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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恩納博士幽默的回答引來一片笑聲。

“就算火曼花有猛烈些的毒性,誰會沒事吃花去?”不知誰又補充了一句,惹得大家更是大笑不止。

“難道沒有小孩誤食么?”那李小姐不合時宜的C了句話,又把場面憑空弄得尷尬幾分。

伍由儉急忙打圓場:“所以正如康恩納博士所說的嘛,火曼的味道是真得不怎麼樣,就算有小孩誤食,別說吃好幾朵,就是一朵、一個花瓣都吃不完他就得放棄了,另外我們也準備了應急策略,不光實驗樓里,樓上的醫院也都有博士的團隊親自研發的解毒藥劑,請務心放心。”

李小姐淡淡應了一句:“我也就隨口一說。”轉身去看火海花景了,不自覺往石階下面走了幾層,與眾人離得遠了一些,這時才有另一個貴賓湊近了伍由儉問道:“那位李小姐是什麼來頭,怎麼好像……不大合群么?”

伍由儉苦笑道:“她是沒什麼來頭,不過她丈夫來頭可大着呢,是中東聯合酋長國哈迦比酋長的夫人,他們家族每年對本島貢獻了大量的旅遊收入,所以……”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仍有人問:“那你還說不認識她?還有怎麼不稱呼她夫人,還稱呼李小姐?”

“這是人家自己的要求,另外我確實不認識她,她是第一次來這裡,我想這位夫人就是這麼有個性的一個人吧。”

這時角落裡又有一個聲音說道:“我聽說南岩島更名南岩市的議案,只有這個哈迦比是投了反對票么,怎麼還會……這麼照顧你們生意的?”

伍由儉更是連連苦笑:“這一點,我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們既然在聯合國有席位,我們就要尊重人家的權力嘛,好在也只有他一家是投得反對票,這一點讓人很欣慰。”

林啟見他們越扯越遠,康恩納博士又跟他們站在一起,自己想問的老是沒機會C上嘴,在一旁干著急。

好不容易等眾人聊了會天,便漸漸散開了,康恩納和伍由儉都再三強調不能離開腳下的石階和石板路,因為為了蓄水,花田裡有不少人工深坑,也有一些自然形成的天坑,它們隱藏在花叢間,不小心失足掉下去容易受傷。

為了保證景色的單一性,除了腳下的石板路外,附近都沒有什麼供人休憩的建築物,這樣沒有障礙物,居高臨下,就可以看見所有遊人,這些也都是為了安全考慮。

儘管如此嚴格規定了觀賞的區域,但整片區域從上到下也有幾十米了,眾人越分越散,最遠幾乎快走到山腳處,跟林啟一同來的萬青一家也散落在三三兩兩的人群中,趁着這會大家自由活動的間隙,林啟又湊到康恩納博士身邊,開始沒話找話說:“康恩納先生,您是植物學博士么?”

康恩納開始顯得有些意外,笑道:“林先生,我感覺你跟其他遊客不太一樣,別人只對花感興趣,你卻對我比較感興趣。”

能交流上就好,林啟抱着這樣的心態,繼續胡掰:“我就是在想,這麼美的花,這麼美的園地,是怎麼……怎麼足夠創造出來的,天哪,上帝造人都沒這麼神奇。”

康恩納哈哈大笑:“你是在誇獎我么,不過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因為職業需要,我雖然也涉及植物學,但我是生物化學方向的博士。”

“生化博士?有戲!”林啟心裡一打響指,繼續不動聲色道:“那您就是專門研究火曼花的藥用價值了咯?”

“林先生也對這方面興趣么,不過我不方便多說了,請你理解。”

林啟心裡又是一陣失望,每次都到關鍵的地方卡住了一般,不過仍佯笑道:“明白,商業機密嘛。”康恩納微笑着點點頭,兩人對望着尬笑了半天,這宛如隔靴搔癢般的聊天便結束了。

林啟心裡知道平時普通遊客過來,是肯定不會讓康恩納博士親自接待的,但各位貴賓還是有必要敷衍一下的,例如剛剛的那個什麼酋長夫人李小姐,身份就那麼尊貴了,其他人雖然都不認識,想必也特殊得很。

即使是敷衍,但還是可以看得出來,康恩納博士已經儘力了,讓這樣的一個老學究卻做奉承人的事情,着實為難他了,專業知識又不讓他跟遊客說,其他事情他又不關心,就跟林啟聊了那麼兩句,已經很吃力,這會一個人站在山腰間凝視着山下遊覽花園的眾人,隱藏在重度年輪後的眼神迷離,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林啟見跟他實在聊不到一起去,只得作罷了,也往山下走了走,找到季安潔和萬青一家,跟他們一起賞花了,看着那麼些艷紅的花朵,林啟都有一衝動,心想:“不如嘗個幾朵,中了毒讓他們救治一下,哪怕看看那些解毒藥劑也好,順走一支帶回去給莫少北化驗。”

只是腦子裡剛有這迴路,手剛伸出去,就“啪”得一聲被季安潔拍了回來,咯咯笑道:“林先生,您又忘了,不許拍照,不許隨意採摘。”林啟才又想起來,他們不是在逛花園,他們在參觀“博物館”。

這下就真得是百無聊賴了,只能跟山上那個康恩納博士一樣,望着眼前的美景怔怔發獃了,想到這林啟不經意回頭望了望,卻見康恩納博士並不是在欣賞火海花景,而似在眺望遠方,林啟一個好奇,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原來是看向了海灣對面。

之前在市政廳廣場上接受典禮時,那個主持人介紹南岩島的簡史時,說種植園就在海峽旁邊,對面就是關帝摩島,午後的陽光格外刺眼,林啟右手遮在額前,眯着眼睛遠眺而去,見對面的海島上黑黝黝的巨岩,與這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邊是熊熊“火焰”正在燃燒,而那邊更你像是被來自地獄底心的烈焰凈化過一般,是焚燒後的焦黑,彷彿處處寸草不生,在一片廢墟之上,一座突兀的灰黑色孤堡聳立其上,與那整個海島融為了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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