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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俐很是欣喜,她沒想到這樣簡單的工作也能得到表揚,受寵若驚之下,下決心要做得更好,不辜負別人的信任。!

卻在不經意的一側眸,看到周大姐有些晦暗不明的眼‘色’。

她當時並沒有在意,豈不料,三八‘婦’‘女’節的那天,生出了些事端。

那一日清晨,一向早到的凌俐,意外遇到了地鐵故障,因此晚到了五分鐘。

還好,公司的考勤制度較人‘性’化,一個月允許三次遲到,而且,像凌俐這樣有正當理由遲到的,還可以扣減。

因為晚到的原因,進公司的時候,人已經到齊了。

凌俐到自己的座位,放下包,正說開始做事,卻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員小姑娘,神秘兮兮地拉着凌俐問:“國務院放假規定,我們應當遵守吧?”

凌俐看了看眼前叫不出名字只知道姓王的同事,微微地錯愕:“應當吧。”

小王又問:“那國務院規定三八‘婦’‘女’節‘婦’‘女’要放假半天,我們公司也該放哇?”

說著,舉着手機拿到她眼前。凌俐一眼看過去,似乎是十幾年前國務院關於法定節假日之類的規定。

凌俐接過她的手機,一條條讀下來,認真地分析之後點頭:“從規定看,應該執行的。”

小王一聽,高興起來,拿着手機轉了個圈,招呼了一堆‘女’同事,湊在一起小聲地議論。

沒多久,小王又走到凌俐跟前,說:“這樣,不如凌姐你去和老闆說好了,說國務院規定三八‘婦’‘女’節這天,‘婦’‘女’都該放假半天的。”

說到這裡,她轉了轉眼珠:“如果放一天,那更好了。”

凌俐不知道焦點怎麼轉移到了自己這裡,還有些獃獃的。

只是,隱約有些着了道的感覺。

如果她真的傻乎乎拿着國務院的這規定去找老闆,要求老闆嚴格按照國家的規定給全公司的‘女’員工放假半天,她這種剛來班一周的履歷,能不能過試用期,還真難說。

這下被‘弄’得騎虎難下,很有些被動了。

果然,十幾秒後那妹紙見她沒有應聲,翻了個白眼:“還說是律師呢,自己的權益都不敢維護。”

凌俐竟然被懟得啞口無言,更加確定了她是有備而來的。

她辦公室鬥爭的經驗缺乏,正在手足無措想着怎麼破局,忽然瞥見周大姐沖她一揚眉,了口型:“看我的。”

正巧老闆從辦公室里出來,周虹從座位站起來,大大咧咧攔下了老闆。

“老周?怎麼?”符總一見她,滿臉的警惕。

周姐笑了笑,拿出了手機,翻到凌俐看過的那頁面:“符總,國務院規定三八‘婦’‘女’節,‘婦’‘女’要放假半天的,我們公司,也不該例外吧?”

聽到是這‘雞’‘毛’蒜皮的小事,符總如釋重負,笑容真誠了幾分:“可以,美‘女’們午班,下午放假吧。公司不組織吃飯了,你們自己安排,再找財務報銷啊。”

說完,他抹了抹頭的汗,風塵僕僕叫着司機走了。

看着周大姐一陣風似地搞定了老闆還卷跑了周圍的人,讓大家關注的焦點不再集在她身,凌俐悄悄地鬆了口氣。

還好,周大姐雖然鴰躁了點,好在是一副熱心腸,如果沒有她來打圓場,今天這場戲,還不知道怎麼收場!

午飯之前,周大姐忽然跑到她座位來:“小凌啊,我們商量了,午去吃樓下新開業的湯鍋,公司給報銷,然後下午去逛‘花’市,你去不去?”

凌俐有些糾結,她本想趁着放假回家好好炖一鍋湯給南之易補身體,但聽到周虹的邀請,開始遲疑。

好一會兒,她點了頭:“好,我也去。”

畢竟,剛剛入職,搞好同事關係也是很重要的事,尤其是今天周姐才幫了她解決了問題,她要這時候不給人家面子,也太不知好歹了些。

午飯的味道一般,好在一群人很熱鬧,凌俐也藉著這次午飯,把好些來往較少的同事名字和人,一一對了號。

午後的‘花’市,太陽曬得人懶洋洋的。

公司幾十個‘女’同事,很快分了撥,三三兩兩地散落在幾千平米的‘花’市裡。

周大姐拉了凌俐去看鮮切‘花’市場,然而見識過全國最大鮮切‘花’市場的凌俐基本沒什麼興趣,趁着周大姐她們買‘花’的空檔,逛起了旁邊的多‘肉’攤子。

未曾想,還是遇到了同事。

烏冬梅,人事部的年輕姑娘,剛入職半年,和凌俐一樣算是新人。印象這姑娘似乎獨來獨往,午吃飯都是一個人,隱約聽周大姐說過她好像家裡的長輩是公司股東,所以能有個不錯的職位。

“哪裡像你,小凌,”當時周大姐聲音裡帶點不屑,“你是靠自己,不像某些人,要靠家裡長輩打招呼!”

