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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之下,秦風揮動斧頭的動作很快,但那隻手的主人卻更快驚呼了一聲道,“別亂來,是我啊!”

嗯?

秦風手臂一頓,消防斧立刻定格在半中央,隨即,一張煞白的臉兒,忽然從牆壁後面探出來,有些驚恐地看着秦風。

“原來是何婭,你怎麼躲在這兒?”秦風吁了口氣,快速把冷汗擦乾,小聲問道。

何婭卻一臉悲傷道,“小黑……它受傷好嚴重。”

秦風一愣,立刻跟隨何婭的視線,看向她腳邊。

果然,那頭受了傷的杜賓犬,此時已經癱倒在地上,身體有些僵硬了,根本難以動彈。

正常情況下,一頭這麼大的杜賓狗,攻擊力其實挺不錯的,但是賈慶那幫人直接在看見杜賓狗的瞬間,就用鈍器在狗頭上開了一道豁口,遭受重創的杜賓犬壓根沒來得及反擊,就已經半癱在地了。

看着這條瀕死的黑狗,秦風難過之餘,更多的卻是不解,於是對何婭反問道,“為什麼你的狗,這麼輕易就被打成這樣了,這玩意不是挺凶的嗎?就算打不過人,逃跑也是沒問題的吧?”

何婭神情哀傷地說,“是賈慶,在末世沒有降臨之前,這傢伙經常去我家串門,一來二去,已經跟小黑混熟了,小黑根本不會防備他,所以才會忽然間遭了狠手。”

“原來如此!”

秦風吸了口氣,搖搖頭說,“這麼看來,那個賈慶跟你家關係其實還不錯。”

“呵呵。”何婭在苦笑,痛苦不已地低頭說,“以前,他還追求我呢……”

話說到這兒,何婭就再也講不下去了,蹲下身子,伸手在杜賓犬背脊上輕輕拍打着,而杜賓犬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要死了,十分無力地把頭挪過來,在主人手背上蹭了蹭,嘴裡發出凄苦的哀嗚聲。

沒有豢養過寵物的人,可能無法理解這種感情,儘管何婭很努力地剋制自己,可眼淚還是禁不住往下掉,一滴滴的,好像晶瑩的珠子,砸在了杜賓狗發黑的毛髮上。

“唉……它已經不行了,我們走吧。”

秦風又能怎麼辦呢?

他只能伸手過去,在何婭腦袋上輕輕拍了拍,小聲說,“那幫人還在附近呢,剛才被我弄死了一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必須儘快離開,對了,那袋麵粉還在木板下面壓着,離開之前,我們必須想辦法將吃的也帶回去。”

何婭痛苦地移動視線,抬頭對秦風說道,“那小黑怎麼辦,它的屍體肯定會被那群瘋子找到,抬回去吃掉的……”

面對何婭無助的口吻,秦風唯有沉默。

人心都是肉長的,這半個月以來,秦風跟這條杜賓犬朝夕相處,多多少少會有些感情,他自然捨不得吃狗肉了,也不希望它在被人打死後,會淪落成為別人食物。

只是現在這種情形,秦風實在沒有餘力挖個坑再把它埋掉了,那幫人還在附近尋找自己,一旦耽誤太久,又會陷入重圍,到那個時候要想逃脫就沒這麼輕鬆了。

想到這些,秦風只好蹲下,在黑狗頭上摩挲了幾下,狠下心腸,不去看黑狗瀕死的眼神,移開視線說,“走,狗死了,人得活,咱們沒時間浪費!”

最終,秦風還是拉着哭哭啼啼的何婭,從那堵牆後面離開了,只剩下那頭瀕死的杜賓犬,孤零零躺在原地等死。

只是秦風沒有察覺到,就在他跟何婭走遠的時候,濃霧區深處,一枚拳頭大小的紅色光點,正在漫無目的地飄來飄去,然後靜靜附着在了這頭瀕死的杜賓狗身上……

重回那個小商店,秦風找了個位置躲起來,眯着眼睛,在濃霧中四下打量。

很快,他看見了兩道朦朧的身影,還在附近轉着圈,罵罵咧咧地說著什麼。

顯然,秦風殺人的事情不會就這麼算了,以賈慶為首的那幫人,仍舊在不斷地尋找他。

何婭很惶恐,壓抑着嗓子說,“秦風,要不要,我再去和賈慶說一說,也許他看在以前和我的關係上……”

“別費勁了!”秦風冷着臉搖頭,“如果這傢伙是個念舊情的人,也不會毫不猶豫,對你那一條狗下這麼狠的手了。”

何婭被他說得一陣沉默,低下頭,不知道怎麼開口。

秦風又說道,“這樣吧,那袋麵粉咱們不能丟,而這些人一時半會是不太可能離開的,我有一個計劃,由我出面,把這幾個人引到鎮子另一側,你趁機扛着那袋麵粉回去,這些東西足夠咱們吃好幾天了。”

何婭表示擔憂,“你一個人怎麼弄,要不咱們先回去,找勇哥跟夏夢來幫忙吧?”

“不行,恐怕等咱們折返的時候,那袋麵粉已經被這些人發現了!”秦風搖頭,語氣很堅定地說道,“放心,我不會有事,你也知道,我和普通不太一樣的。”

相處這些天,秦風對何婭毫無隱瞞,自然也將自己通過研究和分析,得出來的末世情報分享了出去。

“好吧,那你當心點!”對於秦風,何婭還是很有信心的,見他這麼堅持,便沒有再說什麼。

商議好之後,秦風便重新拎着那把斧頭,主動走向濃霧中那幾道身影。

不可否認,秦風在末世中的生存天賦,遠比普通人要好了太多。

他的視線一直很不錯,再加上接受那些紅色雨點的淋浴,此時已經能夠在濃霧中,看出十五米遠的距離。

至於那些跟隨在賈慶身邊的小鎮居民,充其量也就只能看出五六米遠。

十米視線的差距,乍聽起來不算什麼,可放在這樣的環境中,就是生與死的差距。

很快,秦風繞到了第一個人的背後,手拿斧頭,冷冷盯着這傢伙的後腦勺。

對方卻根本沒發現他,還在狐疑地走來走去,到處尋找秦風的蹤跡。

秦風壓抑着腳步,盡量避免發出任何聲音,直到距離拉近,只剩最後不到五米區域,他忽然一聲大吼,將消防斧的背面遞出,重重砸在這傢伙後腦勺上。

自從第一次動手殺人的時候起,秦風就已經明白,自己和這幫人之間的仇恨,是沒有辦法善了了。

對方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同樣不是軟弱的人,出手就是重手,力求在一瞬間結束對方的反抗能力。

冰冷而堅硬的斧頭,足足砸向那人頭蓋骨,發出敲西瓜般的聲音。

不過人頭可比西瓜硬多了,這一斧並沒能將對方腦門敲碎,只是砸出一個拳頭大的口子,鮮血淋漓,血流不止。

他沒有用斧刃去鑿開對方的腦袋,但是哪怕只是斧背,這麼大力地撞在人腦袋上,傷害也是極大的。

被砸中的人腦袋眩暈,下意識地發出一聲驚叫,然後撲騰地倒地,四肢也下意識亂顫了起來。

就算不死,應該也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