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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瑾然這才發覺氣氛不對,看了眼‘亂’糟糟的屋子,也醒悟過來依着凌俐的‘性’子,要不是心‘亂’如麻,怎麼能容忍房子里‘亂’成這樣?

她試探着問了幾句,凌俐把苦水全部倒給她聽了。!

不過,還是掩去了桃杏對南之易有別樣心思的事。

陸瑾然失笑:“我倒是知道阜南大學出了件案子,也知道是和小易的項目有關,只是沒想到你們居然為了這個吵架?至於嗎?”

凌俐點頭,一臉的認真:“很至於,他覺得他是為了我好,但是我並不這樣認為,所以才冷戰的。”

陸瑾然忽然笑起來,笑了好一陣才停下,說:“冷戰?你自己想多了吧?你別指望他能明白你心裡的彎彎繞繞,你在等他來道歉,他卻以為你真的不願意見他,還在等你消氣呢。”

說著說著,她壓低了聲音:“你們年輕人的事,有什麼是不能在‘床’解決的?一晚解開了的矛盾,被你鬧到要離家出走?”

凌俐嘴角一‘抽’,不可置信地看着陸瑾然——呂瀟瀟那下流坯子開車算了,陸瑾然也來這套?

陸瑾然絲毫不顧凌俐的窘迫,繼續勸說著:“你們兩個是‘雞’同鴨講聊不到一塊兒去,一個吃着陳年的乾醋,一個覺得為了老婆好,何至於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聽我的,你要生氣打他罵他都可以,別再躲着他,也別讓他猜,肯定猜不的,你這樣只會把自己氣壞了。”

說到這裡,她忽然苦笑起來:“南家的男人骨子裡都一樣的,我這是經驗之談,相信我,沒錯的。”

凌俐看她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啞然失笑,因為冷戰而鬱結的心情,也漸漸消散了些。

陸瑾然告別前,嚴肅地盯着凌俐囑咐:“趕快把婚期定下來,我好給那邊回話。”

她的話雖然沒讓凌俐有豁然開朗的感覺,但也不至於要搬出去住的地步了。

凌俐再想想這些天的鬱悶事,忽然也發覺,不過是他想要維持學生和‘女’朋友之間表面的平和,而她根本不在意平不平和的問題。

既然看法不能一致,她也不強求了,先管好自己再說——要是真為了桃杏生氣氣壞自己,那才真是傻。

想通這一頭,凌俐感覺到自己從牛角尖里出來了,手腳麻利地收拾乾淨屋子,該幹啥,幹啥去。

南之易?哦這貨還是讓他坐幾天冷板凳再說。

已經是四月底的天氣,溫度一天天升了起來,阜南這邊正是小櫻桃和車厘子的季節。

她每天買一斤多回家,晚飯後遛完狗洗來吃,一個人能吃完一籃子,過得逍遙且自在。

至於南之易在幹嘛,她暫時拋諸腦後了。

某天下午,南之易早早地回家,一開‘門’看到凌俐正準備帶米粒和古麗出去遛彎。

凌俐見了他也沒多說什麼,只說:“我已經吃了飯了,現在出去遛狗。你那份在鍋蒸着,自己拿出來吃好。”

南之易都來不及回答,凌俐只剩了個背影給他。

吃完晚飯,南之易左等右等,快到八點,都看不見凌俐回來。

他有些擔心起來,找出手機撥打她的號碼,卻不料是關機的狀態。

生平第一次體會到對面提示電話不通的機械‘女’聲帶來的焦灼,南之易開始坐立不安。

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他都開始考慮是該出‘門’找她還是該報警的時候,‘門’邊傳來動靜。

南之易迫不及待地奔向‘門’邊,還沒來得及開‘門’,凌俐已經開了‘門’進來。

她詫異地看了看衝到面前的南之易,也沒理他,之後帶了兩隻玩得盡興的汪星人衛生間擦乾淨腳,便拿‘毛’巾擦了擦臉和脖子的汗。

一轉身,看到倚在衛生間‘門’口的南之易。

她淡定地把‘毛’巾掛好,側過身子想要繞過他,卻被他一伸手拖到身邊。

“我們不要這樣了好不好?”他輕輕摟住她,貼在她耳邊溫聲細語,“我錯了還不行嗎?”

“怎麼,晚沒吃飽?那我再給你點外賣。”凌俐輕輕推開他,淡淡地說。

卻不料一把被他抓了回來,攬在懷裡:“是沒吃飽,還差點飯後水果。”

凌俐基本已經料到他下一句要說什麼了,有些懊惱地掙扎着。

南之易卻加重了手的力道,將她抵在‘門’邊,戲謔道:“我看你天天吃車厘子什麼的,都不給我留點,我只好吃小番茄了。”

“流氓!”她紅着臉抗議,“我還在生氣呢,你給我滾開!”

“不滾,”他壓低了聲音,臉離她更近了一些,“要滾一起滾。”

“南之易!”她簡直沒了脾氣,跺了跺腳,又狠狠地踩在他腳面。

平時被掐一把跳到三丈的某人,這時候不閃不避,只加大了手的力度。

他湊到她耳邊:“我主動求饒了你還不消氣?我錯了,真的錯了好嗎?還有,這些天我都在實驗室里乖乖的,哪兒都沒去,不信你問他們。”

說完,又‘舔’了‘舔’她的耳垂,故意放低了聲音:“老婆,我錯了。”

凌俐又氣又急。

這個人,實在太了解她的身體,被這樣輕輕一撩撥,早沒了力氣,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包括一直告誡自己一定不能這麼讓他過關的心腸,也不能例外。

“不氣了吧?”看到她剛才緊繃的表情漸漸放鬆,南之易又一次涎着臉貼過來,結果被凌俐狠狠一把揪住臉頰,朝兩邊扯着。

扯着扯着,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這張臉,明明是滿臉兇巴巴的模樣,怎麼把臉頰一拉長那麼好笑呢?

明明在生氣撓人呢,卻被自己製造出來的南之易的鬼臉逗笑,也是沒誰了。

聽到她笑出聲,南之易心裡暗喜——看來今天這關,是過了。

“好了,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他抓住機會環住她的腰,拉近兩人的距離,貼着她耳邊輕聲地說。

好些天沒有這樣肌膚相觸了,他看着她眸子里的光華流轉,和漸漸起了紅暈的耳根和面頰,只希望時光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他也真是傻乎乎,一直糾結於凌俐掛斷了電話的事,也對於她不理解他主動背鍋的行為有些怨言。這幾天被她不冷不熱地對待,還以為她沒消氣,也沒敢湊去找排頭吃。

結果,直到晚看到她明明注意力在他身,卻仍舊裝作不注意的模樣,又發現她故意賭氣不帶手機出‘門’,他忽然福至心靈悟了過來。

不是小粉妹吃醋了嗎?這麼可愛的行為,他怎麼還繃著臉和她講道理呢?

凌俐撇過了頭,嘴巴還嘟着,重重地哼了一聲,顯然不想讓他這麼輕易過關,又拿指甲掐了掐他的手臂。

他也不放手,也不再進一步,那樣拿手臂圈着她,一動不動。

好一會兒,南之易放柔了聲音:“我們以後不要為不相干的人吵架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