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志明有些失望。

雖然他也料到孔文書會使詐，但沒料到他會狡詐到如此地步。

撇開私人恩怨，孔志明知道，如果讓自己的這個二叔繼續逍遙法外的話，肯定還有不少人會遭殃，所以這個禍害必須徹底根除！

對孔志明而言，計劃雖然是功敗垂成，但現在的孔文書已經成了喪家之犬，他遲早難逃恢恢法網。

所以他的失望也只是暫時的，畢竟，有人比孔志明更鬱悶。

而這個人便是喬一凡。

喬一凡之所以鬱悶，當然是因為除了救出那些漁民，抓了一些不關癢痛的研究人員，實驗室里本應有的東西，什麼都沒給他留下！

而更讓他鬱悶的是，不但沒有抓到孔文書和余振興，而且那些被抓回來的人就像被人灌了迷魂湯，異口同聲地一問三不知。

但經過仔細的甄別後，喬一凡發現這些人並不存在撒謊和串供的可能。

這個結果不但讓老領導馮碩頓感壓力，就連喬一凡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這些人就好像穿越了一般，完全忘記了他們這幾年都幹了些什麼。

好在今天有人給他送來了慰問品，而讓他意外的是，送禮的人竟然是孔志明！

看完所有的資料，喬一凡的心情終於舒暢了不少。

雖然沒有抓到孔文書和余振興，但慰問品卻給喬一凡打了一針強心劑，有了它，再加上之前的種種證據，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發出通緝令了！

不過，看完資料後，喬一凡卻有些感慨：同一個家庭里卻有個兩個完全相反的極端，一個十惡不赦，一個嫉惡如仇。看來，一些隨大流的思想還是要不得的！

漁民失蹤案一破，喬一凡肩上的擔子就輕了不少。除了得到的嘉獎，更為重要的是社會輿論的壓力已經減輕了不少。

但校園謀殺案、沙灘浮屍案、雲溝村謀殺案、看守所謀殺案、孔媛媛浴室謀殺案，還有酷炫酒吧謀殺案，因為沒有發現多餘的證據，所以迄今為止，喬一凡依然還沒有絲毫的頭緒。

看着桌子上那一摞厚厚的卷宗，喬一凡的心情又開始低落了下去。

畢竟，這些謀殺案的背後，都曾有着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除此之外，在喬一凡看來，雖然這所有的案子看起來有些零散，但他隱隱覺得其中都有着很大的牽連！至少，雲溝村黃志傑和老李頭遇害案、孔志強兄妹被害案和酷炫酒吧泥鰍被殺，都和那兩種藥劑有關。

因此，這整個案子其實遠不到結案的時候，更何況余振興和孔文書都還在逃。

也許，這一切還僅僅是個開始！

“怎麼，這麼重要的案件破了還不開心？”不知道什麼時候郭志堅走進了辦公室，他含笑望着喬一凡道。

“哦，老郭啊，什麼時候回去復命呀？”喬一凡總算回過了神。

“報告我已經交上去了，現在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想回家去看看！”郭志堅嘆了口氣：“出差好久，一直都沒時間，想讓領導給放幾天假，好好休息一下，陪陪家人！”

“這樣也好，畢竟，咱們這些人是為老百姓服務的，極少有人兩者都能兼顧！”喬一凡安慰道：“有機會陪陪家人當然是最好的。”

“是啊！”郭志堅嘆息了一聲後，就換了個話題，繼續道：“對了，喬隊。對於昨晚他們集體串供的事情你怎麼看？”

“這不正頭痛嘛，都想了一整晚了，但還是想不明白！”喬一凡眉頭又皺了起來。

“我覺得，他們並沒有撒謊。”郭志堅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

“說說看。”

“看起來，余振興確實對咱們的行動已經有所預料了，但想讓三十多個人保持同一口徑是相當困難的事。只要有一個人自相矛盾，那麼所有人就都會不攻自破！”郭志堅又嘆了口氣，道：“可昨晚的情形我們都很明白，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矛盾的地方。”

“也許，這個答案只有餘振興才知道。”喬一凡忽然有些意興闌珊。

見喬一凡還是愁眉不展，郭志堅好像想起了什麼：“想找到余振興，或許，那羅毅留在電腦桌下的那幾句話就是線索！”

“這事我已經去了解過情況了。”喬一凡對郭志堅好像也沒有之前那麼排斥了，說道：“年初的時候，羅毅和余振興一起去了一趟雲南，回來後就失蹤了。而從現場的情況來看，他是被余振興給囚禁了。”

“羅毅是個難得的生物科學家，余振興很可能是在要挾他為自己工作。也許，那兩種所謂的藥劑就是羅毅給弄出來的。”

“昨晚的事你也看到了，余振興應該是知道了我們會去他的實驗室，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但你發現沒有，他毀掉所有的資料和藥劑之後，除了羅毅，其他的人都還留在那裡。”

“這就說明他早有計劃之外，同時還說明羅毅對他來說極為重要。”

喬一凡說這些話的時候，郭志堅很安靜，他就那麼靜靜地聽着，好像生怕自己會打斷喬一凡的思路。

“雖然余振興已經開溜，孔文書也沒抓到，但我們手裡的資料都已經形成了證據鏈，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他們算賬了！”

“所以，我決定將抓捕這兩個人作為工作的重中之重！”

聽喬一凡說完，郭志堅終於開口了：“你難道想追到雲南去？”

“難道你不想知道那些串供的原因？”喬一凡反問了一句。

“當然想。但這次我恐怕奉陪了。雖然上級命令還沒下來，但電話中已經首肯了。”郭志堅呵呵一笑，還衝喬一凡伸出了手：“其實，我今天是來跟你道別的。”

“哦？！這麼快？！”喬一凡先是一怔，有些意外，但隨即就站起了身來，也伸出了手，與郭志堅握在了一起。“大家都是同事，何必這麼客氣！”

“應該的。”郭志堅微笑着繼續道：“除了來道別，臨走時也想和喬隊分享一下自己的工作經驗。”

“洗耳恭聽！”喬一凡朗爽地笑了。

“以我多年的工作來看，絕大多數時候其實是靠老百姓從旁相助後，才得以順利完成任務的！”郭志堅也不謙虛，直接開門見山。“雖然我們的工作內容不太一樣，但性質是一樣的。而且，我之前碰到過的案子比你現在所碰到更為詭異離奇！”

“是吧！”喬一凡已經有些訝異了。

“相信我，群眾的力量是最強大的！”郭志堅笑道。

二人又客套了幾句，郭志堅便起身告辭了。

送走了郭志堅後，喬一凡就開始納悶：昨晚他還振振有詞說不讓蕭凌參加行動，今天卻說群眾的力量是強大的。

幾個意思這是？

不過很快他就想通了，看郭志堅那意思，可以藉助群眾的力量，但不必讓他們參加行動，畢竟警察的行動，風險性是極高的。

這個郭志堅原則性極強，他或許就是這麼個意思。

那麼，現在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去找祁宇幫忙了呢！

想着想着，喬一凡的臉上便露出了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