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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王元祁徹底被蘇櫻雪給惹毛了,下令將蘇櫻雪抓起來,不用審問,直接拉她在認罪書上按上手印,活活打死。

穿越成蘇櫻雪的展小小,緊張地向後退着,心想,這個手印我可不能按,謀害皇上子嗣這可是重罪,弄不好要株連九族的。

原主的哥哥蘇子岩對蘇櫻雪不錯,我如今既然穿越到蘇櫻雪的身體里了,她的哥哥便是我展小小的哥哥了,我絕不能害他。

看着將自己團團包圍,手拿刀劍的侍衛們,蘇櫻雪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液,她環顧四周想尋找合適的武器,卻看到沐凌碟微卷的睫毛顫抖着,水樣般的黑眸如一柄利劍一般,閃過一絲詭異,原來你便是蘇櫻雪與渣男皇帝鬧掰的結症,我要死也要讓渣男知道你是什麼樣的女人。穿越成蘇櫻雪的展小小心裡想着。

偏偏這時候沐凌碟又說話了:

“姐姐,你怎麼能打皇上呢,竟然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簡直也太不把皇上放在眼裡了,你讓皇上尊嚴何在?還是姐姐覺得有蘇將軍手握重兵,便可以有恃無恐,不把皇上放在眼裡了?莫不是蘇將軍與姐姐想造反不成?”

沐凌碟不怕事大,不溫不火地加了幾句反問句,大有將蘇櫻雪一家全部趕盡殺絕的意思。抬頭瞧見元祁往她這邊看了一眼,眼神里閃爍着不可思議。

在元祁心中,沐凌碟一直是溫柔如水,善良的女人。她急忙說道:“皇上息怒,臣妾就一婦道人家,說錯了皇上勿怪。臣妾只是覺得古往今來,還從來沒有人敢打皇上,所以臣妾才會如此想。”

“沒錯,愛妃說得也不無道理,朕待鎮北大將軍蘇子岩回來,一定要好好責問他一番,他到底是如何教育他妹妹的?長兄如父,蘇櫻雪敢如此有恃無恐,謀害朕的子嗣,定是仗着蘇子岩手裡的兵權,才敢如此膽大妄為。”

許是周明王元祁真被蘇櫻雪給氣炸了,也可能是被沐凌碟給色慾熏心了,總之,元祁竟然真的同意了沐凌碟地說詞。

這一刻,穿越成蘇櫻雪的展小小真的怕了,她是中醫世家出身,救人無數,卻從來沒有害過人,如今如果因為別人陷害她,謀害皇上子嗣的罪名,害了蘇子岩或者整個鎮北將軍府,那將會讓展小小下輩子都內心不安的。

想到這裡,她急忙說道:“皇上明鑒,此事與我哥沒有任何關係,我蘇櫻雪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哥常年為皇上鎮守邊關,浴血奮戰,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皇上是明君,必將海納百川,有容人之量,至於我蘇櫻雪,皇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好,好氣魄!雲遊,拿下,拉出去給朕重重地打……”

周明王元祁聽蘇櫻雪一番慷慨激昂的說辭,竟然有了一絲動容,在元祁眼裡,眼前的這個蘇櫻雪,倒是比以前那個逆來順受的蘇櫻雪有趣了不少,這樣折磨起來才更有意思。

如繁星般深邃的眼底閃爍着嗜血般的清冷。

害死他的子嗣,狂妄打他的樣子,讓元祁恨不得一刀一刀剮了她。

“等等,本宮還有話要說。”

蘇櫻雪看着走到她身邊的雲遊一眼,急忙再一次叫停。

元祁沒有說話,僅僅挑了一下眉。

“皇上恨我的原因,主要的還是我害死了你的子嗣,這件事是嗎?”

