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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月明本想堅持見到自己的小妾小蕊之後,再給小皇子耀幸看診,可耀幸卻一個勁的啼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哭的氣息微弱,不知道為什麼,耀幸的哭聲,讓胡月明感覺到了煩躁,甚至剛剛疼痛的心,再次錐錐的痛了起來。

“父子連心”這句話,一點不假,小皇子耀幸本就是太醫胡月明的孩子,倆人血脈相連,耀幸每哭一聲,胡月明的心便痛上一分,可沐凌蝶卻穩如泰山般坐在太師椅上,優雅地喝着茶水,彷彿一點也不着急,還不緊不慢地說著風涼話:

“都說醫者仁心,本宮倒想看看你胡太醫的心到底有多狠,你不用與本宮談條件,該見的時候,本宮自然會讓你見。另外本宮還要恭喜胡太醫喜得貴子。但若想讓你兒子活着,那你只能確保小皇子平安無事,他若死了,胡太醫的兒子也就不復存在了。”

沐凌蝶意有所指,胡月明向前爬了幾步,抓着沐凌蝶的褲腿,顫抖的聲音詢問着:

“珍妃娘娘的意思是,老臣做了父親了是嗎?小蕊她給老臣生了個兒子?這是真的嗎?”

激動的心情無與倫比,胡月明老來得子,心情可想而知,可沐凌蝶卻故意潑他冷水說道:

“本宮剛剛已經說過了,你兒子能不能活,要完全取決於你。小皇子的命在,你兒子便在,小皇子若死了,你兒子也就沒有了。”

沐凌蝶意有所指的話,並沒有讓胡月明多想,他還以為沐凌蝶是在威脅他,若不好好給小皇子診治,她會殺了他兒子。

於是不敢再耽擱,從地上爬起來,提着藥箱,快步往小皇子床邊走去。

此時小皇子耀幸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呼吸若隱若現,斷斷續續彷彿快不行了。”

胡月明不顧再詢問自己的孩子,快速上前施救,一來他是一名太醫,二來他的腿不受控制,因為看着小皇子着罪,他的心如同針刺一般。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小皇子給救了過來,還未來的及喘口氣,又聽沐凌蝶幽冷無比的聲音傳出:

“胡太醫,小皇子怎麼了?因何高燒不退?”

胡月明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回頭小心翼翼地拱手說著:

“啟稟珍妃娘娘,小皇子是受了涼,寒氣入體,引發的高燒,老臣給他開着退燒的湯藥,讓他喝下,過不了多久,即可退燒。”

“哦?本宮怎麼覺得是邪氣入侵呢?前倆日,本宮抱他去了天牢,不曾想剛好遇到曹文曹大人被人折磨致死。本宮覺得應該是曹大人的鬼魂附身在了小皇子身上?才導致的小皇子高燒不退,你覺得呢?

“這……不是的,不是,小皇子是寒氣入體……”

胡月明堅持着,可當他看到沐凌蝶陰蟄的目光時,急忙點頭附和着:

“娘娘所言甚是,小皇子的確脈象不一般,是邪祟入體之照。”

“那還等什麼?還不趕緊去向太后稟報?”

沐凌蝶惡魔一般的聲音傳了出來,胡月明急忙點頭哈腰向外走去,可走了倆步之後,又回過頭來說道:

“娘娘,那老臣的兒子之事……”

沐凌蝶眼眸里泛着森冷寒意。冷言喝道:

“該見的時候,自然就讓你見着了,再囉嗦,本宮讓你見個死的。”

薄情陰毒的話,從沐凌蝶口裡吐出,胡月明哪裡還敢再堅持,急忙點頭哈腰向外退去。

孝楨太后聽到胡月明的稟報,加上沐凌蝶哭哭啼啼,哭的的是梨花帶雨,肝腸寸斷,孝楨太后無奈點頭同意,畢竟人都說, “疾病亂投醫。”

孝楨太后相信沐凌蝶乃是愛子之心導致,只是她哪裡知道,這竟然是沐凌蝶所導演的一場陰謀呢!

送走沐凌蝶之後,一個黑影閃出,單膝跪地畢恭畢敬地說著:

“啟稟太后娘娘,曹蘇明出宮之後是陳六親自送回去的,另外那倆個獄卒也已經按太后的意思送到了禁軍副統領夜鷹手裡,相信不日便會有結果。”

“那就好,哀家活了大把歲數,焉能被小人給算計了?宮斗手段哀家見多了,想跟哀家斗,她還嫩着點。哀家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的膽子。”

孝楨太后狹長的眸子里透着一抹精光,她咬牙說著,對害人性命者,恨得咬牙切齒。曹文的死,孝楨太后決定要嚴查此事。

京城風雨飄渺,風雲莫測,皇上元祁全然不知,他只知道有人要殺他,至於是誰?他不敢想,亦不願意去想。

那抹妖艷嫵媚宛如妖精的身影,時常浮現在元祁腦海里,他對她可謂寵到極點,為了她甚至甘願做一個昏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縱容她在後宮裡橫行,他以為她是愛他的,到頭來發現好像是他做的一場夢。

低頭聞着蘇櫻雪身上清香的草藥味,元祁滿足地閉上了眼睛,以前他怎麼就沒有發現她的好呢?

“皇上,今天阿雲與你說了什麼?你們一開始劍拔弩張,為何後來又好了?”

