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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大周王朝的皇宮裡,又發生了一件讓沐凌蝶惱火的事。

“你說什麼?那倆個獄卒憑空消失了?”

尖銳的叫聲,從沐凌蝶的“軒翠宮”里,飄了出來。

陳六急忙用手捂住了沐凌蝶的嘴巴,壓低說道:

“娘娘,你小聲點,別讓人聽到。”

沐凌蝶這才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推開陳六的手,眉頭緊鎖,低聲詢問着:

“怎麼回事?倆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

“小的也不知道,待小的趕到時,那些看守牢門的獄卒們都昏迷着,而牢門大開,那倆人不見了,估計是跑了。”

陳六向沐凌蝶如實稟報着。

本來陳六奉沐凌蝶的命令,去殺那倆個陷害孝楨太后的獄卒,好讓曹蘇明認為是孝楨太后殺人滅口。可萬萬沒想到,竟然撲了一個空。

不知為啥?沐凌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感覺背後彷彿有隻眼睛在盯着她。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畢竟一旦皇上回來,她的小命便玩完了,到時候元祁容不下她。

北離國皇帝朱炎也會因為她已經是不潔之身對她棄若敝履的。

到時候一顆無用的棋子,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所以即便這是一盤死棋,她也要咬牙將這盤棋給下活了。

想到這裡,沐凌蝶抿着紅艷的嘴唇,暗暗咬牙,眼底掠過一絲寒芒,眸光凌冽直射陳六說道:

“加派一些人手,務必找到他們,別讓孝楨太后的人先找到。對了,還有前段時間消失的那些嬪妃們,也失蹤有段時間了,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我見那孝楨太后那老東西,彷彿不再如往昔一般着急了,會不會這些人都在她的手裡?”

女人的第三靈感最應驗,沐凌蝶同樣有着某種預感。

“娘娘不用心急,只要那些人不在宮裡就好,小的已經私下打探過了,那些嬪妃並沒有回到她們各自家中。各宮嬪妃的家眷也都在全力找尋着,全都無果。早就對太后心懷怨恨。有不少大臣,甚至還找我商量,想讓孝楨太后回到“元壽宮”,不讓她再管朝堂之事,說她老了。小的正應承着,說等再考慮一下。”

陳六那雙綠豆眼睛賊亮,竟是算計,與沐凌蝶如出一轍,急忙躬身說道。

“我們要抓緊時間,那個老東西精明的很,只要她活着一天,本宮就覺得一日不舒服。”

沐凌蝶用纖長的手指,捏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陰冷地說著。

“小的明白,今天便催一下城門官周風,讓他抓緊時間拿到實權,該殺的殺,該關的關。到時候關門打狗,還不是我們說了算嗎?”

陳六眼眸里透着森冷,狡詐噁心地說著。

沐凌蝶點頭,看了一眼剛柒染過的火紅指甲,眼中一抹異色,急忙站起來說道:

“我就以小皇子耀幸在天牢被曹文鬼魂附體為由,請道士做法。到時候將曹蘇明一併請來。人員混雜,你安排幾個人混在人群,以索要“金龍玉佩”為由,刺殺孝楨太后。讓曹蘇明出面救她一次。到時候你讓人提出讓曹蘇明繼任御林軍副統領之職,但你務必要反對。這樣那個老狐狸就不會有疑心。”

眼見事情到了尾聲,陳六心中美美的,他的帝王之位,馬上就要成真了,不管沐凌蝶對自己真有情,還是假有義,只要他的兵權夠大,沐凌蝶就翻不出他的手掌心,想到這裡,陳六恭維着:

“珍妃娘娘此計甚妙,就這麼辦,到時候整個京城,都是我們的人,我們還怕什麼?就算用強的,也要讓孝楨太后寫下懿旨,讓小皇子繼位。到時候皇上死了,孝楨太后的懿旨就好用,我們還要什麼“金龍玉佩”幹什麼?”

“哈哈……”

奸佞的笑聲,傳出“軒翠宮”外,讓殿外候着小宮女雲兒,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陳六走後,雲兒走了進來,狐疑地詢問着:

“娘娘,陳統領何事如此開心?”

“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清麗的嗓音溫柔地說著,聲音如黃鸝一般好聽。可雲兒哪裡知道,她的主子卻是不折不扣的惡魔。

“是,是奴婢多言。”

雲兒是個識時務的小丫頭,急忙躬身說著,退立一旁。

“去,讓人打一盆冷水來,順便將小皇子耀幸抱來,記得你親自抱來,不要讓奶娘跟着。”

沐凌蝶突然吩咐着,雲兒儘管不知道沐凌蝶想要幹什麼?可依舊領命走了出去。

片刻之後,有一個小宮女端來了一大盆冷水,沐凌蝶擺了擺手,那個小宮女識趣地退了出去。

端來的水,清澈見底,是從井裡剛打上來的,冰涼刺骨,上面甚至泛着冷氣。

雲兒條件反射般,將小皇子往懷裡攏了攏,彷彿怕冷氣凍着他,替他拉了拉錦被。

“既然已經將耀幸抱來了,就將他放在水裡吧!”

沐凌蝶清麗好聽的嗓音,說著惡魔一般的話語。

“呃?”

