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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車駕駛室里,盛愛國安撫着林美如:“美如,不要傷心了,後天我們就回門的。平時你要想回來,那也是一抬腿就到的事情。今朝我們大喜的日子,開心點好吧。再哭眼睛也紅了,就不漂亮了。”盛愛國將林美如流下的眼淚都擦了。

林美如抽噎了幾下,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嗯,曉得了。”卡車輪子往前跑,沒費多少時間就到了盛家。新娘子到了,鞭炮齊響,爆竹噼啪。和合被打頭,新娘子下車。林美如羞噠噠的跟在盛愛國身後。

裝嫁妝的卡車要比裝新娘子的卡車早出發半天,為的就是要早一步到新官人家,然後再把傢具什麼的都布置上,也好叫男方看看女方的陪嫁。

盛愛國的嬸娘迎了上來,“新娘子來啦!快,叫他們上團圓!新娘子新官人吃了團圓也好團團圓圓!”很快的,兩碗團圓就送了過來。盛愛國和林美如兩人坐在新房間的新床上,面對面端着團圓吃起來。

團圓盛的不多,小半碗的樣子,只是林美如剛從午飯桌子上下來,並不餓,但是為了討個好意思,林美如還是那碗團圓吃了個精光。要是按着古禮,這時的新娘子就要安安分分的坐到天黑,等新官人來揭蓋頭。

不過,不是同一個時代了。吃過團圓的林美如跟着盛愛國在新房間里稍作休息。晚上的喜酒是重頭,而且還有年輕人的鬧洞房,到時也不曉得要鬧到什麼時候,還是先休息休息一下為好。

晚上的酒席開桌的早,司儀是盛家自己人,簡簡單單的三鞠躬之後,盛愛國就帶着林美如開始一桌一桌的敬酒了。這敬酒是有說法的,新娘子新官人一桌桌敬酒,敬過酒之後,重頭戲來了。新娘子要給每一位男賓點煙。

這香煙不是那麼好點的。林美如以前去吃人家的喜酒時,是觀眾,只要看着新娘了捉弄,但是今天林美如是新娘子。所以,一切的招數就要林美如自己承受了。

“叔叔,我幫你點香煙。”林美如雙手遞煙,然後點燃火柴想給那位叔叔點香煙。沒想到叔叔一口氣一吹,火柴滅了,叔叔笑兮兮的講:“火滅了,新娘子再重新點一回吧!”林美如只好笑咪咪的又重新點了一回,再點再滅,再滅再點,這樣反反覆復了好幾回,這才點着了香煙。明明這已經是十二月的天了,但是一圈香煙點下來。林美如已經是一身大汗。

這時候吃的多是流水席。一批吃完再換一批。林美如扶着盛愛國的手:“愛國,這結婚怎麼比我在紡織廠上班還要吃力?”盛愛國今天酒也敬了不少了,頭已經有點發暈了。“美如阿,今朝大家開心的。我們一輩子就結這麼一次婚,再吃力也是情願的。”

流水席又開桌,小夫妻兩個相互扶着去敬酒。還好這一回多是婦女小朋友,不然林美如真的是吃不消了。先吃完的小年輕們,已經等不及的要來鬧洞房了。

大紅蘋果吊起,小年輕們開始起鬨了:“愛國!來,和新娘子一起來吃蘋果。”這吊起來吃蘋果的招式雖然老了點,但是新老無關,只要能逗到新娘子就好!無耐的盛愛國和林美如面對面站好。一隻大紅蘋果吊在他們之間。

“我數一、二、三!然後你們一起咬蘋果,可以吧!”站在凳子上拎蘋果的小青年是盛愛國廠里的小夥伴。這時,小青年笑得是格外的有深意。“準備好了吧!”

盛愛國看了看林美如,然後點了點頭。就聽到小青年喊一、二、三。然後盛愛國和林美如就湊上去咬蘋果了。湊上去的時候,林美如稍稍的小心機一把,把臉側了過來一點點。結果這一回大家都沒有吃到蘋果,反到了盛愛國親了林美如一口。

看到盛愛國親上去了,圍觀的小青輕們哄的笑了:“親什麼臉阿!要親就親個嘴巴!重來!重來!”這樣的咬蘋果遊戲又重複了好幾回,林美如每一回都能提前做好準備,從不肯給他們看到他們想看的。

急得那群小青年不樂意了!“愛國,親一下!親一個我們就散了!快點!”

“就是,就是阿!快點親一個!親了就放過你們了!”

林美如從來都是大膽潑辣的人。也顧不得裝害羞了:“各位兄弟姐妹們,要我和愛國親一個也可以。只是,將來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可是也要來的。”言下之意,大家都差不多點,總歸也要結婚的。現在鬧的凶,結婚時死的也慘!

這一下子,那些個沒結婚的都聲音小了不少。到是有幾個已經結婚了不怕死的直接就喊了:“不怕,我家小孩子都三歲了!快點親!新娘子就不要不好意思了。多親幾個!”

盛愛國一看,兄弟行,今天不給我面子,以後我找個機會喝倒你,讓你回家倒了葡萄架!“你小子不要老!等過幾天我再收拾你們!”盛愛國放了幾句狠話,這才一把摟過林美如,對着那紅艷艷的小嘴親了兩下。

“新官人親新娘子了!新官人親新娘子了!”圍觀的小孩子也跟着起鬨。卻叫大人們趕了出來。“你們小朋友去多要點糖吃,這裡不要來。”

咬蘋果的遊戲玩過了,只是這蘋果一點也沒被咬。於是又有人想了個主意。拿了把水果刀來:“來,新娘子幫我們削個水果。這蘋果皮要是從頭到尾不斷,我們就收工了!蘋果皮要是斷了的話,那就斷幾次親幾分鐘好了!大家說,我這個主意好不好?”

話音一落,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圍觀群眾們都紛紛叫好。無奈之下,林美如只好接過了水果刀。“我削蘋果,你們可不準鬧我,水果刀也刀。大家只能看着,行不行?”林美如也是有言在先。不怕你們起鬨,就怕你們無賴!

“行!不鬧你!你快開始吧!”

林美如安安穩穩的坐了下來。一手拿刀一手拿蘋果。整個新房間里的人都在看着林美如手上的動作。剛開始的時候很順利,削下來的蘋果是又薄又連,還打着轉。只是越往下就越不好弄了。為什麼呢?因為這蘋果剛開始的時候做為道具已經使用過了。有好幾處已經碰傷了,刀一過,蘋果皮承受不住就直接掉了下來。

一見到蘋果皮掉了下來,大家就大聲的數着:“一!”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林美如被大家數數的聲音刺激的手更不穩了。等一隻蘋果削完,皮也斷成了四份。“來來來!蘋果皮斷成了四段,這你們就得親上四分鐘了!誰帶手錶的,來計個時!”

這下好了,盛愛國和林美如又被大家重新擠到了屋中間,面對面的站着。還有那些個帶了手錶的人看着手錶說:“快點,我這手舉得都酸了!你們要不要親阿!

盛愛國早上去接新娘子的時候,那心就已經在痒痒了。林美如今天是真漂亮,特別那小嘴,紅艷艷的,看了就想親!要不是邊上人太多了,盛愛國是就湊過去親上幾口了。剛才雖然也親了幾下,但那只是蜻蜓點水而過,就聞到香味了,那小嘴是什麼樣的滋味還沒領略到,就結束了。

盛愛國聽着大家的起鬨,一時心血上涌,換起林新如就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