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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滿曾是隱國與大西王朝邊界線上的一族遊民,生活在地勢多變,瘴氣橫行的沼澤地區。”

孟長月心想先生果然是知道,便更加好奇的詢問他薩滿的具體事宜來。

“瘴氣?豈不是要中毒?如何才能在這種地方生存呢?”

“是啊,近乎是絕境的條件,但是薩滿人還是活了下來,他們生來就擅長蠱毒巫術,咒殺幻術。這般神奇卻要絕跡了。”書生說完似是惋惜長嘆。

白面書生頓了頓又說道。“傳說最早四方神醫,薩滿都是崑崙分支,只是不知後來為何四方神醫成了四個派別的醫術傳承,薩滿也漸漸消聲罕跡。崑崙也四分五裂分成了蜀山派,凌雲宗,業火紅蓮,羅漢寺。”

“你怎麼對崑崙的勢力格局也這般清楚,這些也算是崑崙的秘密一般人是打探不到的,你···到底是誰?”孟長月有些後怕的看着眼前這個人。

外人根本打探不到崑崙的這些事情,就連那個鳳華離想要藉助炎虞哥哥也還不是沒有打探到分毫,如今也還是在外圍打轉。

凡是退出崑崙勢力的弟子都必須去洗髓堂用特殊的藥物除去在崑崙重要的記憶。所以崑崙多年,安全無虞。

她也曾想過用這藥物讓炎虞哥哥忘掉他與那個鳳華離的種種,她就可以和炎虞哥哥重新開始了。可是就連那葯的配方都是機密,百年來從未有洗髓堂外的人得到過。

“小身到底是誰,姑娘認識我的第一天不就知道了。這些辛秘不過是家學豐厚,略有老人淡淡一提哄哄年幼時的孩童罷了。不過那時都是以傳說來講的,不想這世間還真的有這些事情。”

“長月也原以為是傳說。”孟長月連連喝茶掩蓋自己剛剛的尷尬。

白面書生幾句話又將孟長月對他的懷疑打消,還對他更加欽佩起來,對他知天文曉地理很是欣賞,敬重。

“先生不瞞你說,師兄他們去大西朝查證薩滿的事宜了。既然他們會這些巫蠱之術,長月有些擔心他們。先生可否知道怎麼才能剋制薩滿的這些術法?或者···或者保命的方法也行。”孟長月臉色微紅的興奮問道。她隱隱覺得這書生是知道的。

白面書生也不答她的話,骨節勻稱的手指靈活的剝着乾果的皮,將剝好的果肉放在另一個盤子里。孟長月見他半天不回她的話,尷尬的又問了一遍。

又是一時的空白尷尬,等剝完那盤乾果,書生才抬頭看她:“是為蜀山派還是為你自己?上次我就說過你搖擺不定失去的會更多。你想好的了再來問我。”

話畢從懷中拿出一方錦帕將乾果包了起來。

“最近店中新換了廚娘做得一手大西朝的好菜,若無事留下來嘗嘗再回去吧。小身還有些忙碌就不作陪了。”

書生起身竟要離開。

孟長月焦急脫口而出:“先是我自然為自己,為我們的合作。”

“合作?”書生回頭看她。“這幾次來哪次不是小身幫你掃尾善後。那次不是幫你出謀劃策。你還沒有為這個‘我們’做過什麼?”

孟長月焦急的揉着手中的手帕道:“先生,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幫我。你上次跟我說的事情,我答應。”

“答應?拿回多玉兒的玉佩本就是那件事情的掃尾,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何來‘答應’一說。當時你不想擔風險,遲遲不動作。讓小身去替你斡旋,現在有事又來找小身,開口就是為了蜀山為了師弟們,小身於你不過工具。”

“不,不是的。先生我···長月現在就去想辦法拿到多玉兒的玉佩。局時先生看長月作為在幫長月一回。”

白面書生臉色緩和“只要姑娘下定決心,不是說說而已,小身甘為知音出謀劃策。”說罷轉身出去了。

言下之意,這事你做好,你求的事情我就幫你。

出門的那刻,白面書生笑容乍現。

沒有了玉佩鳳華離奈他不得,因玉佩而死人,所有的鐵證最後會變成鳳華離的別有用心,多玉兒的死就會是她洗刷不清的污點。

死士會自殺,所有的證據都會變的無從有用。他們會把她從大理寺的位子上拉下來,朝堂會重掀立妃風波,沁妃可重新啟用,鳳華離會被重新限制。

而炎虞,書生一笑。會親征毒發而亡。不過一玉佩而已,是抓他尾巴的繩子,也是套在他們脖子上的索命長繩。

書生心念繁複轉索,踏進了另一間廂房。表情柔和,將手中剝好的乾果向著紅衣女子遞了過去。

書生走後的廂房內,孟長月心下稍定,上次所密謀的不過是她想辦法拿回多玉兒的玉佩,然後下好暗藥引子。在還給鳳華離,到時經手之人都中下了一半的毒藥,等合適的時機再用引子引發,到時候有些人就會死的神不知鬼不覺。局時自己也就安全了,所有的懷疑都是懷疑,沒有證據她可以說是鳳華離對她的污衊。

