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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大叔,凌風哥怎麼還沒來?”

“凌風哥的修為是不是更高了?”

“上次凌風哥說他們師門會賜他一件法器,他拿到了嗎?”

“凌風哥的師父真的是御神期的高手嗎?”

馬雲騰對凌風所知確實有限,沒幾句話,就招架不住了,自己知道的那點東西全都倒了出來,但這個振兒顯然仍然意猶未盡。

到最後看實在是問不出什麼來了,孩子才死心,然後晃了晃腦袋,睜着眼睛滴溜溜的看着馬雲騰,突然小臉上泛出笑容。

“大叔,你是武者嗎?”

馬雲騰也笑着點了點頭。小孩又瞅了瞅,臉上流露出不解的神色。

“那大叔你為什麼不修行呢,武技威力太差了。”

如果對方是個大人,馬雲騰肯定一笑而過不予理睬,但對方現在卻是個孩子,而且正瞪着一雙天真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關於武者馬雲騰本不想對人解釋些什麼,但看着孩子無邪的眼神,心底里卻又覺的自己應該給這個孩子說些什麼。

頓了頓,看振兒依然瞪着兩隻大眼疑惑的看着自己,便摸了摸孩子的頭溫聲說道:

“振兒,其實武技的威力並不差,有時還很厲害呢。”

“大叔你騙人,我只要修鍊出我自己的法寶,可以把那麼大的石頭砸爛!”

小孩從石凳上站起來,歪着腦袋,指了指眼前一塊大青石,青石有磨盤大小,放在地下看來已經有些年頭,顯的倒也頗為結實。

比劃完之後,振兒又歪着腦袋得意的看着馬雲騰,然後從腰間抽出一把小竹劍,拿在手裡有模有樣的比了幾下,眼裡流出嚮往的神情,似乎在幻想自己手執的是一把真正的法寶飛劍。

馬雲騰眼裡閃過一絲笑意,似乎還帶着一些愛憐,小孩子的神情是如此的熟悉,馬雲騰的思緒似乎回到了自己小時候,那些在天靈的日子,也是如此的眼神,如此的憧憬,只不過更加熾熱。

收回思緒,又看了看眼前這個小孩子,振兒依舊在玩弄着他的小竹劍,小臉掛着甜甜的笑意,依舊沉浸在幻想中,顯然並不知道百拙派可能要面對的劫難。

馬雲騰不願意打擾他,坐在旁邊靜靜的看着。振兒又舞了一會,然後抬起頭來,眼睛裡閃着異樣的光芒,有些期盼的看着馬雲騰。

“大叔,要不你跟我爺爺學修行吧?我爺爺以前也是武者,後來就成了修行者,現在我爺爺已經修出內丹了,大叔你知道內丹嗎?”

馬雲騰嘴角含笑,又摸了摸振兒的頭,隨手把他那把竹劍接了過來,竹劍雕刻的很精細,表面非常光滑,顯然振兒經常拿在手中玩耍。

見馬雲騰不說話,振兒以為他不相信,板着小臉顯得一臉鄭重。

“大叔,你是風大哥的朋友,我去跟爺爺說,爺爺肯定能收下你。”

雖然對方只是個孩子,馬雲騰覺心裡一陣溫暖,做一個修行者,這話凌風也跟自己說過,看振兒還在一本正經的望着自己,便笑着說道:

“振兒,其實你即可以做武者,也可以做修行者,武技其實威力也非常的大。”

說到這裡,馬雲騰看了看手裡的竹劍,然後輕輕將劍抬起,竹劍慢慢泛起陣陣光華,一道劍芒突然從劍尖崩射而出,足有一丈余長,吞吐不定。

竹劍出現的異常顯然把振兒給驚呆了,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張的開開的,似乎還沒回過味來,楞楞的看着一切。

馬雲騰信手將竹劍揮出,只見剛才振兒指的那塊巨石被無聲無息切成兩半,有如鋼刀切豆腐一般,切口之處齊整無比。

“好功夫!好厲害的劍芒!”

