾,其實在個人的角度上,我也是很欣賞他的。

這次回去後,我打算把德生軒交給他來打理,畢竟那裡閑着也是閑着,效益也就是那樣。

而且能和三阿公這類人物走南闖北這麼些年,就是頭驢也該成精了,更何況是個人;以後讓他和花生一起經營,或許會比我好上不少。

……

這天早上,我吃過早飯,來到外面散着步,街道上人煙稀少,遠離着城市的環境,空氣非常清新。

其實羅布泊鎮里並沒有太多的常住居民,鎮上來的大多的都是當地鹽礦里的工人,或是旅行者,再有就是像我們這樣的官方軍隊。

“喂!”這時,一個聲熟悉的嗓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心裡一顫,回過頭,出現在眼裡的,依然是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你……有事嗎?”過了好久我才說出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