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語並不是第一次應付這樣的事情，對於有禮貌的顧客，她自然是以禮相待：“我們不可能拍一樣的東西出來敷衍顧客，勞煩你先讓我看看照片吧！”
傅聽蘭從手提袋裡取出幾套相冊，一一遞給她：“你自己瞧瞧，像這種東西也哪來糊弄我們，這錢未免也太好賺了吧？還是說把我們都當傻子呢？”
她們故意在的大廳鬧，不少其他的顧客都議論紛紛。
“拿一樣的拍攝來糊弄顧客確實是過分，沒想到恆維能幹出這樣的事。”
“莫不是仗着Joy攝影師在他們公司，就以為整個行業就他們一家公司獨大嗎？”
“就她們這售後態度，還不如去隔壁的寶利拍呢！”
“……”
見有人替她們說話，李夢妃頓時猖狂起來，“賠錢！你們必須賠錢！還得給我們道歉！否則的話，我就把這事鬧大，我看你們公司還要不要臉了！”
助理萍萍蹙了蹙眉，接過相冊，翻開一看，的確拍攝風格都是一樣的，甚至連讓顧客擺拍的姿勢都一模一樣，喬知語還未說話，攝影部的幾個組長立馬看出了端倪，“這不是小米的風格嗎？”
每一個攝影師都有自己獨特的拍攝風格，而他們作為公司的老員工，自然對所有人的風格都熟知於心。
方米是攝影部F組的組長，平日里看着為人老實，不願爭搶的那種，所以萍萍都會把一些訂單交給他們組，覺得她穩妥。
按照流程，攝影部所有的訂單都要在她這裡過一套，然後由喬知語簽字才奏效，但李夢妃和傅聽蘭她們的單子，萍萍是並不知情的，“請問你們一開始是找誰簽的合同啊？”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覺得我們這是在碰瓷你們嗎？剛剛他們幾個不是還看出來是誰誰什幺小米拍的嗎？”李夢妃本就有火氣，要不是傅聽蘭她們攔着自己，她早就上去撕了。
“李太太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助理萍萍連忙解釋道，可李夢妃此刻哪裡聽得進她的話。
喬知語淡定自若地轉身對着前台吩咐道：“你打電話去攝影部，讓方米下來一趟。”
“好的，總監。”
不多時，一個身着杏色西裝的年輕女子從電梯上下來，她臉上帶着一副透明框架眼鏡，心虛地看了喬知語一眼，“總……總監您找我？”
“她們的訂單是你接的？”
喬知語氣場全開，銳利的目光直鎖方米，語氣幾乎是篤定的，透着慢慢地壓迫感。
一旁的助理萍萍頓時反應了過來，對着方米一頓呵斥：“她們的訂單沒有走公司的流程，這屬於你自己私下接的單子，可你卻打着公司和總監的名義，方米，你本事大了啊！”
王萍萍到底在這個圈子混了幾年，一眼就看穿了方米在這件事上動的手腳。
傅聽蘭和李夢妃對視一眼，冷笑道：“你們不會是事情沒法推脫，就找個人出來當替罪羔羊吧？”
喬知語冷冷勾唇，“是不是替罪羔羊你們自己心裡不清楚嗎？照片拍了一堆，難不成連攝影師是誰都認不出模樣？”
方米慌忙垂下頭，咬着唇一副很委屈的樣子，連忙認錯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貪心想自己賺錢外快，跟公司沒有關係，你們要怪就怪我的吧！”
看似在道歉認錯，可惜她眼中沒有半分悔意，說出來的話倒是有一股子綠茶味兒。
“誰都有犯錯的時候，既然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以後不犯就是了。”
傅聽蘭一改之前的態度，對方米說話語氣也極好，喬知語輕瞥了她們一眼，似乎捕捉到了什麼，她闔了闔眸子，不冷不淡地說：“方米，你打着公司的旗子接私活還讓客人鬧到公司來，影響極壞，念在你是老員工的份上，自己提交辭呈吧！”
方米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總……總監，我知道錯了，客人也都不計較了，為什麼還要開除我？”
“沒錯！你怎麼這麼惡毒，誰沒犯過錯？她也是生活所迫，想多賺點錢而已，再說我們都沒找你們公司的麻煩了，你還要這樣咄咄逼人！簡直欺人太甚！”李夢妃立馬替方米打抱不平，與之前咄咄逼人的態度截然不同。
之前明明氣成那樣，結果方米三言兩語地承認錯誤，就立馬態度大變，很難不讓人懷疑她們是不是一夥的。
喬知語反問道：“如果不對她做出嚴懲，公司以後必然會有其他人同樣效仿，那以後豈不是亂套了？”
頓了頓，她走到李夢妃的跟前，挑了挑眉笑道：“李太太，我這個人最是斤斤計較睚眥必報了，不像你這麼善良大度，你這麼替她着想，不如聘請她當你的私人攝影師不是更好嗎？”
“還是說李太太請不起啊？”
李夢妃最討厭別人質疑她的財力，因為這是戳到了她的痛處，她丈夫給她的零用錢實在是太少了，但她又喜歡打臉充胖子，所以手裡更是半點積蓄都沒有。
“你——”
這邊李夢妃氣得跺腳，喬知語又立馬將話鋒轉向了傅聽蘭：“傅太太，是不是寶利的攝影師都不行了，所以你特地找我們公司的攝影師拍照？據我所知，你是寶利公司的VIP用戶呢，甚至去年還入股成了股東之一。”
喬知語早在之前祝瑤事件發生後，就特地找人調查過寶利公司，從董事會到高層領導再到整個攝影部，她都有所了解。
剛開始她沒有第一時間指認是想看看她到底耍什麼花樣，如今看來，她們原本是打算讓恆維背黑鍋，誰知幾個組長立馬認出了是方米的拍攝風格，所以她們立馬態度大變，沒有追究方米的責任。
所以她才故意說要開了方米，她們果不其然地上鉤了。
如今為了保住方米，不惜藉此詆毀喬知語，可喬知語哪裡會怕這些。
“還有你方米，你配合她們鬧這麼一出，收了多少好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