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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紹川被父親這一巴掌給打懵了,更是生氣父親為什麼也要這樣對待自己,他仰着頭嘶吼道:“打啊!把我打死最好!反正從小你就覺得我是你的恥辱!”

“你這些年不是一直惦記着你那老相好嗎?等我死了,你也沒必要跟我媽維持着這婚姻,直接離婚了跟外面那小三在一起得了!”

許新博被他的話氣得渾身發抖,抬手又扇了他一巴掌,“你個逆子!你懂什麼!就在這裡胡說八道!好啊,老子今天就成全你!把你打死,省得你出去禍害別人!”

許紹川直接破瓶子破摔,“打啊!來啊!打死我!反正你也從來沒當我是你兒子!”

眼看着父子倆打了起來,不,應該說是許紹川單方面的挨揍,汪淑美哭着喊着去攔着丈夫,“別打我兒子!許新博你不準打我兒子!”

她用盡全力推開許新博,抱着許紹川就哭了起來,“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當年全是我的錯,是我一意孤行,痴心妄想地想嫁給你,紹川他是無辜的,你有什麼沖我來!別想再傷害我兒子了!”

“你兒子!你的好兒子被你教成什麼樣了?從小他但凡犯點什麼錯你都護着他,要是將來他殺了人,你是不是還想着去替他頂罪啊!你以為這是為他好嗎?你這是害他!”

許新博縱然不喜歡汪淑美,當年也是礙於父親的命令才對汪淑美負責的,但他對許紹川也是恨鐵不成鋼,許紹川能有今天這副德行,全是被汪淑美慣出來的。

“我害他?他是我兒子!你既然不喜歡他,我還不能護着他嗎?你不心疼我心疼!”

“夠了!”

許老爺子沒心思再聽他們再吵下去了,“要吵滾出去吵,別嚇着兩個孩子!”

他是已經徹底地對汪淑美母子失望了,本事不多,心眼倒不少。

何況他擔心在這裡動手動腳的,怕嚇到祁子渝他們兄妹倆,要是覺得許家的人都有暴力傾向可怎麼好?

許新博對父親那可謂是又敬又懼,急忙點頭應下,然後冷着臉對汪淑美母子說道:“別在這丟人現眼了!還不走!”

說完,在他深邃而又冷漠的目光下,許紹川紅着眼跑了出去,汪淑美生怕他出什麼事,忙不迭地追了出去。

“抱歉,是我教子無方,晚晚你不要往心裡去,改日大伯再來找你。”

喬知語對於許新博這位‘大伯’倒是不像討厭汪淑美他們那般,很禮貌而又客套地點頭,“我沒事,大伯您不用往心裡去。”

許新博並非是對她好,只不過是因為許老爺子待她好,所以他才如此的。

鬧劇散去,許老爺子臉色也緩和了些,他拍了拍祁子渝的小手,安撫道:“快坐過回去吃飯吧,想吃什麼,讓曾外祖父給你夾。”

儘管他眼睛看不見,但他也有‘人工眼睛’啊!

夾菜的事,自有管家替他代勞,管家可以說是他的心腹,但更像是他的影子,他曾是自己的副官,後來他受傷退下來後,他也跟着自己一起,一晃眼就照顧了自己這麼多年。

“是啊,小小姐想吃什麼,我老頭子給你夾。”

管家不似許老爺子那般嚴肅,平日待人都是和和氣氣的,尤其對小孩子,那更是慈祥到不行,對於祁子渝他們兄妹倆,他也是打心眼裡喜歡。

“謝謝姜爺爺,魚魚可以自己夾哦!”祁子渝露出甜甜的笑容,這聲姜爺爺把姜管家的心都喊化了。

“好好好,你自己夾。”

沒了汪淑美母子,飯桌上和和氣氣,十分溫馨。

飯後,喬知語主動提出自己扶許老爺子去院子里散步,許老爺子只是眼睛看不見,所以平日里坐輪椅方便,但他一直有飯後散步的習慣。

院子里的花開得很艷麗,平日里這些都是管家在打理,因為這些花都是許老太太生前最喜歡的花,即便她去世了,許老爺子也希望這裡如同她在世時那般情景。

許老爺子早就猜到了她想幹什麼,“想問什麼就問吧,這裡沒人就別拘束了,也不怕把自己憋壞。”

喬知語有些窘迫地撓了撓額頭,沒想到這都能被爺爺猜到,她把許老爺子攙扶到院子的木椅上,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爺爺,您是什麼時候知道我不是許晚晚的啊?”

這個疑惑,在她吃飯的時候就一直漂浮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許老爺子絲毫不意外她會問這個,他摩挲着茶杯,端起來喝了一口,“我從你出現開始,就知道了。”

“儘管我眼睛看不見,但我有耳朵啊,不要以為我老了耳朵就不好使了。”

他傲嬌地哼了一聲:“我那孫女她可從來不跟我撒嬌,性子跟你也不一樣,總不能人出了車禍,醒來什麼都不記得,性子不一樣就算了,那聲音總不會騙人吧?”

當初許新博他們也是想着,老爺子年紀大了,何況也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過許晚晚了,估計也聽不出來許晚晚的聲音。

千算萬算,卻不料想,正是因為眼睛看不見,所以許老爺子的聽力才十分地敏銳。

“那您為什麼還……”

對她那麼好……

“是不是親生的孫女又有什麼關係呢?晚晚去世那是天妒英才啊,我當時的確傷心難過,可老天爺這不是還把你送到了我身邊嗎?你既然喊我一聲爺爺,那我便會把你當成自己的親孫女一樣。”

當初得知真相的時候,他的確差點沒挺過去,好在被救回來後,他們又告訴自己,晚晚沒死,又被救了過來。

他已經在鬼門關走過一趟了,儘管知道喬知語不是真的許晚晚,但為了讓兒子兒媳安心,他也便配合著沒有拆穿。

聽完他的話,喬知語的淚水早已止不住地掉了下來,何德何能可以讓她遇到這麼好的爺爺。

她起身湊過去抱住許老爺子,“爺爺,雖然我不是晚晚,但我一定會替她好好孝順您,報答您的恩情……”

“傻孩子。”許老爺子鼻尖泛酸,上一次落淚還是得知許晚晚去世後,他揉了揉喬知語的頭,聲音哽咽:“爺爺不需要你做許晚晚,只盼着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