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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四下里看了一會兒,發現整間墓室在結構上簡直怪異的很。

在整間墓室的最頂端,也就是那成人大腿粗細鐵鏈消失的地方,赫然俯卧着一頭蒼茫的野獸。

這隻野獸是由巨大的岩石直接雕刻而成,形象好似麒麟,又似一隻巨大的蛟龍,呈低首張口狀,怒目圓眼,張牙舞爪,虎視眈眈的看着走進這裡的每一位不速之客。

如果只是一隻巨獸的話,就算是在兇惡我或許也不會有這種感覺,可在這隻巨獸的背上竟然踩有三雙巨大的腳,這不由得讓我覺得十分詫異。

我抬頭忘了一會兒那隻兇猛的巨獸,自言自語道:“常言道,獸頭本是一團泥,做盡西岐人不知。如今困再青雲里,心思當初窯內時。”

熊明湊過來問道:“好傢夥,自己在這兒叨咕什麼哪?什麼青雲里,又窯內時的?”

我沒有搭理熊明的話,而是繼續仔細觀察着這裡的一切。

慢慢的,我發現整間墓室越來越不正常,更準確的說,這裡的每一處設計都詭異至極。

這裡不僅所有常規性的左右耳室、殉葬溝、祭祀台等諸如此類的設計一概沒有之外,就連其他的墓室應有的基礎設施也都是反的,完全不合乎風水學的道理。

“真不知道當初是誰設計建造的這裡。”我自言自語道:“怎麼會是這個樣子?護陵獸被人踩在腳下,這完全不符合墓室的建築常理啊!”

不過和這些比起來,更讓我覺得詭異與恐怖的是那些懸掛在牆壁上的燈架。

只見,那一座座黝黑髮亮的燈架竟然均是人形。

這些人形燈佣大部分都是年輕女人的造型,長發美艷,一雙眼睛雖然沒有實質,可我總感覺它們在盯着我,就好像是一個最痴情的姑娘在盯着自己的情郎一樣,讓我心裡總有一種說出的感覺。

燈佣大部分都是赤裸着上半身,偶爾有幾個穿着上衣,但也無法遮住它們豐滿而緊實,且彰顯着女性最獨特魅力的胸膛。

此外,這些燈架一個個雙手高高舉過自己的頭頂,手心裏面捧着一個小碗兒,碗裡面裝着透明的液體,而在那碗的中央則跳動着一束火苗。

那火苗就如同最美艷的少女,在那些人形燈佣的掌心來回跳躍、旋轉、舞動。

我看着眼前的那一具具燈佣,竟然覺得它們也在死死的盯着我,某一瞬間,竟然覺得有那麼一兩具燈佣朝我笑了笑。

我不由得就是一驚,可當我定睛在看過去的時候,那座燈佣竟然變的全無表情。

“是我眼花了?”我心中暗想道。

一邊的熊明見我突然愣住,不由得湊過來又問道: “胡天,怎麼了你這是?是看出什麼問題了嗎?”

我皺着眉頭說道:“這王濛的墓有點不太對勁。”

熊明聽我這麼說不由得用手搓了搓鼻子,想了一會兒說道:“不對?哪裡不對了?王濛的那口棺材不就在哪兒好好的停着嘛!”

我搖了搖頭說道:“跟他的棺材沒關係。大力熊,你看……”

我說著指了指周圍的三層台階,“我雖然是第一次下地倒斗,但是,記得我爺爺跟我講過,一般帝王將相的墓室裡面都會有這樣的階梯。但是,通常這種階梯都是向上而建的,從上到下依次代表着的是地、人、天,墓主人的棺材大部分的時候也都會放在天字台上,寓意羽化登仙,飛升如天的意思。可是,你看看這王濛的棺材……”

我說著用下巴點了點那墓室正中間的那口大黑棺材。

熊明順着我指的方向望了過去,皺着眉頭說道:“照你這麼說的話,王濛這老傢伙給自己造的這墓正好是反着來啊!他這是把自己的棺材放在地的位置上。這是啥意思啊?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我皺着眉頭說道:“又或者還有一種可能!”

熊明問道:“什麼可能?”

就在此時,花慕靈從一旁走了過來沉聲說道:“這或許不是我們通常所熟知的墓葬,而是某種古老且詭異的刑罰。”

熊明詫異的看着花慕靈問道:“刑罰?你這麼知道的?”

花慕靈指了指我們身後不遠的一面牆,然後說道:“那裡面有幾幅壁畫,上面記載了一些事情。不過,奇怪的是……”

熊明問道:“奇怪的是什麼?”

花慕靈說道:“奇怪的是,當我發現它們走過去的時候,那些壁畫不知為竟然憑空消失了。”

我看着花慕靈詫異的問道:“你剛才看到的那幅壁畫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花慕靈看着我說道:“這麼說你之前也遇到過類似的事情?”

