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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

魅者一族首領,魅無疆公布的兩個消息,一夕之間,攪的整片風彌大陸變了天,也徹底攪亂了鮫人一族延續了上千年的和平,讓他們被迫的迎來了一場滅頂之災。

消息一,魅無疆通過各路關係,打探到鮫人一族的王——殤淼,早已昏睡不醒,沒有殤淼保護的鮫人一族,可謂不堪一擊,那些長久以來貪圖鮫人珍寶,想要捕殺鮫人,卻又忌憚殤淼的各路諸侯,首領,完全可以趁現在同魅者一族一樣,帶兵前往東海,大家群起而攻之了。

消息二,絕世瑰寶冰靈珠,在夏弦月的體內,而夏弦月眾所周知,是殤淼最寵愛的且唯一的徒弟,人就在東海。

所以現在,東海海岸,聚集了各路兵馬,所有人都打着得不到冰靈珠,也要捕獲鮫人,搶奪珍寶的算盤。

魅無疆,邪魅不羈的倚在八人抬的大嬌上,身旁有美女作伴,嬉笑打鬧,旁若無人。

“無疆大人,咱們都在這兒安營紮寨好幾日了,什麼時候能攻過去?”聯盟前來的人,派出一個代表,此代表不情不願的頂着頭皮上前發文。

魅者一族是此次攻打鮫人一族最有利的隊伍,每個人即使不情願,看不慣行事乖戾的魅無疆,卻也不敢不尊重他。畢竟,整個大陸,除了殤淼,除了冬至和夏末,最不能得罪的人便是魅者一族。

魅無疆停下對懷中美女的調戲,好笑的看着發問的人。“你們問我做什麼?我只是過來看個熱鬧,你們就自以為是的把我當做同盟了?真是愚蠢可笑。”

聯盟代表被說得臉一紅,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差點被他的話噎的昏過去。

魅無疆推開懷中的美女,赤腳從八人大轎上下來,紫色的寬袍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露出大片麥色的胸襟,指着一群目瞪口呆看着他的人們。“你們這一群慫包,我都把這麼有利的消息傳遞給你們了,你們還不攻過去,是在等什麼?等我帶領你們?笑話!”他嫵媚的掩嘴一笑,重新坐回轎子內。“聽着,我不稀罕什麼金銀珠寶,也不稀罕什麼鮫人,冰靈珠之類的,所以你們大可放心,我不是來同你們搶東西的,我只要你們做到一樣便可。”

所有人不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他們做什麼。

只見魅無疆前一秒還媚態橫生的眼,斜倪着眾人,射出駭人的寒光。“我只要你們殺光所有鮫人,即使現在不殺也可以帶回去好好養着玩,等玩兒膩了,榨乾了,再殺也行。”

“您的意思是,要滅族?”一個人小心翼翼的開口問。

“沒錯。”魅無疆嗜血一笑。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上百年來,他們也沒聽過鮫人一族和魅者一族有多大仇多大怨,怎麼魅無疆那麼慘絕人寰的想要滅族!即使很多君王侵佔他國之領土,但他們也不會殘忍到殺光這個國家所有的百姓,而是會奴役他們,可魅無疆什麼都不要,只要毀滅一個種族,這是何等遭天譴的想法啊!

“如果你們做不到,我可以殺光他們,你們什麼也得不到,或者殺光你們,在殺光他們,別懷疑,我絕對有這個能耐。”他說話的語氣輕鬆無比,就彷彿一個君王在思考今天讓哪位妃子侍寢一樣簡單。

有些人感到一陣惡寒,有些人不服。

不服的人他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盯着他們,眯眼輕笑,好意的提醒他們。

“別懷疑,我絕對有這個能耐。”

“可是,冬至和夏末兩國萬一不同意滅族,我們難道要與他們對着幹嗎?”一人發問。

魅無疆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對發問的人說:“你個沒腦子的東西,冬至和夏末他們兩國打了三個月,打的難分難捨,不可開交,怎麼還會有時間來東海參合?”

