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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大爸和凝兒現在怎麼樣?”

楊任扭頭回望別墅緊禁着的大門,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不禁悸然想道。

“霸哥,大爸和凝兒怎麼樣?”楊任沉聲問道。

從別墅裡面傳來小金龜稚嫩清脆的聲音:“任哥放心,老爺子和凝兒都沒事的。”

聽到大爸和凝兒沒事,楊任提到嗓子眼裡的心放回到肚子里,他愉快地說:“沒事就好,霸哥你辛苦一下,再堅持七八十分鐘!”

“好!”小金龜答應,實際上,它一點都不辛苦,甚至可以說樂在其中!

家裡沒事,楊任的同情自然推及到其它人,他的目光眺望着遠方,心裡對大家安慰道:時間只剩下一個半小時,大家再堅持一下就好了!

古曲王祠。

兩尊翁仲在不斷地掙扎,嘗試了無數次後,它們的腳步終於可以移動了,只是它們移動的範圍極小,每一步只能踏出十厘米,對它們龐大的身軀來說,等於在原地踏步,不過這已經是非常大的進步。

它們復蘇了!

石翁仲目中露出振奮之色,似乎要發出興奮的嘶吼聲,但是很顯然,它們發不出任何聲音。

每一次下酸雨時,兩尊翁仲目中都露出歡快的笑意,伸開粗大的胳膊,儘可能多的承受雨水的澆淋。

它們覺得,這酸雨就是喚醒身體復蘇的鐘聲,是助長他們境界復蘇的靈丹妙藥!

同樣的,那些魂影對於酸雨的興奮程度比那兩尊翁仲還有強烈,他們在雨中漂浮游弋,時而直立,時而仰面向天,時而俯身朝地,不斷地調整身軀受雨的方向,使得他們本來幽暗的身影變得鮮明起來,冷漠的表情也變得生龍起來。

他們對於酸雨的期待比翁仲更深刻,他們甚至有一種瘋狂的想法,假如這酸雨能持續數年,他們能夠在這雨中浸潤數年,他們消失的身體很有可能得到恢復,重新做人!

當然這僅僅是一種美好的期待,不大可能實現。首先絕配黑氣散的煉藥時間沒有那麼長,就算會持續那麼久,那些魂影消失的軀體肯定是得不到恢復的,不過,他們的靈魂肯定會得到重塑,奪舍重生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

縣衙七號別墅,楊任一口氣已經閉了一百分鐘,一點緊張感都沒有,因為他的閉氣時長是一百六十五分鐘。一百六十五分鐘是很長,但是不能涵蓋整個翻炒的時間,因為翻炒需要三小時,一百八十分鐘。

所以,在又過了半個鐘頭,再次下雨並且雨停了之後,楊任跳上別墅的屋頂,向四處觀望一陣,意圖選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透氣。他望見,縣衙的正北方五六公里之外有一座小山,楊任決定跑到那座山裡去換氣。

楊任發足狂奔,如同一條怒龍一般,越過一道道圍牆,很快就跑到了。。。人煙密集的地方。

也就跑了一千多米,剛剛跑出縣衙,怎麼就看得到人?楊任舉頭望天,發現這邊的天空要比縣衙上空清朗得多。

再看那些躲在屋檐下的人,一個個焦頭爛額,體無完膚,衣不蔽體,目光獃滯,醜態百出,比一群叫花子還悲慘,真正是滿目蕭條,慘不忍睹。

“罪過,罪過~”楊任心裡念叨了一句,掉轉方向,向另一個方向跑去,倘若他衣冠楚楚地出現在眾人面前,身上的衣服十有八九會被那群叫花子撕爛。

楊任所經過的沿途,所見到的都是同樣悲慘景象。。。

在繞縣衙奔跑途中,楊任甚至看到古曲王祠里的石翁仲胳膊晃動的怪異畫面。

楊任覺得有些駭然,不過此刻,他顧不得檢閱石翁仲,他急迫需要衝到安全地帶換氣。

楊任圍繞着縣衙幾乎跑了一整圈,把周圍的慘況全部收於眼底,而後終於找到一個沒有人的缺口,展開全速,沖了出去,一直又衝出千米之外,才停下腳步,大口的換氣。

“早知道絕品黑氣散的異味這麼強悍,我應該提前準備大量的空瓶子,把異味收集起來,關鍵時刻可以當作制敵武器。”楊任自言自語道,但是轉念一想,他又釋然了,因為自己被呂徵限制在七號別墅,出都出不去,到哪裡去弄空瓶子?

