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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慕靈?她……她還活着?難道剛才我見到的一切都只是一種幻象?”我看着那張精緻而焦急的臉孔,心中不由得驚道。

而石階上的花慕靈見我醒來,先是一喜,下一秒則變的更加焦急。

只聽花慕靈指着我的身後不住的大喊:“胡天,小心!小心你的身後!”

“小心我的身後?我身後怎麼了?”我心中詫異道。

與此同時,我也發現自己原本毫無知覺的身體,此時竟然可以自由行動了,這不禁讓我心頭一陣大喜。

可這種喜悅轉瞬即逝,因為就在這個時候,一樣滑膩無比的東西緩緩纏住了我的脖子。

我心頭一緊,急忙轉頭想朝自己的身後看去,但由於我此時整個人被倒吊在半空之中,所以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將身子轉過去。

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轉過去的一瞬間,出現在我眼前的竟然是密密麻麻、成百上千具倒掛着的乾屍。

只見它們一個個張大了嘴、面露痛苦之色,全身上下不知為何呈現出一種熒光綠的顏色,在空中不住的飄來盪去,看起來就好像一具具來自地獄的孤魂野鬼。

而在這些乾屍中,一根又細又長、且沾着暗綠色粘液的尖刺正在一點點的向我靠近。

那根尖刺長在一株根莖的頂端,屈身昂首的架勢就好像一條最毒的蛇,在一點點靠近它的獵物。

我見狀不由得大驚,隨即口中大罵道:“他奶奶的,這東西竟然真的存在!這傢伙……”

那根莖見我猛然轉過身來,纏在我脖子上的部分毫不猶豫就是一收,巨大的壓力讓我在那一刻似乎都能聽見自己脛骨發出的“咔咔”聲。

緊接着,那根莖身形一晃,那根長長的尖刺便猛的朝我面門就扎過來。

我雖然不確定之前在幻境中見到的那一幕是不是真實的,但也知道被那東西扎中之後指定沒什麼好下場,所以在見到那根長長的尖刺朝自己扎過來之後,心頭不由得就是一陣冰涼。

那跟尖刺來的極快,呼吸間便已經到了我的面前,距離我腦門也就不到兩三厘米的距離。

眼見如此,我心中暗叫道:“完了!小爺我今兒算是交待在這兒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嗖”的一聲划過,一根長矛猛的朝這邊飛了過來。

那根莖原本一心只想要了我的命,根本沒有注意到那根長矛的存在,所以躲閃不及,“砰”的一聲被那根長矛給來了一個對穿,重重的釘在了不遠的石壁之上。

而我也在慣性之下,被“砰”的一聲甩在了牆壁之上,巨大的撞擊力讓我眼前一黑,緊接着無數燦爛的小星星便冒了出來。

我剛想罵娘,便聽見一個人在不遠處的另一個台階上大喊:“胡天,你丫兒的又欠老子一次!”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熊明。

我掙扎着側目朝熊明的那邊望過去,只見熊明這小子此時已經一身是傷,原本穿着的短袖T恤此時已經不在了,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件破舊的黑色長袍披在了身上。

熊明左手低垂,右手握着一把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唐刀,左砍右削的,正在跟四五條小腿粗細的根莖在玩命。

期初,這小子的動作還很剛猛兇悍,可是時間一長,他便有一些吃不消了,大股大股黑紅色的血順着他的左臂流淌而下,沒多一會兒的工夫,便已經淌了一地。

“這傢伙身上血泥鰍的傷又嚴重了!”我心中焦急道:“在這麼下去的話,還找什麼解藥,直接就他娘的掛了!”

想到這裡,我慌忙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直隨身攜帶的小刀,由於太過焦急,那把巴掌大的小刀還差點被我摔飛到了一邊。

在拿穩了小刀之後,我反握刀柄,一刀便插進了纏在我脖子上那根莖里。

只聽“噗嗤”一聲,三寸多長的刀身幾乎全部扎進了那根莖裡面,暗綠色的汁液霎時間噴濺的到處都是,濺了我一身一臉。

不過,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任憑那些散發著腥臭味的汁液在我臉上滑落,有幾滴甚至還流進了我的嘴裡。

我朝一旁猛的催了一口唾沫,以最快的速度拔出小刀,然後又反反覆復的給纏住我脖子的根莖來了七八下。

那根莖吃痛,掙扎扭曲着想要向後逃離,可無奈自己最前端的部分被那根長矛死死釘在了岩壁之上,掙扎了許久仍舊無濟於事。

而我則趁機上演了一出“螞蟻咬死象”的好戲,用自己手裡的那把小刀硬生生的將那小腿粗細的根莖給割成了兩段。

那根莖一斷,我脖頸處和腳踝上的束縛頓時就是一松。

緊接着,就是一陣讓人難以形容的失重感隨之傳來,我下意識的伸手朝石壁抓去,希望可以抓到點什麼,不至於讓自己剛邁出鬼門關的腳,轉身又邁了回去。

說到這裡,我絕對我有必要提一下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

這地方看起來是一個半人工半天然的穹頂洞穴,雖然和我之前見過的雖然不大一樣,但是依舊好像是一個祭台,兩邊天然映成的石階上面刻滿了古怪的符文,牆壁兩側也刻滿了詭異的壁畫。

