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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識透察,手中這隻小螃蟹,雖然依舊弱小得可以一腳踩死,但如果按妖修境界的劃分算的話,它已經是只練氣頂級大妖!

周身竅穴盡數打開,無時無刻不在呼吸天地靈氣,如此境界,正是林牧如今努力而未得的結果。

偏偏這個練氣頂峰的螃蟹,弱不可言,隨便一個幼童都能將它一腳踩死!

“所謂練氣頂峰大妖,實在是妖族自己粗糙的測算方法,做不得真。人修練氣九重的評價手段,倒是不錯,可惜也不能用於種族繁多的妖修身上。一名妖修,真正強大,可以當作修行之基的還是妖身,林牧你或許劍術驚人,比我更適合征伐之道,但你平心而想,若是突遭各種困局,是你活的機率大些,還是我活下去比較容易?”

林牧沉默無語,答案顯而易見,無蹤劍式縱然再神妙,自己只要被一記重創,就是死路。但一心妖身,似乎並無特別突出的鐵甲巨蟹,卻可以毫不在意。

就像刀劍殿主那如潮攻勢,鐵甲巨蟹可以毫不在意,體內靈力不絕,就沒有大礙,但自己卻是只怕連一盞茶的功夫都支撐不了。

他承受得起,便是百次重擊也難以傷他筋骨,自己卻是只要大意一次,就敗到粉身碎骨!

“不過,鐵蟹此言固然有理,但似乎除了奉勸我外,也在暗示其他東西……”

心念轉動之間,已將其中隱意讀得分明。

“呵呵,我明白了!多謝你鐵蟹,近日河府將有劇變,你靜觀局勢,莫要惹上殺身之劫……”

刀劍、靈丹兩殿主平日里極其低調,顯然是不想讓旁人知道他們兩個的底細與身份。

事關騰龜河府兩位殿主的秘密,在自己已經對這兩妖顯露了敵意後,鐵甲巨蟹依然全部透露給自己,讓那兩殿之主知道,定然是要一戰論番生死的結果。

林牧自知自己此行兇險,如履薄冰,偏偏月無心如今剛剛穩固傷勢,不能輕動,此行縱是危險,卻是非去不可!

因此,這才在最後提醒了鐵甲巨蟹一下。

鯨烈妄圖將他如鷹犬一般驅策,他就提劍生死相殺;鐵甲巨蟹以朋友之情待他,他就同樣以朋友之心回敬。

看着林牧遠去的身影,原本空無一物的水中,漸漸浮現出一條巨大水母來,正是河府久負盛名的水母妖姬。

“這個林牧,倒是個可交之人。看來是蛟鱗殿主忍不住要動手了……”水母妖姬語氣平靜,彷彿在訴說一件今晚吃什麼魚的小事。

鐵甲巨蟹大驚失色:“什麼?蛟鱗要動手了?!龜啟靈如今看守騰龜島,他如何能決全功?莫不是你猜錯了,林牧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水母妖姬無奈地看了身邊這隻蠢物一眼,道:“如今河府,何人何事還能對鐵蟹你產生致使威脅?他已將話說得如此清楚明白,看來已經熟知內情,只是不知,騰龜如今固然肯定是重創之身。但他背後的月無心,此時又還能剩下幾分餘力……”

看兩人這般言語,想來也是知道蛟鱗想殺騰龜的事的,只是任他兩妖想象再豐富,也無法料出被騰龜倚為長城的龜啟靈會叛變。

……

“方才鐵蟹所言,分明是告訴我刀劍殿主太過依賴外物,根基正是他實力的短板。嗯……御使如此多的靈器,縱然運用特殊的手法,也必然神識與靈力耗損嚴重。我要麼直接一劍乾淨利落地殺了他,要麼等待他法力神識不支,再行殺手……”

一路急行,將心中對兩殿之主的計劃,個中情況想得分明。

但林牧更加深思的,是如何能讓自己在此戰中,避開最大的危險,以一個毫不引人注意的身份,處於戰場最外圍。

練氣期正在衝擊竅穴的身份,是一個絕佳的偽裝。

扮豬吃虎,沒想到一直在河府弟子中高調無比的自己,也有這種小說主角的待遇……

“……情況就是如此,我一時失言,讓龜啟靈產生誤會,如今大事在即,對其中原由,我還多有不明之處,師父你說給我聽,看看有沒有什麼解決方法……”

回到引月小舍的林牧,語氣無比隨意,雖以師父稱呼月無心,但語氣卻沒有任何請求之意。

經歷這一番劫難,讓林牧更加明白自己心境,對平日里這種小事,就更加地不在乎起來。

與生死大事相比,這些平日里讓自己顧慮煩惱的麻煩事情,還算是麻煩么?

月無心對他語氣也絲毫不介意,彷彿兩人之間正該如此。

“你也不用介意,如今騰龜重傷,即使沒有我的相助,龜啟靈他兩人也是無法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時機的。如今我受重傷,桃花人修身份特殊,不宜出面,萬事盡靠你處理,也是時候告訴你這場河府內亂來由了……”

林牧正襟危坐,全神聽月無心說話,只是他懷裡不時亂鑽的汲小霞與黑虎兩隻腦袋,卻是將他這種嚴肅氣氛打破。

對於這兩個還不怎麼懂事的小東西來說,只要不是直接的危險發生在面前,那所有的事情嚴重性就根本沒有直觀印象。就如現在,汲小霞在得知月無心沒什麼大礙後,漸漸也就重新活潑起來,此時聽月無心敘說往事,一臉好奇,同林牧平日里給她講西遊記的故事沒什麼兩樣。

只是,雖然表面上汲小霞依舊平凡,但經歷接二連三的人生劇變後,在無蹤劍心力量的培育下,某種變化已經在無形中開始……

“騰龜河府,是騰龜後來取的名字,以前這條河稱之為月華河。河中龜族、鱷族種族龐大,連同善吞食月華,不與外族相爭的貝族,共同統治這裡。”

“因我貝族最為親近月華之氣,對修鍊一道感悟最深,因此掌管這河府三族,數百年不曾有事。直到我執掌流主之位,同時龜啟靈、蛟鱗那時也已是一殿之首,與散修自然而處,雖有些爭鬥,卻也不是如今這般瘋狂局面。”

“那時,騰龜只是投靠到蛟鱗手下一名妖將,開始他只是以手段兇殘馳名,這也沒什麼,妖族向來性子奇怪。直到有一次,河府出現一處奇異黑地,我與龜啟靈同去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