楊任做了幾個深呼吸,而後如同一道長虹一般,向縣衙方向疾馳而去。

途中,他特意繞道古曲王祠,仔細觀察石翁仲的變化。

那兩尊石翁仲,一文一武,文翁仲頭戴冠冕,左手持像簡,矗立在大門左側;武翁仲頭頂盔甲,右手握石劍,屹立在大門右側。

經過幾輪酸雨的洗禮,兩尊身體幾乎變成了古銅色,雖然還留有部分花崗石的顏色,看起來斑駁陸離的,頗為怪異。

文翁仲手中的象簡,上面的石皮剝落一大半,隱隱透出象牙之色;武翁仲手中的石劍,石皮剝落更多,露出古舊黃銅的顏色,古舊之中隱隱帶着滄桑之意,似乎經歷了無盡的歲月。

看到楊任的身影,兩尊石翁仲向他揮動胳膊,並且還齊齊地向前邁了一步,似乎在向楊任打招呼,或者想要表示感激之情,甚至還包含其它的意思。

手眼驀然睜開,透視翁仲的身體,在手眼看去,這兩尊翁仲全身上下包括劍和簡都是黃銅之色。

似乎被什麼東西牽引,手眼自動上移,幾道魂影出現在手眼視線之內,楊任大駭,背上起了雞皮疙瘩,從小他最怕鬼,而現在居然在面前漂浮着數道魂影,最近的離他不到一尺,嚇得他靈魂出竅,腳步踉蹌着向後急速倒退,轟的一聲差撞到圍牆上。

楊任倒退的動靜過大,使得大部分魂影受到驚嚇,紛紛遠離,但是有一個魂影比較調皮,在楊任撞上牆的時候,竟然飄然靠近,臉上變得猙獰,似乎有捉弄之意。

“別過來!”楊任嘶聲大叫,下意識地開啟了藍光,因為他猛然想起,

曾經聽人說過,魂影最怕光亮。

藍光璀璨,如同神電,打在那調皮鬼的身上,登時把那調皮鬼的魂影洞穿,並且驟然騰起一縷幽幽火光,一眨眼的功夫的,火光熄滅,那調皮鬼的魂影化為輕煙,徹底從這世界消失。

在藍光開啟並且滅殺調皮鬼魂的下一個瞬間,其它魂影大為駭懼,極速遠離,消失在大殿之內,很快整個曲王祠就變得一片祥和。

“原來藍光這麼厲害!”親眼看到藍光滅殺那鬼魂,楊任心裡大為振奮!

魂影離開之後,這兩尊石翁仲也安靜了下來,目光閃耀着詭異光芒,望着楊任手中的藍光,似乎也覺得不可思議。

“你們好!”楊任關閉藍光,含笑向兩尊石翁仲打招呼,欣然上前,小心翼翼地走近翁仲,伸出拳頭,那意思是要與它擊拳致意!

文翁仲並沒有抬胳膊打人,而是很友好地伸出胳膊與楊任的拳頭輕輕地碰了一下。

“我還要去煉藥了,再見!”楊任又與武翁仲擊拳致意,然後揮手告別,因為那打開的葯球還等着他繼續翻炒。

兩尊翁仲似乎明白了楊任的意思,那目中神光閃動,似乎還帶着期待,對天降酸雨的期待。既然能復蘇,自然是有靈性的,它們感知到,這場酸雨是楊任幫它們降下來的!

楊任向兩尊石翁仲攤攤手,無法保證還會下酸雨,但是他一定會想辦法幫它們的。然後他迅速奔回到七號別墅,跳上鍋台之上,繼續用真氣翻炒葯球,隨着他不斷地翻動,葯球的直徑繼續縮小。

一米。。。

七十厘米。。。

五十厘米。。。

二十五厘米。。。

“砰~”葯球在鍋內自行裂開,形成了三十顆棗子大小的藥丸。

隨着葯球的裂開,一股沁人心脾的異香衝天而起,哪怕楊任處於閉氣狀態,那股異香也鑽進了他的鼻孔之中,使得他心神一震,而後放開喉嚨,大口地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