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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口,巍峨的紅漆木門頗為壯觀,簡瀾一行人被押過來的時候,華爵天頗為震驚,架在他脖子的刀一顫,連及手都抖了抖。

里三層外三層圍觀的侍衛如密密麻麻的螞蟻,將他們團團圍在央,手的匕首都緊了緊,拿着匕首的手心因着時刻繃著弦,手心全是汗。

人很多很多,冰涼的空氣變得稀薄,史無前例的靜,靜的出,連咳嗽的聲音都沒有。

肅殺的氣息一觸即發的是觸摸不到的戰亂。

華爵雲懶懶的伸了伸胳膊,並不在意脖子的匕首,看向在自己不遠處,衛一張濟東將那一群人俘獲歸來,帶着勝利的笑容。

那胖嘟嘟得可愛的小傢伙被衛一夾在腰間,身體胡亂扭動,隨即,‘哇——’地一聲哭了。

衛一不知所措,見那惱人的小魔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擦拭到他身,他嘴角抽抽,額頭冷汗連連,怕自己實在忍不住,一巴掌將她拍死。

“爵天,匕首在你手,你隨時可以將他殺了,不必在乎我們,”簡瀾一番話不卑不亢,鏗鏘有力,大不了是那一條路,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只是雲憶,雲憶還小。

華爵雲眼眸一閃而逝的狠厲,心底貓抓一般的難受,她竟然說,竟然說讓華爵天殺了他,不帶一絲的情面。

手指關節攥得咔咔作響。

“衛二,”匕首抵在脖子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吩咐“將雲憶殺了。”

衛二領命,一把拔出明晃晃的劍,如地獄修羅一般,步履穩健的向前走去。

簡瀾頓時急眼,咬的牙齒咔咔作響,道“華爵雲,有本事沖我來,雲憶只不過是個孩子,她僅是一個娃娃而已。”

華爵天更緊的將匕首抵在他的脖子,壓着怒火道“你敢——”

他邪邪一笑,繼而放聲大笑,笑得毛骨悚然,露出那口森森白牙,淡定如初道“朕折磨人的方法有許多種,殺人的辦法更是數不勝數,請問,你說的哪種?”

他看向衛二,又吩咐道“衛二,朕改變主意了,這娃娃僅是殺了太可惜了,還不如火燒或者是油炸,再或者...”他看看自己纖細修長的手指,森然一笑“施於五馬分屍之刑,嗯,這樣,如果衛二將娃娃帶遠了,華爵天還不將我鬆開,那麼...肯定見不着雲憶第二眼。”

眾人頓時捂住嘴巴,沈天通見華爵天心軟,簡瀾在一旁咒罵連連,幾近瘋狂,忍不住搖頭嘆息,最後,好心提醒到“帝,當屬大局為重,切莫婦人之仁,誤了大事,造成不可扭轉的局面。”

小傢伙呼喚娘親讓她撕心裂肺,見她鼻涕眼淚的哭紅了臉,她心裡難過至極,娘的,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闖開侍衛鋒利鋼刀。

提着弓弩的侍從蓄勢待發,只待一箭穿心。

他們幾人看了一眼華爵雲,只見他點點頭,什麼都未說,立即明了皇下達的旨意。

簡瀾瘋狂的跑向雲憶,此生,未同今日這般珍惜一樣事物,那是雲憶,那時,豁然間覺得雲憶是自己的全世界,為了保護雲憶,她如同老鷹護小雞一般的,付出所有,即便是自己的性命,她也會在所不惜。

冷冽的寒風刀割一般扑打在她臉,空氣冰冰涼涼,這個季節的冬季看起來相當的長,即便是已入春了,仍然冷得瑟瑟發抖。

空氣都是刀刃冰涼的氣息,瞧着娃娃朝她揚起胖乎乎的小手,閃閃淚光,她眼眶濕潤,幾乎可以稱得豹子一般的速度。

在同衛二爭奪小雲憶的戰鬥,絲毫未注意,弓箭手已經待拉弓放箭,現下里,正在瞄準,華爵雲默不作聲,期待一出‘英雄救美’的大戲。

果真的,瞄準的差不多時,衛二已經默然的退來圈外,兩名弓箭手快速拉弓射箭。

簡瀾奪過雲憶,甚為欣慰的一把將她抱在懷裡,且忍不住在她胖嘟嘟的小臉親了一口,只覺她臉蛋甚為滑膩柔軟,失而復得的興奮,讓她淚眼朦朧,努力的吸吸鼻子,小雲憶緊緊的回抱着她,厚嘟嘟的小嘴忍不住在她臉親了一口,再一瞧,仍是眼淚汪汪的,一抽一抽的甚為可愛。

自然,她們尚沒在意危險正及她們襲來。

蓮兒樂兒以及兩名小太監都倒吸口氣,蓮兒正欲輕功飛起前營救時,樂兒一把拽住了她,及她努努嘴。

朝着她努嘴的方向看去,偏巧看到華爵天輕輕一躍,沈天通無奈,那一聲“哎!”卡在喉頭,繼而重重的嘆息一聲,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果真不假,他記得她時,連及自己的性命都置之度外,可以說情已經超越了一切。

如今,不記得她了,才識得數天,又深陷...

他離開的一瞬,華爵雲墨色的眼眸一閃而逝的精光,唇畔洋溢着勝利的笑容,只略施小計,他又輸得徹底,他又贏得輕鬆。

她緊緊的將娃娃抱在懷裡,便覺不對,扭頭看時,方才看見華爵天已經鬆開那魔頭,現下里,正在箭雨替她們擋箭,那背影,一如平常的高大帥氣,不記得哪日,他也是這般,什麼危險都沖在前頭,即便是墜落懸崖,他也要讓她活着。

那種滋味,讓她鼻頭酸澀,眼眶濕潤,普天之下,恐怕再沒有人同他一般,即便是為自己而死,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無語,只是將小雲憶更緊的圈在懷裡,她可以不離開,可是,小雲憶不能受刑,不能受苦,她還太小,心裡會有陰影。

華爵天身形矯健的在利箭穿梭了好一會兒,可說是身輕如燕,武功高強,絕美似天謫仙,不食人間煙火。

眾人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讚歎,果然不愧戰神的稱號,正義感滿滿,讓人驚嘆佩服。

蓮兒樂兒以及沈天通都屏住呼吸,沈天通倒不是懷疑他的功夫,這些都只是小巫見大巫,可是,作為墨冰國的帝,他怕那個萬一,因此,心一直提在嗓子眼,連及咽口吐沫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