當時凌俐有些心虛——她也一樣是因為謝柯爾的說清才請說得到現在的職位,要說裙帶關係,誰也不誰好幾分。所以看到這姑娘,她竟然生出一種“大家都一樣”的莫名情緒。

烏冬梅倒是沒看到凌俐,注意力全在‘肉’‘肉’。

姑娘眼睛亮晶晶,看着一盆盆小巧又粉嫩的多‘肉’,眼睛裡都是星星。

她指着其的一盆,詢問老闆:“挖~~卡哇伊!老闆,這個叫什麼?”

無奈三八節,半邊天幾乎都放了假,大家又都不約而同逛起了‘花’市,‘花’市熱鬧地不得了。老闆身邊圍着三五個買主,根本顧不這頭,姑娘叫了好幾聲,也得不到回應。

凌俐聽她開始着急起來,忙前去,對她說:“這是桃蛋,景天科。”

烏冬梅側臉看她,接着又指向另一盆:“那這個葉子粉粉白白的呢?”

“這是雪蓮,”凌俐一邊說,一邊阻止她手指快要落到雪蓮葉片的動作,“不要‘摸’,那粉‘摸’了會‘花’的,要是被老闆發現,會讓你買下來。”

“啊?這麼嚴重?”姑娘吐了吐舌頭,看到了雪蓮盆子貼着的兩百元的標價,趕忙縮回手。

烏冬梅不是臉盲,自然記得凌俐是一起來‘花’市的同事,恰好認識多‘肉’。

得了個免費導遊,烏冬梅很是高興,馬攙着她的手臂,繞着多‘肉’店轉起來。

半個多小時過去,凌俐告訴了她幾十種多‘肉’的名字,口水都快要說幹了。

烏冬梅也快看‘花’了眼,問她:“哪一種好養呢?”

這下凌俐抓瞎了,‘舔’了‘舔’有些乾的嘴‘唇’:“這我不知道了,我也沒養過多‘肉’,這個問題你真得問老闆。”

“啊?”妹紙很吃驚,“那你認識這麼多?”

凌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都是植物圖鑑看來的,其實都是紙談兵。”

她家南之易從小愛看植物圖鑑,幾乎市面有的圖鑑之類的博物書他都有,而這圖鑑一類的書在他書櫃里是屬於較友好凌俐能看懂的那一掛,所以尤其看得多。

正巧,她這些天正在看多‘肉’系列,因此記得住那些名字。

姑娘聽了她的解釋,有些驚訝:“你那麼愛讀書?我都好些年沒讀過一整本書了。”

凌俐無奈地攤手:“眼睛老看電腦手機,視力下降太厲害,我家那個又經常嘲笑我不學無術,所以只好多看些書了。還好家裡書多,我可以看些簡單的。”

烏冬梅眼神變了變:“你有男朋友?”

凌俐才發覺自己一順口,把南之易的情況說出來了。她不想在這話題多說些什麼,只好訕訕一笑。

妹紙倒沒多八卦這個問題,只是饒有興緻地向凌俐請教哪些植物圖鑑不錯,她也想買。

凌俐給她推薦了幾種,還拿淘寶搜了書名,掃了微信好友給她把連接發過去。

烏冬梅連連道謝,等收起了手機,忽然神秘兮兮地跟她說:“你不錯的,不過別太容易相信人,尤其是那些老愛朝你笑的。”

凌俐想不明白此話怎講,而烏冬梅說完這句起身,找其他同事,討論回去的時候買什麼‘花’的問題了。

下午五點,該回市區了。

周虹抱着捧紅玫瑰,拉住了凌俐:“我好像看到你是住城東的,剛好,我們順路的,一起走吧。”

凌俐欣然答應,之後提議去趕地鐵。

周虹沖她神秘兮兮地眨眼:“下班高峰期地鐵擠得很,正好有熟人從這邊過,說可以順路捎帶我們一程,你、我、老張,三個人加司機,正好一車。”

凌俐微微有些訝異,剛想說不麻煩別人了,然而看了看另外一位周姐口裡稱作老張的財務科同事已經湊了過來,也不好再決絕別人的好意。

十幾分鐘後,一輛白‘色’的奔馳C系停在她們面前。

周大姐熱情地前,和司機說了幾句後,拉着張姐了后座。

凌俐愣了,不知道自己應該是坐到副駕駛,還是一起擠后座,只覺得十分尷尬。

周虹從后座探出頭:“還不車?一會兒警察來了要罰款的。”

“周姐你坐前面來吧,我坐後面。”她忙回答道。

周虹翻了翻眼睛:“磨嘰什麼呀,捎到一段路而已,快走吧快走吧。”

凌俐只好“哦”了一聲,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那司機見凌俐來,側過臉朝她微微一點頭,說了句:“系好安全帶,開始走了。”

車動起來以後,凌俐看着窗外,只盼着快點到地鐵站。

周虹和老張先彼此買的‘花’‘交’流一番,開始和司機的寒暄:“小曹啊,最近工作忙不忙?”

凌俐聽到這個稱呼,心裡忍不住有些齣戲。

結合剛才匆忙的一瞥,司機大哥這起碼四十往的年紀,髮際線也呈M型,怎麼著也和“小”字沾不邊,恐怕周大姐都能大幾歲。

不過,人家畢竟是好意來捎帶她們一程,她也保持着禮貌,一直是目不斜視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