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誰都更相信!杏梅嬸兒,我聽你的。”常發揮動了下手裡的木刀說。
柳杏梅一笑說:“有你們這三個小男人的支持讓我很感動,可惜你們還小呀!還是算了吧,這風險實在是太大了,我一個人也擔不起來。萬一出了事,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不敢拿全村老少性命來賭的!天塌大家死,不只我一個,老天爺的意思……”
有些傻愣的郝強在一旁接了句:“我也沒辦法!”
在這種時候,人們卻笑不出聲來。
“得,這下好了,連你也打退堂鼓了!依我說這騍馬就是……”
朱樂膽怯地看着柳杏梅,下面的話沒敢說出口,馬上來了個腦筋急轉彎說:“要是運昌還在就好了,有誰不聽他的,可惜呀!他……”
“老小子,你就別在這發牢騷了,狗嘴吐不出象牙來,你要是能上陣你上呀?我看你是又欠踢了,還是乖乖的去巡邏吧!”
有兩隻大手把朱樂像是拎小雞一樣拎走了。
“志圖,別傷着你朱叔!”藍蒂喊了嗓子。
有的人終於是忍俊不禁地笑了。
柳杏梅的腿真的是有了反應,是馬志圖讓朱樂逃過了一腳之劫。
吳荷聽見柳杏梅的氣話,心裡好不是個滋味,她想說什麼,可一時間卻找不到比較恰當的語言!
“人,早鼻咕晚鼻咕,早晚得鼻咕!”郝強嘟嘟囔囔說了一句。
他這大徹大悟的話,讓人聽的是黯然神傷。
“這可如何是好?!”蔣則義想仰天長嘆,但又下意識地慌忙低下了頭,他害怕刺眼的陽光。當發覺到視力尚佳時,再抬頭就看見了滿天的星星了。
同樣是在伍家的大院里聚集,同樣是矛盾而糾結的心情,茫然而無助,惶惶不安着。
“老人家,您看要不可連夜派人去城裡向龍家求助?憑着親戚關係,希望日本人能夠網開一面,也好……”
“寧可一死,也不去求漢奸。是我瞎了眼,把孫女許配給了……哎!”伍老太爺怒聲的打斷了榮老孬的話,接着就連聲咳嗽了起來。
“爹,你不要動氣,我們都商量好了,本打算隱瞞着你的,可我還是……!”伍進祿十分懊悔。
榮凡輝瞪了他爹一眼,責備道:“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榮老孬啞口無言了。
別人也沉默了起來。
在溶溶如水的月光下,人們彼此看不太清楚表情。
柳杏梅見眾人如此沮喪落魄,沒有了鬥志,就爽朗地一笑說:“我們去設伏阻擊,也許只是湊熱鬧助陣罷了,大概是根本用不着我們的,所以說大夥也不必太過於擔心害怕。”
“你這話的意思是……?”伍龍懷疑的忙問。
“神兵天降,吉人天相,天機不可泄漏,小鬼子是不容易得逞的。”
人們不知道她葫蘆賣的什麼葯,這話有些莫名其妙而又莫測高深,甚至是比大仙藍蒂的話還下可思議,所以都在疑惑中猜測着。
姬婕妤也驚訝了問:“你這是……?”
柳杏梅在她耳邊說:“我的意思你懂得,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悶着盒蓋搖,我也不好揭底兒的。”
姬婕妤愣怔了下,悄聲說:“你快把我給搞糊塗了。”
“左夢令。”
姬婕妤驚愕道:“如果站在對立的立場上,你絕對是個可怕的對手!因為我不敢確定什麼,所以不敢保證才……”
“你這是有意考驗這裡的人們。”
“我……”
“已經是夜裡了,大夥都回去吧!該睡覺的睡覺,該巡邏的巡邏,仍不放心的,想藏糧食的就藏糧食。再咋鬧騰,天是不會塌的。”
柳杏梅說完提着雙管獵槍轉身就朝大門外走去,黑虎跟在身邊。
兩個人的話誰也沒聽見。
柳杏梅也沒跟伍老太爺說句告辭的話。
對於她的有失禮貌,別人不好介意挑剔,因為反悔而內疚。
連伍老太爺都覺得慚愧了,因為沒有做出果斷的決定!
姬婕妤也尷尬了,她覺得有必要向柳杏梅解釋什麼。
梅香上前拉住了姬婕妤的手。
“婕妤姐,我們也走吧!”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