蘇櫻雪詢問着,元祁眼底再次閃過驚雲狂卷般的憤怒,這個蘇櫻雪簡直明知故問,分明是在氣他,元祁向雲遊擺了一下手。

雲遊恭敬地朝蘇櫻雪行了一個禮說道:

“娘娘是打算自己走,還是卑職……”

雲遊沒有說完,蘇櫻雪突然衝到床邊,抓起了沐凌碟的手腕。

“皇上救救臣妾……”沐凌碟受驚,急忙驚叫着。

元祁大驚失色,雙眼怒瞪,厲聲呵斥道:“蘇櫻雪,你趕緊放開朕的愛妃,若你膽敢傷她半根毫毛,朕絕對會讓你們整個將軍府為朕的愛妃陪葬。”

蘇櫻雪瑩瑩一笑,宛如盛開的百合一般說道:“皇上別怕,臣妾不會傷害皇上的愛妃的,臣妾只是不想皇上被奸人蒙蔽,做一個糊塗的皇帝。”

“什麼意思?”

元祁帶着憤怒,不解地冷冷詢問着。

“姐姐要幹什麼?趕緊放開妾身。”

沐凌碟眼中閃過一絲恐慌,她有種錯覺,眼前這個蘇櫻雪很可怕。

蘇櫻雪凝神靜氣在沐凌碟的脈搏上,探了又探,眼中瞭然的神情一閃而過。

“果然如我預想的一樣,沐凌碟根本就沒有懷孕”。

元祁等的不耐煩,不知道蘇櫻雪到底想幹什麼,冷冷說道:

“朕在問你話呢!朕到底哪裡糊塗了?”

“臣妾剛剛為皇上的愛妃,把了一下脈,如果珍妃娘娘懷孕,脈搏自當是滑脈,如珠滾玉盤一般,脈搏跳動有力……”

誰知蘇櫻雪還沒有說完,便被沐凌碟給打斷了。

“皇上,嗚嗚……姐姐明知道臣妾的孩子流掉了,她竟然還如此刺激臣妾,我的皇兒,臣妾可憐的孩子,嗚嗚……”

沐凌碟還真是演戲的料,眼淚說來便來,看着沐凌碟潸然淚下,元祁勃然大怒:

“雲遊還不趕緊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來緩解朕與愛妃失去孩子的痛。”

“五十大板?”

雲遊詫異,要知道這五十大板,莫說打在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身上了,就是身強體壯的男人也受不了啊!這不是還是想要了淑妃娘娘的命嗎?那還不如說直接打死呢!

“怎麼?對朕的話有意義?”

元祁一臉不悅,冷冷詢問着。今天他的忍耐已經達到了極限,先是下朝回來,沐凌碟差人請他,哭哭啼啼說蘇櫻雪將她推入水中,致使他的第一個皇子,就這麼說沒有了,就沒有了。接着是蘇櫻雪不但罵他,竟然還敢打他。

所以對於雲遊的質疑,元祁很是不耐煩,眼中殺機盡顯。

“是,卑職遵命!”

雲遊見周明王元祁正在氣頭上,不敢再說什麼,急忙簡單答應一聲,擺了一下手,上來兩個侍衛,夾起蘇櫻雪便往外走。

蘇櫻雪這次沒有掙扎,因為她知道,這頓板子避免不了,因為她若不挨,這個渣男皇帝必將把更大的帽子扣到她頭上,如此一來,必將牽連到在戰場上的蘇子岩,或許還有更多無辜的人。

周明王元祁本以為蘇櫻雪能夠哭叫求饒,卻不曾想,蘇櫻雪並沒有任何求饒的意思,只是走到他身邊時,突然掙開了侍衛,向元祁靠近了兩步。

雲遊急忙伸手攔住了她,用手擺了一個向外走的手勢,說道:“淑妃娘娘,外邊請。”

剛剛蘇櫻雪打周明王元祁那一巴掌,着實把雲遊嚇得不輕,他擔心蘇櫻雪再來一下,怕他們這些侍衛的腦袋,都要跟着掉了。

蘇櫻雪卻彷彿看透了雲遊的心思,嘴角上揚,輕巧地說道:

“放心,本宮只是和皇上有幾句話要說,說完,本宮便自己出去領板子。”