一聲喝采從身後傳來,百拙派今日宴客,所以人員走動頗為頻繁,馬雲騰所處位置距離後進大門頗近,所以感到有人在向這邊走近,卻也並未放在心上。

這時聽到呼聲轉過頭來,只見一中年武師與一個少女走了過來,武師看樣子五十歲左右,修為已入第四重,內丹已成,而那個少女則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一身紫色勁裝,修為也就是第二重始動的中期。

振兒爬在石頭上看了看被劍芒切開的地方,然後一蹦而起,快速衝到那武師面前,小臉興奮的泛着紅光。

“爺爺,馬大叔好厲害,大石居然被竹劍劈開了!”

那武師慈愛的摸了摸振兒的頭,走到近前,看到馬雲騰手裡拿的果然是自己孫子平日玩的竹劍,更是心驚。

知道中年武師是凌風的叔父,馬雲騰上前輕施了一禮,那人忙還禮,此人正是百拙派的掌門凌駱明,旁邊那位小姑娘是振兒的姐姐叫凌紫雲,二人略一寒暄,凌駱明俯身看了看被馬雲騰劈開的巨石,越看越奇、越看越驚。

凌駱明又看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形,面現驚駭之色,對馬雲騰又一抱拳。

“凌某真是大開眼界,尊台居然將劍芒控制到如此爐火純青的境界,在下雖然自問曾精研武技,卻也聞所未聞,佩服之至。”

凌紫雲莫名的看着爺爺,她感覺將巨石這樣劈開自己也能辦到,為什麼爺爺要如此吃驚。她雖然也看到馬雲騰手拿振兒的竹劍,但卻未想到也不相信剛才的劍芒,就是這不起眼的竹劍發出的。

馬雲騰略回一禮,本想說些什麼,這時突然一個趟子手模樣的人匆匆跑了進來,臉上帶着興奮的神色,看到凌駱明急聲喊到:

“掌門,掌門,松淼觀則元觀主來了。”

凌駱明面現喜色,忙對馬雲騰告了個罪,並請馬雲騰前庭進餐,然後轉身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振兒還想跟馬雲騰再說些什麼,但午宴時刻已到,被凌紫雲生拉硬拽的拉走了。馬雲騰見時辰差不多了,自己便向前院走去。

來到前進,此時百拙院內明顯熱鬧了許多,而最扎眼的是在聚朋廳外,居然站了兩個藍箭門的弟子,胸前的小箭是他們最明顯的標誌。二人均家丁打扮,表情漠然,似乎對周圍的一切均熟視無堵。

這兩個家丁也是修行者,修為都到了第三重重生期,跟凌掌門的兒子凌雷的修為不相上下,藍箭門有人來赴宴,不知道是百拙派請的,還是自己不請自來特來生事的。

而這兩人立在這裡,顯然是示威的意味頗濃,因為這二人的修為恐怕比廳內絕大多數人的修為都要高。

看了眼這兩人,馬雲騰想起在城外小酒店裡碰到的那個藍箭門的家丁以及在托天湖上遇到的那三人,不覺生出一些厭惡。

從托天湖上碰到的三人顯然在藍箭門中似乎地位不低,他們去托天湖做什麼?被師傅禁錮的卻真子的走脫跟藍箭門到底有沒有關係?

馬雲騰一邊沉思一邊走進了大廳,大廳里人已經都快坐滿了,自己剛來時的位置早已有人佔去,馬雲騰隨意看了看發現對面有一個椅子空着,便走了過去,繼續想着自己的心事。

“卻真子如果真的走脫了,為什麼這些年來修行界一直沒有出現什麼特別的風聲?難道是自己多慮了?或者說自己判斷失誤,卻真子早已破開束縛飛升了,而石洞里的陣法是被後來不相干的人破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