大理寺的卷宗就會重新改寫,她也會重拾眾人對她的印象。只是當時她覺得自己去拿玉佩一旦被抓有些危險,所以拒絕了。

現在若不是先生逼她一步,她自己也下不了決心。如今她需好好回去籌劃一番,想到這裡她急不可耐下樓回宮去了。

而這邊廂房內的待遇又是另一番景象了,桌上早就擺好了幾樣精緻的小菜和一壺桃花醉。

“聽說這桃花醉稀有,只有皇上賞賜給鳳華離的那幾壇,你又是從何處尋來。”

“這本就是我釀的。”

“呵~皇上還把它拿給他心愛的女人喝,真是危險。”

“確實危險。”

那紅衫女子吃着白面書生給她剝的乾果說道:“許久不見你給我剝乾果了。”

書生沉默許久“馬上你就還是沁妃了,少不了給你剝乾果的人。”

“聽說你的姨娘是薩滿族的人?”書生說罷盯着她的手指細看。

紅衣女子臉色微變:“何意?”

“聽說薩滿族的女子血液中都有開啟血祭界限的力量。不知真假。”

女子臉色漸漸緩和,她就知道他不會無故的說起一個人“真的,而且不是薩滿族的人用秘法食用鮮血會短暫的不被薩滿秘法所傷,但次數超過三次三月就會變成祭壇聖物。”

“什麼是祭壇聖物?”書生髮現女子的指甲都都剪了,沒辦法養尊處優留指甲不過是一天便會通通折斷。想必最近她也是自己動手幹活了吧。

“我也不知,少時姨娘說的有限,但那時看她表情,她恐懼非常。”

“明白了。”其餘他會派人去問大祭祀。

書生眼神閃爍,有了這些消息,這次既可以幫大祭司剷除崑崙勢力,又可以幫大西王朝統一天下。

孟長月不是擔心師兄弟的安危么,用這個食用鮮血秘法的法子暫時可以蒙蔽崑崙一陣子,等到他們發現事實,怪罪的只能是孟長月這個叛徒。崑崙到時定會元氣大傷,那時還會是薩滿的對手么?

桃花醉其實就是他早就準備好的引子,等沈玉那邊傳信給容幽,邊境五十萬大軍壓境,炎虞勢必是會御駕親征,夫妻間臨分別會做些什麼可想而知,桃花醉再被他買通的人拿進去助興,炎虞現有引子後經手玉佩,半月內必定毒發。

到時絳國不戰就敗了,再加上自己丞相的身份,帶領文官投降,天下局勢就算是定了。

想到這裡書生幾次都壓不下自己心中的興奮,眼眶微紅,手指微抖。紅衣女子見狀玉手微撫上他的手,握住。

“你又在想些什麼壞主意,想的這般興奮。”

書生抬眼看她,女子的臉龐艷美無比。自己到時候也會有機會···帶走他真正喜歡的女人。

“我釀的桃花醉你不嘗嘗?”書生鬆開女子的玉手,飲盡一杯問她。

“這麼危險的東西還有這麼個迷人的名字,我,不敢喝。”

“你錯了,桃花醉是這世間無上美酒,只是萬物相生相剋而已。”書生用原是自己用過的酒杯倒了一杯復遞到女子面前。

女子接過一飲而盡“果然是好酒,我從未嘗過如此味道的酒。”

書生一笑,不多說話,望向窗外。

紅衣女子看像他,這人總是這樣若即若離,她還承寵時候總也懷不上孩子,一次她主動勾引於他,希望懷上他的孩子來個偷龍轉鳳。結果被他識破,那夜她被粗暴對待,自己送上門的,就別怪男人如何待你。

後來有了第一次,就有後面的許多次。

然而那許多次也不是每次都是情之所至,大多都還是她獻身他幫他籌劃經營,這人總是這般利益分明,從不沒有好處白做一件事情,哪怕他對自己有情也一樣。

“你何時才能讓我見你真面目。”哪有人十幾年如一日的面容,必定是假的而已。

“你不喜歡?”書生轉頭看她。

“不,只是想更了解你。”

“容顏不過一人的標記罷了,就如同名字一般。我知你深淺,你知我長短。還有什麼可了解的,這麼些年你不知我如何行事?

紅衣女子似是不相信他會說出這樣含有暗示意義的話語,什麼深淺,長短的。驚訝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