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原以為這又是一種考驗，前面明明就是一堵白牆，難怪還有什麼機關不成，這回不知道那個博士會不會再來跟林啟來場靈魂連接，幫他開門了？

當然他們大多數對費恩表示了懷疑，只有蘇海星一個人對費恩的話深信不疑，等越往裡面走，到盡頭處時，才發現白牆上的確是有扇淺淺的門。

趙天明立刻示意其他人原地停步，各自找掩體，林啟和蘇海星、費恩三人躲在一台冷凍櫃後頭，其他人也各自隱蔽好，趙天明右手端着槍左手提着匕首，一個人走到那扇門後，先是小心觀察了片刻，接着一腳把門了踹了開來，人一抬腳閃了進去。

只等了十多秒，趙天明便確定安全，站在門口沖外面沖眾人招了招手，林啟等人才又站了起來，來到牆邊，跟着趙天明一同走了進去。

原來這裡面只是一個休憩的小房間，和普通的辦公室差不多，一張雙人真皮黑沙發，一張辦公桌，一把轉椅，一個形容肥胖的人正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林啟見他兩邊腮幫子上的肉都快要耷拉到下巴，像個垂頭喪氣的鬥牛犬。

林啟心中會意，清了清嗓子問道：“這位應該就是南丁可汗閣下了吧？”

那人還沒有說話，趙天明已笑道：“沒錯，我剛剛確認過了。”

南丁可汗無神的眼睛瞄了他一眼，又掃了一圈，連他一起，這小小的辦公室容納十個人，顯得略擁擠了一些，趙天明讓那五人到外面待命，而南丁可汗最終目光定格在林啟身上，嗓音雄渾中氣十足：“你就是那個唯一成功的實驗品，看不出來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

趙天明笑道：“你站起來跟他打一架就知道是不是與眾不同了。”

林啟無奈道：“這時候別開玩笑了。”

趙天明道：“好吧，雖然比預想中簡單許多了，但現在正主已經找到了，我們怎麼辦？就地正法了，還是交給伍由儉？”

蘇海星搶先一步道：“先讓他交出pog的原葯。”

“原葯？”南丁可汗冷笑一聲，指着林啟，“他不就是原葯么？”

“啊？什麼意思？”林啟不解。

“你以為我們為什麼要千方百計抓到你？你以為我們將近半個世紀的研發，需要什麼實驗數據沒有？從來就沒有什麼所謂的原葯，我們只是將火曼的生物碱不斷的提純，當它的濃度高於99.98%的時候，需要一個人做為藥引，或者說培養皿，讓它與藥引的血液發生催化反應，等到它與宿主完美融合的時候，那宿主的血清……才是你們口中的原葯，才是真正的pog。”

說到最後南丁可汗的眼神一直定格在林啟身上，這時不光林啟，連趙天明、蘇海星和費恩三人一併有些駭然失色，林啟瞠目結舌，喃喃道：“所以……我就是那個藥引？”

蘇海星和趙天明似乎也不斷回想起很多片斷：“金柯蘭，殷少狼……難怪你的血可以救那麼多人。”

南丁可汗接着道：“那還不是提純的血清，你現在意識到自己的價值了吧，你以為自己中了毒，事實上，你自己就是最大的毒品，當然……那是在你們的眼中。”

“那在你們……集團的眼中呢？他是什麼？”趙天明問道。

“禮物，是上帝賜於我們的禮物，他是我們三代領袖的結晶，我們曾經一度是無神論者，直到pog的出現，我們才覺得上帝真得是按照自己的樣子創造了人類，人類幾千萬年的進化，到今天是什麼樣子？兇殘的時候照樣可以茹毛飲血，高尚的時候像是天使的化身，所以我們需要不斷的把人提純，這樣才可能離上帝更近一步，現在還覺得我們是簡單的毒品販子么？我們只是花了半個世紀的時間，完全超越了人類幾千萬年的進化，我們才是天使。”

林啟不屑道：“你們賴以生存的手段和方式就是制毒販毒，再美化自己，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戰爭可以推動人類文明向前進步，可以戰爭也是伴隨着大量死亡的，我們的工作不過滿足了一些癮君子的，卻比戰爭更加能推動人類文明，何罪之有？”南丁可汗狡辯得振振有詞。

“好了。”林啟不意跟他做這些口舌之爭，回過頭對趙天明和蘇海星道：“所以他們的原料確實是南岩島上種植的火曼花。”

趙天明不大明白：“所以呢？”

林啟道：“南岩島淪陷了，他們再也不可能從火曼花上提取什麼生物碱了，而我做為唯一一個成功的……藥引子，也就是他們唯一的原葯，你懂么？”

趙天明笑道：“懂，你不可能跟他們達成什麼合作關係。”

南丁可汗嘆息道：“你確實出類拔萃，我們原本是想抓到你，研究你的體質，為什麼可以那麼完美的融合，這就是我們的最後一個瓶頸，我們已經觸摸到天花板的頂層，可是這一切都已經晚了，在這最關鍵的時候，被伍由儉給摧毀了，就算把你研究得一點渣滓都不剩，我們也無法提取到再多火曼生物碱，就像你說的，南岩島完了，就算能搶救回來幾株花，也無法形成量產，可惜可惜，生產線上個月都已經剛剛配備好了。”

趙天明笑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吧，以前你們沒鍋煮飯，現在鍋是找着了，一點大米都不剩了。”

林啟白了他一眼：“什麼破比喻。”

蘇海星也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也沒有必要多擔心了吧，想必他們以前拿那個什麼生物碱找了不少人做藥引，結果通通失敗，變形的變形，變異的變異，只有一個人是正常的，這樣的話對你的身體應該也不會造成什麼大影響了，我們只要想辦法帶幾株火曼回去，讓少其少北那姐妹也提純一點出來，看看對人體到底有沒有毒副作用，跟進觀察着就行了。”

林啟聽了，從兜里掏出一個黑色絲質布囊，笑道：“不用想辦法了，我這就有現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