眾人想想,覺得言之有理。

“如果你們不想拖到冬夏兩國戰士結束,然後跑到這邊和你們分一杯羹,或是阻止你們,還是趕緊各憑本事出海捉魚吧!”魅無疆說完,堂會八人大轎里,眾目睽睽之下,拉下帷幔,同裡面的美女大尺度的嬉笑打鬧起來,留下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終大家達成協議,三日之後,出海。

桑離傲一襲紅衣戰袍,如蒼勁不屈的松柏,筆直的站在帝都城樓上,俯視兵臨城下的冬至大軍,俯視那個同樣披堅執銳,孤寂冷傲的男人。

領軍人物身騎戰馬,一襲銀白色鎧甲在陽光下閃着銳利的鋒芒,他的眼裡萃着寒冰,看着高高的城牆,升起一股勢在必得要摧毀它的堅定力量,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連續三個月以來,奪了夏末數座城池,如今帶兵直達夏末帝都的永霜侯罹烈羅。

冬至的百姓都認為永霜侯是仁慈的,是帶給他們國家繁榮富強的戰神,他的仁慈卻沒有延續在夏末百姓們的身上,他把對夏末王室的仇恨,遷怒到了每一個無辜的人,他的軍隊所到之處,奸淫擄掠,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這不是他對待敵人和俘虜的作風,但他卻對此視而不見,這是他的報復,對夏末的報復。

在被囚禁的日子裡,他曾發過誓。有生之年,他要讓夏末為當年拋棄他和他的母妃付出代價,他要讓夏末每一寸土地,寸草不生,每一個子民,跌沛流離,現在,他不過是在實現當初的誓言,一切都是夏末欠他的。

“太子殿下,您乃千金之軀,怎可親自迎戰,還是讓臣領兵出戰吧!”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身穿鎧甲,一副隨時可以上陣殺敵的模樣,上前請命道。

桑離傲看都不看他,冷哼一聲。“你要真有與罹烈羅一較高下的本事,我也不用快馬加鞭的從邊塞趕過來幫你收拾爛攤子。”

一句話,說的男子啞口無言,臉上紅白交加,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開城門!”桑離傲披風一甩,轉身下城樓。

城門緩緩打開。

桑離傲身騎戰馬,披堅執銳。他的長髮高高束起,少年英氣的臉上是掩蓋不了的意氣風發,下顎微揚,看向敵人的目光堅韌中帶着倨傲,泛着寒光的長槍一指,道:“罹烈羅,你主動帶兵屢次犯我夏末,今日如若不削了你的項上人頭,你還真當我桑離傲是吃素的。”

罹烈羅望着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心底卻毫不顧忌手足之情,殘忍一笑。“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駕!”

雙方軍隊按兵不動,罹烈羅和桑離傲策馬上前,沙場上頓時殺氣瀰漫,就連空氣里也彷彿瀰漫著腥風血雨的味道,兵刃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二人氣勢如虹,一招一式,招招致命。

就在二人拚命之際,每個人都高度緊張到大氣都不敢喘之餘,萬里無雲的天空驟然出現一道紫色的極光吸引了所有人注意。罹烈羅和桑離傲壓制住對方,同時抬頭望天,一個不明物正從他們的頭頂上方急速墜落,二人默契的分開,任由從天而降的不明物體狠狠摔在地上。

待看清楚摔在地上的是個人以後,罹烈羅和桑離傲原封不動的站在原地,他們既要在此刻提防着對方出手,也想看清這一襲袈裟從天而降的人到底是什麼情況。

良久,那人慢慢動了動。“咳……”他擦掉嘴角的血,強撐着爬起來,即使他摔的灰頭土臉,二人也在同時看到他正臉的一剎那,認出了他。

罹烈羅和桑離傲震驚的脫口而出。“風塵落?!”

二人慾要上前,卻又同時停下腳步,互望了一眼,在心照不宣的確認了雙方不會再此時大動干戈之後,一起扶起風塵落。

“你怎麼會用傳送之術到了這裡?”罹烈羅疑惑重重。

但他心裡隱隱覺得風塵落這次出現並不是意外,而是與夏弦月有關。

桑離傲同罹烈羅想到一塊去了,只是他的表達方式更為直接,索性直接開口問:“你來這裡是不是和夏弦月有關?”

風塵落費力的點了點頭,忍着一身傷痛,說:“快去東海救她,遲了就來不及了。”

說完之後,人便昏死了過去。

深夜,軍帳內燈火通明,桑離傲的茶几前跪滿了人。

“太子殿下,您決不能為了救一個女人帶兵前往東海,如今,永霜侯兵臨城下,您這麼一走,霓虹必然會成為冬至的囊中之物,到那時,您將夏末的百姓置於何地,將王室置於何地,江山社稷置於何地啊!”

“殿下,屬下查過了,那風塵落本就是冬至的人,依我看他從天而降讓您去救夏弦月,分明是安排好的奸計,目的定是騙你去東海,然後罹烈羅在乘機留在此帶兵攻城,殿下,您可千萬不要中計啊!”說完一干人等重重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