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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空中的神念交流，在兩者有意的隱蔽下，沒有第三個人知曉。
靈脈破開，林牧本已積蓄滿盈的身體被天地靈氣衝破限制，再次踏入一個新的境界。
睜開雙眼，林牧有些意外，妖族衝破龍脈，天地靈氣盡納於身時，會吸引大量前來貪食靈氣的野獸禽鳥。
自己也早已準備動用兩柄靈劍，以神念御劍，斬殺來犯之敵，沒想到竟然這般順利，全然沒有引來什麼強大存在。
感悟着身上截然不同的輕鬆，林牧向向著引月小舍急急而去。
“踏入練氣，便是踏上修行路。不過，既入了我的門下，林牧，我要你暫時不再養氣，所納靈氣，倒數煉入肉身！”月無心冷淡說道。
林牧心中一驚，忍不住便問：“妖族以靈氣養身，本是正道，但總也需要在經脈里，養些真元，以用來使用靈器符篆，或是驅使妖法。哪裡有一心錘鍊妖身的道理？”
初期妖身再是強大，終究也脫不了凡胎之身，一柄鋒利靈劍，便足可將自己千錘百鍊的妖身破掉，因此但凡有些靈智的妖怪，都會先學些防身之法，這些法子，往往便要以靈力驅使。
道行雖是根基，但也要有神通護道才是。
月無心嘆了口氣道：“莫再問了，照做便是，要怪，就怪你是一條蛇蟒之屬了……”
心中一驚，這句話中，包含的信息似乎意有所指……
“只修妖身倒也可以，但我一年後，便要參加那門派練氣弟子拚鬥，若無靈力驅使靈器，豈不是任人拿捏？”林牧問道。
月無心揮袖，眼前地面已遍是劍器，雖都是凡間兵器，但也冷氣撲面，極其鋒利。
“護身之法？記得你所用兵器為劍，這些劍，便送你做練劍之用！”
看着地上幾乎是上千之數的精鐵劍，林牧徹底傻眼，這些劍，只怕自己一輩子都用不完吧……
“當初我採購了一萬柄劍，這裡還剩七千。可惜我天生不是爭伐的性子，凡劍雖鈍，但若劍法高妙，也足以破仙術妖法了。”看着林牧呆掉的眼神，月無心輕聲說道。
見林牧不信，月無心右手靈光一閃，一枚金色道符化為一道流光牆壁，擋在兩人中間。
兩個人，兩柄劍，月無心示意林牧先來。
吸了口氣，林牧力用七分，傾力斜斬。
流光金壁一陣動蕩，卻是濺出陣陣波紋，但當力道散盡，卻只是黯淡一絲，本體無損。
雲袖飄揚，月無心長劍捲動，凡鐵劍尖在金色流光上划出一道隨心線條，只見光華顫動，靈光飄忽不定。
隨即，清冷眼神一動，劍尖凌厲直刺，正點在光壁上靈氣波動最強的一點。
白衣飄飄，風采幽然，這一刻的月無心，瀟洒得不似人間存在。
正如越女阿青，竹劍只是一刺，便點出人間最美麗精緻的西子捧心。
看着裂成數片的金光慢慢消逝在空中，林牧回過神來，心中暗驚。
方才他明明感覺，對方身上沒有任何靈力波動，長劍亦是凡鐵一柄，只因劍術巧妙，一划現出靈壁弱點，一刺擊破靈壁防禦。
“我遍閱典籍，面對無懈可擊的防禦，有三種方法。一是以力壓人，磅礴無上大力即使破不開防禦，也能震死防禦內部的存在；二是陣法消磨，將那陣中之人靈氣消磨殆盡；第三便是以無厚入有隙，世間萬物，均有破綻，只要運力得當，八百精兵，也能破對方十萬鐵甲！”
“我要你，在這些凡劍斷碎之間，不可運使靈劍對敵，如何？”月無心迷茫眼神散去，透出無窮無盡恨意，死死看着林牧雙眼，只等一個回答。
看着與先前截然不同的月無心，林牧突然笑了：“是，師父！”
無懈可擊的防禦？眼前的美女師父、築基高手，能讓她也覺得防禦無敵的存在，若是外界修士妖怪也就罷了，若是這騰龜河府的，那幾乎就是直接指向了對手啊……
蟒口張開，神念吸引地上七千劍器，盡數納入口前靈獸袋開啟的位置空間。
不過看着林牧尾部卷劍的樣子，月無心突然又皺起眉來。
蛇身持劍，劣勢太過明顯，看來眼下還是修鍊人身道體才是……
但妖修轉化人身，只有打通周天穴位後，控制挪移穴位極其熟練的築基初期才可以，如月無心；或者自身元氣雄厚，在師長的相助下，引導穴位，如那惡劫與鯨烈。
這後一種方法，由於自身對人身的理解程度不足，即使大體上化為人形，細微處也是依舊如原先一樣，因此妖怪中才多有虎首人身，蟹螯人首的存在。
林牧修為不足，身體元氣由於積累時間短暫，也不如那些數十年百年的妖怪，這兩種方法都不適合他。
林牧心中已經把對方當成同一陣線的道友，見月無心陷入沉思，便問了兩句，得知其中內幕，也是眉頭緊皺，苦想良方。
“自身無法可想，那要從外部……外部……有了！”
取出被自己塵封已久的《靈光浸體訣》，遞給月無心。
“這是弟子自一名散修身上得來的法訣，先前見他以此術納氣成甲，若是同樣以此法，在體外聚成一層如人身一般的外甲，控制之下，倒是解了這燃眉之急……”
得自獸靈道人的《靈光浸體訣》，是林牧在自身唯一能想出的辦法。
翻開這道法訣，月無心很快便明了了其修鍊原理。
“以靈氣構築一層‘外身‘?那便要先在腹內積聚一股靈氣，勾連周身各大要穴，待到時日成熟，心念擴張，全憑心中對人身道體的領悟，在外凝成一具外身。”
“不過妖族長久以自身為兵器，潛移默化中，怎麼可能會對人身明了？因此即使是築基後修成的人身，也多包含妖身上的顯著特徵，讓人一看便知是個妖怪。”
月無心在這裡喃喃自語，林牧聽在耳中，卻不異於驚雷震耳。
自己，在精神上，可不就是一個正常人類么！
即使這一世生為蛇身已經將近一年有餘，但卻從不曾忘記生而為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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