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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監獄正常就寢時間是晚上九點半,所以大東和秦良玉便定在晚上九點出發往監獄裡趕。

上車後秦良玉見到車后座放着一些大大小小的袋子,這才知道大東下午曾出去過。

返回監獄的路上,大東車速很慢,秦良玉知道他這是在有意拖延時間,是想等入監隊里的人都睡熟了以後再進去。

要返回監獄了,秦良玉突然想起了監獄裡的春蘭,便試着問大東,前段時間為什麼讓春蘭去她和馬千乘的墓地,大東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回答她。

“讓春蘭去你和馬千乘的墓地,是因為該找的地方我都已經找遍了,就是找不到馬依風。當時我隱約有種感覺,馬千乘回來了,而他如果回來的話,第一站定然會去那,因為當初我復活後的第一站就是去你的墓地……悼念你。”

深吸口氣,大東接着道:“之所以我沒有親自去,也沒有讓我的鬼兵去,我是擔心一旦馬千乘真的在那,見到我或者我的鬼兵,極有可能會避而不見。而春蘭的前世畢竟是你的丫鬟,相信衝著你的面子,他不會對春蘭產生敵對情緒。”

說完這些話後,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車內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中。良久,秦良玉才再次問:“為什麼你會有千乘回來的感覺,而我卻沒有?”

大東嘴唇緊抿,透過車窗玻璃,他的雙眼變得愈發深邃,緊盯着前方路面。

見他似乎不想回答,秦良玉也看向車外,不再就着這個問題繼續追問下去。

“你知不知道依風到底是怎麼死的?”對這個問題,秦良玉始終耿耿於懷。雖然知道與鬼伙脫不了干係,但她更想知道整件事的事發過程。

誰知,大東竟然有些無奈地道:“我只知道他當時帶着人去李強的大酒店,具體的過程我到現在也沒搞清,因為與這件事有關的人都失去了那晚的記憶。”

看了眼秦良玉,大東將視線再次移回前方,“而且非常不可思議的是,就連馬千乘也不知道當時的事發過程。也就是說,馬依風的那部分記憶也被洗去了。”

“難道是……”秦良玉剛說到這兒,大東打了下方向盤,將車停到路旁熄火,秦良玉這才發現前方監獄的大門已經隱約在望了。

“我們從這裡下車走着過去吧。”

打開車門準備下車前,大東轉頭看向秦良玉,低聲道:“或許你我的猜測是一樣的,這件事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日。”

二人眼神複雜地對視了會兒,心照不宣地嘆了口氣,一起從車上下來。

大東的九個鬼兵和王偉他們已經在車外候着了,在他們車後不遠的地方停着兩輛黑色的轎車,其中一輛車上下來一個年輕人,大東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將自己這輛車的車鑰匙丟給那人。

回到監獄已經是夜裡十點了,除了值內崗的兩名老犯人坐在走廊,其他人早已就寢。

倉庫門虛掩着,進去後,秦良玉發現裡面並沒有人在,而床上的被褥是鋪開的,被子下面放着幾個裝衣服的袋子,猛丁看去,像是裡面躺着一個人。

床頭居然還放着一杯泡着幾根冬蟲夏草的熱水,估計是就寢前鄧潔或者孫翊爾放在那預備着夜裡讓秦良玉喝的,水還是熱的。

聯想到鄧潔和孫翊爾的思維被大東的鬼兵給控制了一天一夜,讓她們以為床里的衣服袋子就是患病的秦良玉,秦良玉心裡不免感到有些愧疚。

大東將手裡提着的大大小小的袋子放到窗邊的桌子上,“這是我給你買的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你能用得着的就用,用不着或者不喜歡的,就送給你的朋友吧。”

轉過身,大東幫秦良玉一起收拾床鋪,將床上的衣服袋子搬到上鋪,重新鋪好被褥。

一邊忙活着,大東一邊對秦良玉囑咐道:“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就直接告訴我,只要是錢能買到的東西我都會想辦法給你送過來。”

大東的語氣非常輕柔,說完,他站直身,定定地看着秦良玉,眼神中閃過一絲眷戀,但很快便又被一種淡然的微笑給掩蓋了起來。

“時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去我們監區看看,有事找我的話,就讓王偉他們去喊我一聲。”

秦良玉本來想對大東說些讓他注意身體,早些休息之類的話,可話到嘴邊,她終究沒有說出來。

就像初來監獄時,她曾因大東有負秦想的感情,對大東說的那樣:有些東西既然明知無法給予,就不能給對方希望,沒有希望比失望更容易讓人接受。

所以,秦良玉只輕抿了下嘴唇,淡淡地說了句:“嗯,知道了。”

大東嘴角輕勾,苦笑着搖了下頭,再未多言語,帶着他的鬼兵轉身離開。

想起白天跟老a約好了晚上返回監獄後通話,秦良玉將倉庫門閂上後,便命王偉他們到外面給自己放風,防止有人偷聽。

開機後,剛準備撥號碼,有三條未讀信息卻擠了進來,其中兩條是老a發來的,都是詢問她回沒回去,回去後給他去個電話之類的。

而另外一條信息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發來的彩信,現在使用這種方式發信息已經很少見了,秦良玉有些好奇地點開一看,她整個人都呆愣在當場。

畫面是一男一女兩個人在行房,從並不清晰的畫面來看,像是偷拍的。

雖然照片中的女人只拍到半邊臉,但秦良玉一眼便認出那是柳金蕊,伏在柳金蕊身上的男人雖然只是拍了個背部,但那身體沒人比秦良玉更熟悉了。

這樣的照片共發來了十張,秦良玉只看了第一張便看不下去了,顫抖着手指將那個畫面關閉,秦良玉僵硬着身子坐到床沿,盯着已經處於待機狀態的手機屏幕發獃。

會是誰?知道這部手機號碼的人都是馬依風認為可信得過的人,而且還是有限的幾個人知道。

秦良玉首先想到的是柳金蕊,因為她現在住在馬依風家,她有太多機會可以偷看馬依風手機里儲存的聯繫人名單和號碼。

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了讓自己知難而退?可她都已經住進馬依風家並上了他的床,她這樣做似乎有些畫蛇添足了,她得有多恨自己,才會做出這種齷蹉的自拍床照拿來刺激自己的愚蠢行為?

可如果不是她,那又會是誰?能跑到馬依風家偷拍床戲現場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因為跟柳金蕊真刀實槍幹上的是馬千乘,馬千乘身邊有鬼兵護衛,怎麼可能家裡進去人不被發現,任由那人在床尾偷拍?

現在是一個網絡信息時代,如果這照片一旦流傳出去,不消十分鐘,整個海濱市乃至全省,甚至全國便會家喻戶曉。

關鍵照片中的人,一個是市刑警大隊的大隊長,一個是省女子監獄的獄警,兩個人並未結婚,還被人在家裡給偷拍,這可是一個點擊量超高的爆炸性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