我點了點頭說道:“嗯!在剛到這裡的時候,墓室門口石頭屏風上面的畫也是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花慕靈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看樣子,當初修建這裡的人不太想讓後人看見這裡的一切,所以才會用了那種遇到某種特殊條件就會消失的燃料。”

我說道:“四丫頭說的沒錯!可是,當初修建這裡的人為什麼不想讓後來人知道這裡面的一切哪?”

花慕靈說道:“或許是跟四方印有關係。又或許,是不想讓人知道關於那一場古老而殘酷的刑罰。”

我點頭說道:“很有這個可能!如果是跟四方印有關係的話,那說明我們已經離它越來越近了。”

熊明在一邊大聲的說道:“那還等什麼?還不趕緊下去升棺發財?”

說完,熊明抬腿就要朝一邊不遠處的台階跑去,可就在熊明跑了沒幾步之後,突然,這小子整個人跳了起來,嗷的一聲大叫,足足下了我和花慕靈一大跳。

我罵道:“大力熊,誰踩着你丫兒尾巴了是怎麼著?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他媽的是墓室!你在這地方一驚一乍的,會嚇死人的。小爺我剛才差一點就讓你小子給嚇尿了。”

熊明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看着身側牆面上的 一個油燈架子,喃喃的說道:“它……它居然動了。”

花慕靈急忙衝過去問道:“誰動了?”

熊明指着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座燈佣說道:“就是它!它……剛才朝我笑了一下!”

花慕靈聽完說道:“熊明,是不是你眼花了啊?”

而我則驚詫的問道:“你也看到了?”

熊明聽我這麼說,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問道:“你之前也看到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那時候還覺得自己是眼花。不過,現在這麼看的話,八成是這些傢伙有問題……”

還沒等我這話說完,我身側不遠處的一尊燈佣突然發出了“咔嚓”一聲,接着,它身上那黝黑髮亮的皮膚突然裂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一股股暗紅色的濃漿從裡面流了出來。

有了第一個,緊跟着就有了第二個,在那尊燈佣左側不遠處,一尊長相十分秀麗的燈佣也跟着發出了“咔嚓、咔嚓”幾聲,隨後,一道道留着膿血的口子緊跟着就出現了,更讓人覺得恐怖的是,在那些口子下面,我可以清晰看見紅白色好像肌肉纖維一樣的東西。

還沒等我驚訝,第三個,第四個……漸漸的第十個燈佣均開始一個接一個的開裂。

剎那之間,整間墓室里緊三十幾尊燈佣都相繼發出了一陣又一陣的“咔嚓”聲。

那聲音雖然不大,但在此時此地卻好像一個個晴天霹靂一樣,重重擊打在我們三個人的心頭。

眼見如此,我第一個反應過來,心中大叫了一聲“不好”,然後轉身便朝最下層的那口大黑棺材跑去。

一邊跑我一邊大喊道:“大力熊,四丫頭,快跑!這幫傢伙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待會兒萬一要是真活過來的話,打起來估計會很麻煩。現在趁它們還沒活過來,抓緊升棺探寶!”

熊明聽我這麼說,撒腿就往下面跑去,嘴裡面大聲喊道:“胡天,你小子總算是英明了一回。”

幾秒鐘之後,我們三個人便跑到了那口大黑棺才的面前。

不過,那成人大腿粗細的鐵鏈子卻成為了此時我們三人面前最大的阻礙。

鐵鏈子很粗,好像是某種特殊金屬製成的,像是石頭,可敲打起來卻又有着金屬的迴響。

鐵鏈子很堅固,熊明找來一塊石頭攥在手裡,掄圓了胳膊朝鎖頭砸去,可是一波猛如虎的敲砸之後,那四四方方的鎖頭上面卻只是隱隱多了幾個白點而已。

熊明扔掉了手裡的石頭,喘着粗氣說道:“這下可怎麼辦?”

花慕靈此時卻湊了上來,對着那方形的鎖孔研究了半天,然後轉過身對着熊明說道:“我好像知道打開這東西的鑰匙是什麼了。”

熊明說道:“是什麼?”

花慕靈看了看熊明,然後又看了看我,說道:“是我們之前被那隻龍象黃金鼠搶走的……”

熊明聽到這兒搶着說道:“你是說被那隻大耗子搶走的那塊石頭?”

花慕靈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就是那個。所以……”

熊明大罵道:“所以,我們現在應該找到那隻該死的大耗子,然後,把老子的東西拿回來,然後在把它給炖了喝湯!”

我皺着眉頭說道:“可現在的問題是,那隻龍象黃金鼠自從跑進那條密道以後就再也沒有露過面,我們現在上哪兒去找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