小宮女雲兒一愣,片刻之後跪倒在地說道:

“娘娘恕罪,剛剛可能是奴婢出現了幻聽,請娘娘再吩咐一遍。”

沐凌蝶殺人的目光掃了一眼雲兒,一改清麗的嗓音,冷言喝道:

“你沒有聽錯,趕緊的將小皇子耀幸,放在這盆冷水裡。”

“啊?娘娘,你瘋了?”

雲兒不敢相信地脫口而出,片刻之後急忙磕頭求饒着: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剛剛說錯了話。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雲兒一邊說著,一邊狠狠抽了自己倆嘴巴,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懷裡正在熟睡的小皇子耀幸,有些於心不忍地接著說道:

“娘娘請三思啊!小皇子他還不足百日,你將他放入冷水裡,這不是打算要了他的命嗎?求娘娘三思啊!”

沐凌蝶眼底掠過一絲寒芒,冷言喝道:

“本宮還用不着你來教?叫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哪裡來的這麼多費話。”

說到這裡,沐凌蝶顯的有些不耐煩,一把從雲兒手裡奪過小皇子耀幸,毫不猶豫地丟進了冷水中。

“啊……娘娘不要啊……”

雲兒驚的大叫一聲,沐凌蝶殺人般的目光瞪了一眼雲兒,元兒急忙捂住了嘴巴。

冰冷的井水刺激着小皇子耀幸細嫩的皮膚,強烈的不適,讓他號啕大哭:

“哇哇……”

不足百日的孩子,他不會說話,只能用啼哭表達自己強烈的不舒服,可沐凌蝶彷彿沒有任何心軟的意思,一直將他放在水裡。

沐凌蝶的心狠,讓雲兒感受到了害怕,更心疼耀幸,如此小的孩子,卻要着如此大的罪,恐怕是個人都要有惻隱之心,雲兒急忙拚命磕頭求饒着:

“娘娘求求你手下留情吧!小皇子他受不了,他會死的,求求你了,奴婢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雲兒苦苦哀求,沐凌蝶卻冷漠以對,直到耀幸全身顫抖,渾身發紫,沐凌蝶才緋唇輕揚,淡淡地說道:

“起來吧!將小皇子抱上床,穿戴整齊,喚太醫胡月明來給小皇子診治,記得不要亂說話,就說小皇子有些發燒即可,明白嗎?。”

“是,是,是,奴婢明白,奴婢明白。”

雲兒用衣袖擦了擦因不忍而流出來的淚水,長長舒了一口氣,連連點頭稱是。

快速將小皇子耀幸從水裡撈出來,抱在懷裡,雖然不是她的孩子,可惻隱之心,人皆有之。

而此時的胡月明,正在太醫院裡搗鼓着藥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慌,心錐錐的疼痛着,他自言自語地說道:

“怎麼回事?莫不是病了?”

如此想着,用左手把了把自己的脈搏,脈搏跳動正常,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響了起來,接着是一個小宮女着急的聲音傳了出來:

“胡太醫,快,珍妃娘娘有令,讓你去給小皇子瞧瞧,小皇子有些發燒,頭有些熱?,性命攸關,趕緊的。”

胡月明一聽,手裡的藥材應聲而落,他真心的不想去“軒翠宮”,不想見到沐凌蝶,他是一個醫者,可這個珍妃沐凌蝶,卻總是讓他做違背良心的事,從皇上身中蠱毒那時便開始了。可他敢怒不敢言,他的家人在沐凌蝶手裡,尤其是他的小妾小蕊,懷着身孕,還被沐凌蝶控制着,算算日子這會也該生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想到自己的小妾小蕊,胡月明便感覺揪心般的疼痛,小蕊剛跟了他不久,好日子都沒有來的及享受,就被沐凌蝶給抓了起來。

想到這裡,胡月明用衣袖擦拭了一下不經意流出的老淚,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

“雲兒姑娘請稍候,老夫收拾一下藥箱就去。”

片刻功夫,胡月明便收拾利索了,跟着雲兒往“軒翠宮”走去,一路上胡月明都在想,這次我一定要以小皇子相威脅,向沐凌蝶那個歹毒的女人,懇求見一下小蕊。

大約有一盞茶的功夫,雲兒與胡月明到達了“軒翠宮。”

“娘娘,胡太醫來了。”

雲兒畢恭畢敬地向沐凌蝶稟報着。沐凌蝶狹長的眸子,帶着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眉梢輕挑,沉聲說道:

“胡太醫,你快些給小皇子看看,他怎麼額頭如此燙?”

“不着急,娘娘,老臣有一個肯求,肯求娘娘讓老臣見一下小蕊。娘娘也是做過母親的人,應該能夠體會老臣的心情。小蕊她身懷有孕,此時算算日子,應該也快生了,老臣是孩子的父親,想見一下他,求娘娘恩准。”

胡月明連威脅帶懇求,最後跪倒在地。拚命磕頭。

此時的他,心意已決,即使死,他也要見一下他的小妾小蕊。

沐凌蝶抿着嘴唇,眼底掠過一絲寒芒,眸光陰沉可怕,冷冷說道:

“你在威脅本宮?”

一時間“軒翠宮”里氣壓低沉,讓人喘不過氣來,可胡月明怎麼也想不到,床上正着罪的小皇子,其實就是他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