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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雲遮霧鎖的巨大山峰,山峰最頂端,卻是一片平坦而開闊的場地。

那種平坦與開闊,就好像有一個神人,直接將山峰頂部平平地削掉了一樣。

但就在這片平坦又開闊的場地上,不僅竹影婆娑,老樹蒼蒼,甚至有一條清澈的小溪,從竹樹林木中蜿蜒穿過,再從山峰一側的岩石中傾瀉下去,化成一片片飛散的水霧。

仔細看,那水霧在陽光的映照之下,居然有一掛時隱時現的美麗彩虹。

順着小溪往前走,在那竹樹林木環抱之中,豁然有一汪清澈見底的湖水。

水深至少是有十來米,然而水中游魚、甚至湖底斑斕的石頭,都清晰可見。

這可是山頂,不知這湖水的水源從何而來,難道僅僅依靠天空降水?

更有那條溪水,雖然流量不大,但常年不間斷地流淌,那湖又如何保持湖水儲量?

細看這裡風景如畫,真如神仙住地。

可細想一想,就會讓人匪夷所思,心驚不已。

孟浩現在就心驚不已,只不過他心驚的,並非此地的神奇、或者說詭異,而是驚嘆於地仙境高人的手段,當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此刻孟浩就站在湖水邊,在他身後是一座木質小樓。

小樓的樣式古樸又雅緻,襯着近處清澈的湖水,遠處搖曳的樹影竹影,更加上湛藍的天幕,雪白的雲朵,讓人不由得超然物外,身心升華。

“看夠了,就進來吧!”

隨着一聲輕喚,孟浩忙轉身走進木樓之內。

那俊逸瀟洒的圓山,正盤膝坐在一張蒲團上,身前擺放着一張木質矮茶几,茶几上咕咕嘟嘟正在烹茶。

神奇的是,那隻精美又典雅的小茶壺,就那麼平平地放在木茶几上,下邊並沒有任何加熱器具,但卻一直咕咕嘟嘟烹煮不停。

氤氳的茶香,也隨之充溢着整座木樓。

“你也坐吧!”

隨着圓山話音方落,在孟浩這一邊的茶几地

面上,無聲無息出現了一隻圓圓的蒲團。

不過以孟浩的能耐,也能隨手變化出一些小東西,所以對這蒲團的憑空出現,他並沒有顯露驚訝之色。

但他也沒敢依言就座,而是抓抓頭皮,嘿嘿笑道:“那什麼……我還是站着吧,在前輩面前,哪有我的座位!”

“你不是挺膽兒大的嘛!”

圓山似笑非笑瞥他一眼。

“我膽兒真不大!”

孟浩勉強擠出笑臉,“我會冒充前輩的弟子,不過是為了幫助天機門贏得爭霸賽的勝利而已!這還是姜大師一再告誡我,說如果我不幫這個忙,一旦乾坤旗落入地玄門手裡,天機門只怕會有滅宗的危機!前輩應該也算是天機門弟子,應該不希望天機門走到這一步吧?”

“你還真是巧言舌辯啦,反倒問起我來了!”

圓山冷笑一聲,“可你當真是為了幫天機門,所以才冒充我的弟子嗎?那我幾個徒子徒孫,為何會把你當成是他們的師叔?”

孟浩頭皮一麻,不得不再次使勁抓撓。

“那什麼……是丁鷹誤把我當成了是您的弟子,我只是沒有辯解而已!不過……終究都是我的錯,前輩若要處罰,晚輩甘心受罰便是!”

圓山兩眼看着他,好像是想看穿他是否誠心實意。

孟浩不敢動彈,在他的眼光壓力下,只感覺冷汗直冒。

良久,才聽圓山淡淡說道:“罷了,你雖然冒充我的弟子,但卻並沒有用我的名頭做壞事,反而我觀察你這一年來的舉動,還算是一個頗有俠義心腸之人,所以這件事我不再追究,不過……”

他說到這裡,眼中亮光一閃,忽然又問:“可你終究不是我的弟子,那你這一身驚人的武道絕學,卻是從何得來?別騙我說是從五行神魔傳承中得來,五行神魔只是玄法了得,他若有你這一身神奇的武道功夫,當年他也不會被幾個武道高手逼入絕境了!”

孟浩抓耳撓腮無話可說,心裡急轉念頭,要不要把天命神算的

事情如實告知。

雖然圓山到目前為止所表現的皆是風輕雲淡一派君子形象,可天機神算牽扯太大,別的不說,就憑他孟浩短短一年時間,就從一個弱不禁風的“窩囊廢”,一舉成為當世最頂尖的高手之一,即便是圓山這種地仙境高人,恐怕也很難不對天機神算產生貪婪之心。

畢竟地仙境並不是武道的最高境界,大宗師境高手一定想要成就地仙境,而地仙境高人,恐怕最渴望的,也一定是突破到天仙境。

他孟浩既然能靠着天機神算,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崛起成為大宗師巔峰境高手,那地仙境高人一旦將天機神算掌握在手裡,是不是也能輕鬆突破到天仙境?

這種誘惑恐怕沒有哪個武道高手能夠抗拒,即便是地仙境高手也不能。

可是以地仙境高手的本事,他孟浩就算編出一篇天衣無縫的謊言來,就能夠矇混過關么?

天機掌門跟地玄掌門能夠信他,不過是相信他是圓山的弟子。

可他並非圓山的弟子,在圓山面前,他又怎麼可能編得出一篇天衣無縫的謊言來?

“好啦,你也不用這麼為難了!”

圓山搖一搖頭,“你先坐下吧!”

孟浩鬆了一口氣,忽然心中冒出一個念頭來,略帶點兒嬉皮笑臉地嘿嘿笑道:“要不……我就真拜你為師唄!您可是地仙境高人,若能拜您為師,我以後就能放心大膽行走武道界了!”

“你現在行走武道界,還不夠放心大膽么?武道界可已經沒有幾個人能是你的對手了!”

圓山淡然一笑。

“問題是……我沒法跟人提起我的師承來歷呀!其他人也就罷了,萬一那幾個地仙境高手對我起了疑心,那可就麻煩大了!他們可沒有您這樣的高風亮節,明明知道我扯謊,卻不會使用武力逼着我問!”

這話既有恭維之意,也是想把話說在前邊,好讓圓山顧着臉面,不好意思逼着他問。

但他說想拜圓山為師,卻絕對不是虛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