雲遊做不了周明王元祁的主,又擔心元祁震怒,小心翼翼抬頭看了一眼,只見元祁陰沉着臉,向他擺了擺手,涼薄的嘴唇里吐出一句話:

“退下吧!朕量她也不敢,她若是再敢動手,今天你便帶人抄了鎮北將軍府”。

“是”。

雲遊答應一聲,垂手退居一旁。

蘇櫻雪又上前一步,用只有他們倆人的聲音,說了一句話:

“.皇上的愛妃脈象平穩,並不像小產的脈象微弱,沉細。言盡於此,望皇上好自為之。這頓板子,我蘇櫻雪收下了,只望皇上不要為難我哥哥,皇上若不信可以找太醫為皇上的愛妃把把脈,便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蘇櫻雪故意將“愛妃”兩字,嚼得極重,大有諷刺之意,周明王元祁陰沉着臉,冷冷看着蘇櫻雪的眼睛,想從她眼裡看出一絲騙人後的心虛,可他看到的卻是清澈見底的眼睛,不像是在騙人。

周明王元祁又轉頭看了一眼床上的沐凌碟,只見沐凌碟斜躺在床上,一副虛弱無比的樣子。此時正雙目含春,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眼中充滿深情。

“小蝶是愛朕的,她那麼善良不會騙朕的,一定是蘇櫻雪為了脫罪,故意誆騙朕,朕才不會上她當呢!何況蘇櫻雪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琴棋書畫的確樣樣精通,但獨獨不會醫術。她又怎麼會把脈,朕差點就被她那清澈的眼神給騙了”。

元祁經過一番內心掙扎,他還是選擇相信沐凌碟。向雲遊擺了擺手,說了一聲:“帶下去。”

蘇櫻雪搖了搖頭,心中暗罵一聲,對牛彈琴,沒有等雲遊請她,便自己走了出去。

一時之間房間靜了下來,只獨留沐凌碟低啼的聲音,

“嗚嗚……皇上,你說姐姐怎麼能如此狠心?她都害死了臣妾與皇上的孩子了,怎麼還能信口雌黃地說,臣妾沒有懷孕呢!嗚嗚……”

元祁看着哭得肝腸寸斷的沐凌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蘇櫻雪就是在騙他,要不他的珍妃沐凌碟也不會哭得如此傷心了,不是嗎?

“愛妃別傷心了,朕是相信愛妃的,蘇櫻雪如此惡毒,朕定饒不了她,朕已經讓雲遊將他拉出去打板子了,這五十大板下來,定要了她的命。”

元祁輕輕拍了拍沐凌碟的手背,柔聲安慰着。

“嗚嗚……皇上,為了臣妾的清白,皇上不如就請太醫院的太醫前來為臣妾瞧瞧吧!省的以後再有人信口雌黃。”

誰知沐凌碟卻主動提出找太醫來為她診脈,這讓元祁心中更加認定是蘇櫻雪說謊了。可不知道為什麼?蘇櫻雪那清澈無比的眼神卻又一次出現在元祁腦海了。

“好吧!既然愛妃堅持,朕便依了愛妃。正好朕也想問一下太醫,愛妃的身體如何了,但朕不是懷疑愛妃,朕是關心愛妃。”

元祁再三保證着,這才差身邊的小太監劉文前去太醫院請太醫。

沐凌碟朝她身邊的奴婢燕兒使了一個眼神,燕兒心領神會走了出去。

元祁心中忐忑,他想知道真相,又害怕知道真相。都說皇帝是孤家寡人,元祁登基以來也覺得如此,他渴望一個真心對待自己,對自己沒有目的與企圖的人,陪在自己身邊。

後宮佳麗三千,每一個都是朝中老臣或者各國送進宮裡的,只有沐凌碟不是,她是青樓女子,但卻沒有背景。

外面傳來蘇櫻雪一聲慘過一聲的慘叫聲,元祁拳頭緊握,他寧願相信是外面那個不知好歹女人在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