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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驚喜的問:“你怎麼在這兒?”

夏弦月站到他身側,俏皮的沖他眨眨眼。“來替你解決麻煩咯。”

說完微微斂了神色,低頭看向仍伏在地上目瞪口呆的女子。“姑娘不去迎接征戰回京的永霜候,反而在此跟我的心上人拉拉扯扯,甚至以死相逼來糾纏他,成何體統?”

女子萬想不到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攪黃了她的苦肉計,看着二人一白一綠並肩站着,十足一對璧人模樣,自己卻被狠狠奚落,頓時面紅耳赤,她狼狽的爬起來望着夏弦月,心有不甘,卻不想再意中人面前失了儀態,也不能在情敵面前失去氣場,故作得體大方的說:“這位姑娘想必跟小女一樣仰慕風公子,你口口聲聲說風公子是你的心上人,可依小女看,風公子未必同你想的一樣,說不定只是姑娘你一廂情願。”

夏弦月覺得好笑,明明是她一廂情願對風塵落死纏爛打,居然有臉對自己倒打一耙,再開口,夏弦月唇角多了一絲嘲諷。“無論我是不是風塵落的心上人,可我都敢肯定風塵落的心裡一定是沒有姑娘你的,所以我勸姑娘莫要在自取其辱了。”

“你……”女子被氣得不輕,一時半會說不出話,只得楚楚可憐的看着風塵落,向他求證。“風公子,這位姑娘不是你的心上人對嗎?”

“恩恩,她不是我的心上人。”

夏弦月看着他,美目圓瞪,風塵落則一臉天真爛漫,全然察覺不到她隱隱升騰的怒氣。

“師傅說過出家人不打誑語,我雖然沒有遁入空門,可也得謹遵師傅教誨,不能說謊的。”

一旁的姑娘忍不住得意的竊笑,夏弦月覺得臉都要丟盡了,她怎麼忘了面前的人,根本不懂得半點人情世故,不會看眼色,不會接話茬。

她氣的不行,可風塵落的話聽上去又沒毛病,她連予以還擊的理由都沒有,只得憋着氣,冷哼一句。“哼!好心當成驢肝肺。”

“是永霜候,永霜候來了!”外面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吸引了夏弦月的全部注意力,她無暇顧及眼下的這點的破事,整個人如離弦的箭般沖了出去,將一臉驚愕的風塵落拋之腦後。

人頭攢動,人們為一睹永霜候的風采,都削尖腦袋想要擠進人群最裡層,儘管聽到喊聲第一時間從藥鋪衝出來,夏弦月仍被擠在人群外。

想要走到浩浩蕩蕩的隊伍前頭,想要讓坐在高頭大馬,一身玄色鎧甲的人轉過身,無奈在人山人海的簇擁下,她寸步難行,最終只能眼睜睜看着隊伍消失在街角。

她頹然立在原地,聽經過身邊的百姓,激動的議論這位永霜候是如何的意氣風發,俊美無雙。

“夏弦月。”

風塵落追上來,聞聲回頭,夏弦月一張俏臉怨氣橫生。

“若不是為了管你剛才的破事,我怎麼會見不到永霜候,你可知我三日前就在此等候他回京,現在好了,大好的機會,都因為你而錯過,而你還不知好歹的在那女子面前拆我的台,我真後悔幫你。”

夏弦月氣急敗壞的沖他一陣亂吼,將心底的不愉快遷怒與他,然而面前的人根本體會不到她現在的心情,依舊面不改色,溫潤如玉的模樣。

怒到頂點的夏弦月,突然安靜下來,她已經不知該用怎樣的心態跟一個沒有七情六慾的人溝通,再多的情緒他也體會不到,既然如此又何必動怒。

夏弦月望着他,琥珀色的眼睛前一秒還蘊藏着驚濤駭浪,下一秒已平靜無波。

“風塵落,希望這次我們真的後會無期。”

夏弦月轉身離去,修長的背影融入上了霜的灰磚青瓦,風塵落站在原地,晶亮的眼睛璀璨如星辰,流露出懵懂的光。

他知道她剛才在動怒,可他卻解讀不出來那是一種怎樣的情緒。

“小二,上壺好酒。”夏弦月解了外氅,隨手一丟。

“姑娘您要的酒。”

夏弦月丟了一錠銀子,沖他不耐煩的擺擺手,小二接過,喜笑顏開的退下。

“謝姑娘,姑娘慢用。”

等候多日,未能順利得見永霜候,還遇到了一個讓他添堵的人,兩件事加起來,她心中不暢。空腹飲酒,幾杯下肚,已有醉意。

“小二,再拿三壺。”

喝到盡興時,夏弦月乾脆放下酒杯,提起酒壺,仰頭一飲而盡,頗有女中豪傑風範。

冬至的天黑的很快,客棧上下一片燈火通明,屋外飄起大雪,前來喝酒暖身的人漸漸多起來,三個粗獷大漢被小二迎到二樓就坐,幾人剛就坐,便對鄰桌的貌美姑娘心升歹念,三人邊吃邊留意,直等到夏弦月醉的東倒西歪,也不見其同伴,斷定她是一個人後,三人交換眼色,大着膽子坐了過去。

“小美人兒,一個人喝酒多無趣,不如讓我們哥幾個陪你?”

一人開口,另二人配合的放聲大笑,笑聲里充滿討人厭的“肥膩”。

夏弦月醉眼惺忪的望着三人,香腮染着淡淡紅暈,她嫣然一笑,媚態橫生,看得三人熱血膨脹。

一人色膽包天,將肥厚的手掌覆在她手上,有意無意的揉搓。

夏弦月沒有急忙抽手,反而笑容更深,那人誤以為得到鼓勵,激動的面部抽搐,誰知下一秒,一把冰冷的匕首從上到下,直直刺穿他的下顎,刀尖從嘴中冒出,抵住鼻尖。

同路的二人大驚失色,想要阻止,夏弦月眼裡散發著戾氣,全然不像方才喝醉般神態,看着他們,冷笑着警告:“若敢輕舉妄動……”她停頓不語,手腕用力,被擒的人傷口頓時鮮血如注,痛苦*。

“姑娘,求姑娘放過我家大哥,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姑娘,還望您手下留情。”兩人忙不迭紛紛求饒。

二樓吃客見狀,膽小的落荒而逃,不怕事的則留下看好戲。

夏弦月對二人的求饒充耳不聞,自言自語。“剔骨削肉時,芳香四溢,果真是把讓人心情愉悅的殺人兇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