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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的是環衛工,破舊的衣服外面套着一件洗的幾乎發白的黃色馬褂,馬褂上寫着四個藍色的正楷字:城頭環衛。

可能也是考慮到要開會,沒有把吃飯的工具帶來,要不然,拿着掃把站在角落裡就有趣了。

年齡應該在70-75之間,但是面相卻有85歲,可能是腿瘸了之後,心理壓力太大,加速了衰老的過程,至今沒有緩過勁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他一個人安靜地坐在角落了,不與其他人交流,格格不入。

“這一趟是來對了。”劉危安感嘆不已,小小的墨河市,竟然出了這等人物,不簡單,太不簡單了,這個環衛工應該就是漆雕豆蔻口中的黃大爺,她與胡叔叔都看不透,看不透就對了,因為此人進行了四次進化。

總督府的範圍如此之大,囊括了大半個大漢王朝,人口千萬,也只出了一個四次進化者鄭莉,墨河市的面積不到總督府的百分之一,人口更是只有區區二十萬不到,卻出了一個四次進化者,不得不讓人震驚。

他又有些後怕,幸虧心血來潮,親自走一趟,換做其他人呢,如果打起來,怕是有些麻煩。

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預感吧。

漆雕豆蔻站定之後,其他人很自然地形成一個弧形,沒人說話,都安靜地看着她,抽煙的人也掐滅了煙頭。

“在介紹這兩位朋友之前,我先問大家一個問題,大家對當下的局勢如何看待?”漆雕豆蔻問。

籃球場內更加安靜了,每一個人說話。

“其實,前面我就想問大家的打算了,只是一些事情耽擱了,而且,也還沒到迫在眉睫的時候,但是現在,我們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了,大家都是下面的人推出來的負責人,不管大家願不願意,既然當了領導,就得為下面的人負責。”漆雕豆蔻道。

還是沒人說話。

“有些人可能對外面的情況不是很了解,我先介紹一下吧,讓大家心裡有個底。”漆雕豆蔻對於這種情況,見怪不怪,這裡的人,八成沒有念過書,能寫出自己名字的人呢,不超過一半,別看平時人五人六的,出現在正式場合,立刻就心虛了,語無倫次,不知道說什麼,很多人甚至緊張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點名的情況下,他們是極少開口的。

“當今大漢王朝的版圖,大約分成三塊,隸屬總督府的劉總督佔據了最大的一塊地方,玄澤省與炎岩省聯盟,佔據剩下的地方,此外,就是無人區了,這一塊,我們可以不管,然後說說玄澤省,數日之前,雀崗市和白鶴市先後被總督府佔領,昨天晚上,平安軍出現在墨河市,城主府以及城外的軍營全軍覆沒,現在的墨河市,已經是平安軍的天下來,上午的情況,大家也看見了。”漆雕豆蔻說完,人群一陣騷動。

“早上的時候,平安軍的人在到處亂殺人,怎麼突然停下來了?”阿勒問。

“我糾正一下,平安軍的人不是亂殺人,他們殺的是與侯爵府有關係的人。”漆雕豆蔻道。

“龐氏工坊也是侯爵府的人嗎?”阿勒質問。

“龐氏工坊老闆的老婆,是侯爵府的一個丫鬟。”劉危安忽然出聲。

“你說是就是,你是誰?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阿勒的臉色立刻冷下來了。

“你不是說為什麼平安軍突然停止了殺人嗎?因為我下令讓他們下暫停一下。”劉危安微笑地看着阿勒,“你說我能否說話?”

“你是平安軍的人?”阿勒的聲音猛然拔高,表情憤怒,人群又是一陣騷動,這次更為激烈。

“會長,這是什麼意思?”阿勒猛地看向漆雕豆蔻,目光充滿殺氣。

“我鄭重向大家介紹,這位是總督府的總督劉危安,我與劉總督見面聊了關於墨河市的情況,劉總督暫停殺戮。”漆雕豆蔻朗聲道。

轟——

籃球場沸騰了,墨河市經濟蔽塞,消息也閉塞,外面的情況,他們只是知道大概,具體的就不甚了了了,他們知道總督府的總督叫劉危安,但是對於他的樣子,就沒人知道了,有的人說他是少年英雄,也有的人說他是穩重大叔,更有人說他是威嚴老者,鬚髮皆白之人才符合總督的形象。

他們只知道劉危安很厲害,座下高手如雲,軍隊百萬,打下了一個又一個的省份,平安軍如果要滅墨河市的話,那是分分鐘的事。怎麼也想不到,劉危安如此年輕,而且還出現在面前。

這種感覺,好比天仙姐姐突然在半夜出現在床上,又是震驚有是感覺不可思議。

“會長,你把劉危安帶到這裡幹什麼?這是我們的內部會議,怎麼可以——”短暫的沉寂之後,阿勒大聲質問。

“你叫阿勒是吧,如果我不出現在這裡,你們還有機會開會嗎?”劉危安淡淡地道。

“你來這裡幹什麼?想把我們一網打盡嗎?”阿勒警惕地看着劉危安。

“你一直用語言試圖把大家帶入平安軍的對立面,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平安軍對朋友很友善,但是對敵人向來是不客氣的,你這麼說,是你要做平安軍的敵人嗎?”劉危安的語氣森然,頓時,整個籃球場的溫度下降數十度,所有人都感到濃濃的寒意。

漆雕豆蔻也是心驚不已,這才知道在小徑上沒有對劉危安出手偷襲是一件多麼明智的事情,劉危安只是動怒已經如此可怕,如果動手,她都不敢想下去了。

“我……我……我……”一瞬間,阿勒彷彿被洪荒猛獸盯着,龐大的壓力讓他有一種下一秒就會被碾壓肉泥的可怕感覺,他引以為傲的兩次進化能力,竟然帶給不了他絲毫安全感。

“如果不是看在你們會長的份上,就衝著你敢這樣對我說話,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劉危安輕哼一聲,剎那間,寒氣消散,一切恢復正常,所有人都感覺身體一輕,有種從噩夢之中驚醒之感。

“我來這裡只是通知你們一件事,要麼歸順總督府,要麼做總督府的敵人,好好考慮。”劉危安說完,不管眾人什麼表情,他的目光落在角落裡:“黃大爺,我們出去聊聊?”

“好!”黃大爺似乎早知如此,臉上沒有半點驚訝或者奇怪,淡淡地應了一句,一瘸一拐跟着劉危安走出了籃球場。

參會的人都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