祭台的正中央則是一顆十人環抱的大樹,成百上千具乾屍從上面垂落下來,將這裡硬生生的變成了人間煉獄。

而在樹心的地方裹着一口黑色的棺材,棺材漆黑無比,外面被手臂粗細的鐵鏈子給鎖着,不知道裡面躺着的到底是什麼人。

另外,這個地方上下的垂直距離我初步的算了算至少有二十幾米,這要是掉下去,就算不死,估計怎麼也是個半殘。

而讓我近乎絕望的是,那石壁實在是太光滑了,我手腳並用在空中抓弄了半天,卻連一絲縫隙都沒找到。

一兩個呼吸之後,我整個人便直直從十幾米高的地方朝下面跌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四五道黑影一閃,四五條滑膩無比的根莖猛的將我的腰和手腳纏住。

這些根莖的力量極大,我全身上下的關節頓時咔咔就是一陣爆響,整個人差點就被那些根莖給大卸八塊。

我這邊咬牙在於那些藤蔓較着勁兒,熊明和花慕靈那邊也沒比我好到哪兒去。

熊明仗着手裡有一柄超長的唐刀,勉強支撐了一會兒後,被一根特別粗的根莖給纏住了右腳,一分神的工夫,兩條根莖緊隨而至,將這傢伙給捆了一個結結實實,好像一個粽子一樣的掛在了空中。

不過,這小子即便這樣嘴裡也還是不閑着,一個勁兒的大罵:“奶奶的,有種跟老子我真刀真槍的幹上一把,搞偷襲,我擦大爺,算什麼英雄!”

聽了這小子的話,我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咬着牙大罵道:“大力熊,你丫兒的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你跟一棵樹單挑,扯什麼英雄不英雄啊?有這工夫想想怎麼跑吧!”

就在我話音未落的時候,另一邊的花慕靈猛然傳來一聲尖叫。

我急忙轉頭看向了花慕靈,只見此時的她被七八條根莖纏住,不過讓我感覺到詫異的是,那些根莖似乎並沒有打算要吸乾花慕靈的精元,而是正不斷的將她往樹心處拖拽。

我焦急的喊道:“花慕靈!”

“胡天!救我!”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詭異的鐘聲再一次的響了起來。

只不過這一次它不再是有規律的響起,而是變的又快又急。與此同時,那被鐵鏈鎖住的大黑棺猛然動了一下,緊接着從裡面緩緩伸出了一隻乾涸發黑的手,朝花慕靈抓了過去。

“有粽子!”我心中大驚。

可讓我鬱悶的是,此時的我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根本騰不出手去救花慕靈,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被那些根莖拖到那口大黑棺的跟前。

而就我無比焦急的時候,突然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從我們三人左邊的位置傳了過來,由於毫無準備,那巨大的轟鳴聲幾乎擊穿了我的耳膜,讓我在一瞬間失去了聽覺。

緊接着,無數碎石夾雜着火藥的氣味啥時間傳遍了整個祭台。

灰塵四濺,嗆的我連連咳嗽,眼淚鼻涕一起流了下來,那股勁兒甭提多難受了。

還沒等我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兒,十幾條黑影便從炸出缺口處涌了進來。

由於此時祭台中煙塵太大,我一時間看不清這些人的樣子,只是知道這些傢伙裝備精良、且訓練有素,進入祭台之後他們迅速散開,各自佔據有利地形,並朝距離自己最近的根莖開槍射擊。

眨眼之間,無數條火蛇在撞針觸發子彈底部的瞬間噴涌而出,將數十條張牙舞爪的根莖給打了一個稀巴爛。

沒錯,這就是現代武器的威力。

江湖上有句話,“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其實就是這個道理!

我努力的甩了甩頭,試着將爆炸引起的疼痛從自己腦袋中趕出去,而就在這個時候,祭台穹頂上方左邊的位置又是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隨着“轟轟轟”的三聲,一個巨大的豁口被硬生生的炸了出來,十幾個身穿黑衣外軍服飾的人從上面滑落下來。

這幫人動作十分利落,很顯然是受過極為嚴格的訓練。

一個臉上畫著軍綠色迷彩條紋的彪悍女人,動作嫻熟的滑落到我跟前,掏出腰間的史密斯F457對準纏繞在我身上的根莖就是一頓點射。

隨着“啪啪啪啪”四聲槍響過後,原本纏繞在我身上的根莖紛紛扭曲着向後逃竄,而那女人則在石壁上一蹬,整個人平移出去數米,一把將我抱在她的懷裡。

說實話,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女人這麼死死的抱着。

我聞着她身上略帶蘭花氣息的體香,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你……你好!”

那女人皺着眉頭看了看我,然後用一種很怪的口音問道:“你是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