蘇櫻雪回眸望了一眼元祁俊朗的臉龐,心不由的跳動着,即使元祁以前做過太多錯事,可不可否認的是,他是一個帥哥,而且是很帥的帥哥,穿越成蘇櫻雪的展小小,暗罵自己花痴,好了傷疤忘了疼。清麗好聽的嗓音詢問着。

“沒什麼,他只是告訴朕,他是“活神仙”費雲,他願意護送我們回京,朕許他五萬兩銀子,如此而已。”

元祁睜開眼睛,望着蘇櫻雪宛如琉璃般的眼眸輕描淡寫地說著。

儘管元祁輕描淡寫,但蘇櫻雪卻震驚不已,張嘴驚訝地大叫着:

“什麼?他就是那個大騙子?你怎麼不把他送去官府?”

蘇櫻雪的聲音之大,讓後面的費雲都聽到了,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馬,追了上來,嬉皮笑臉地說道:

“師傅,好歹徒兒也叫你一聲師傅,能不能不要如此狠?即便我騙了一些錢財,可也被皇上通知官府的人,給收繳了,殺人放火之事我也沒有干過,也不算罪大惡極之人吧!”

“騙人就不對,你這人滿口謊話,欺騙善良百姓就是大罪。”

蘇櫻雪不依不饒,美眸一瞪說著。

“像我這麼一個大帥哥,師傅捨得讓我在牢里度過餘生嗎?那會有多少美女傷心呢!”

“油腔滑調,老奸巨猾……”

“我可以保師傅安全回京。”

“不需要,我蘇櫻雪行的正,坐的直,沒人會殺我。”

“江湖險惡,人心難測,並不是只有你得罪人,人家才會殺你,師傅你太天真了。”

……

蘇櫻雪與“活神仙”費雲逗着嘴,元祁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心裡想着:

“或許留這麼個女人在身邊。偶爾逗逗嘴,也不錯,宮裡皆是婀娜奉承,了無生趣之人,也許這樣有來有往才是生活。”

想到這裡,元祁眼眸中浮現了一抹冷漠,思緒回到了在李老頭家籬笆外與費雲的那場談話。

費雲告訴他,嚴離和雲痕彷彿是要殺他們的人,倆人手裡有一張他的畫像,費雲他也是從他們口中知道了,他是大周王朝周明王元祁的。

元祁眉頭蹙起,閉了一下眼睛,回憶着嚴離和雲痕的相貌,雲痕長相普通,衣着亦不華麗。可嚴離不同,衣衫華貴,舉手投足間皆有貴族氣質,元祁有過目不忘之能,可他發現他的腦海里竟然沒有這號人物。

大周王朝皇親貴胄他了如指掌,雖然他是剛剛登基,而且登基的一年裡,他對政事不甚上心,終日與沐凌蝶鬼混,可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相反他對所有人都了如指掌。

從小便是太子的他,少不了被人追殺暗算,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於是才讓雲遊選拔人才成立了“暗夜堂”,讓夜鷹接了“暗夜堂”堂主的位置,將所有人調查的清清楚楚,就連各官員家裡幾口人,都有些什麼親戚,元祁也讓夜鷹調查了一個仔細。

所以他可以斷定嚴離和雲痕不是大周王朝之人。

“那會是誰呢?不是本國人士,他國難道想藉此除掉朕?”

元祁心裡嘀咕着臉,元祁凝眉思索將與大周王朝不算太和的國家領導人和重要朝臣在腦海里過了一遍,依舊沒有嚴離和雲痕的影像,他有些泄氣。

他一直對自己過目不忘之能驕傲着,可卻先找不到這倆人的痕迹。嚴離非富即貴,按理來說元祁應該記得,可卻投勞無功,不由心裡想着莫不是不是衝著我來的,是衝著她來的。

低頭望了一眼蘇櫻雪,見蘇櫻雪正與費雲頂嘴,不由心想:

“不可能,她那麼善良又能得罪誰呢!肯定是衝著朕來的。”

元祁看蘇櫻雪的眸光充滿柔情,他沒有讓費雲告訴蘇櫻雪嚴離他們有問題。怕蘇櫻雪擔心和害怕。何況知道的越少,她越不會有危險。元祁想盡自己最大努力的保證蘇櫻雪的安全。

“停。”

就在元祁胡思亂想的時候,費雲突然停止嬉戲,厲聲喝道。

元祁勒住馬,一雙犀利的眼眸里充滿了殺意,衝著費雲點了點頭。

只見費雲用腿夾着馬,身手利索如同耍雜技般,整個人吊在馬肚子上,伸手在地上撈起一塊石子,又一骨碌地爬上馬背,坐了起來,不緊不慢地從懷裡掏出一個皮彈弓,朝着草叢射了一下,正聽草叢裡立刻傳來了一聲慘叫。

蘇櫻雪膛目結舌地望着這一切,她簡直不敢相信,平常嬉皮笑臉,謊話連篇的小乞丐居然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既然來了就現身吧!何必躲在草叢裡如同縮頭烏龜一般。”

元祁陰森富含殺意的聲音,從蘇櫻雪頭頂傳出,拉回了蘇櫻雪的的思緒,眺望着遠方,只見叢里呼啦啦地出來了一群黑衣人,浩浩蕩蕩足有二十人之多。

“阿祁……”

蘇櫻雪有些緊張地拽了一下元祁的衣襟,元祁衝著她微微一笑,安撫着:

“別怕,有朕在,不會讓你受一點點傷,一會讓費雲帶你先離開,將他們留給朕。”

“不……”

蘇櫻雪搖了搖頭,可元祁已經飛落下了馬,大喊一聲:

“費雲帶你師傅離開”。

“好嘞!”

費雲答應一聲,從他的馬上一躍而起,落到了蘇櫻雪的的馬上,元祁拍了一下那匹汗血寶馬“閃電,”閃電頓時飛躍而起,竟然從一個刺客頭上跳了下去。

“啊……”

蘇櫻雪驚叫一聲,抱緊了馬的脖子,馬如離弦之劍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