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弦月跟其他人一樣,翹首以盼。
她有多久沒見到罹烈羅了,看着大殿外的台階,知道那個人正緩緩走向她,她的一顆心忍不住狂跳了幾下。
桑離傲也抿緊雙唇,緊盯着大殿外。
皇爺爺每年壽辰都有邀請他,可這個永霜侯沒有一次不找各種理由謝絕的,如今他願意來了,桑離傲卻知道他是沖誰而來,心底說不上來的不爽。
看來他低估了夏弦月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罹烈羅和白芊芊終於在所有人的翹首以盼下出現了。
白芊芊身穿白色軟煙羅廣袖流仙裙,肩若削成,腰入楊柳,面似桃花,笑容點點,大方端莊又靈動美顏,不禁看呆了眾人。
罹烈羅一身深沉內斂的冰海藍錦袍加身,長發隨意披散着,額前橫着一枚銀質鏤空蛇雕圖紋抹額,抹額上鑲嵌着價值連城的冰海藍寶石,極盡奢華,彰顯高貴。
罹烈羅高傲的抬着頭,一步步登上台階,他像一個真正的王者,穩步走向大殿,那傲視群雄的冰冷目光,還有天上有地下無的絕世容顏,場上的人無一不為之震撼。
他們都在想,從來不曾在夏末正式露面的人冬至永霜侯原來長得這般驚為天人,這大殿之上,能夠與他一較高下的怕是只有夏末太子桑離傲了吧!
罹烈羅和白芊芊緩步來到大殿之上。
這也是桑離傲與罹烈羅第一次正面交鋒。
兩個人衣冠楚楚,相貌堂堂,往殿堂上一站,皆是人中龍鳳,讓整個大殿都蓬蓽生輝。
兩個人,一個身穿荷葉綠華服。
一個冰海藍錦袍加身。
一個眼神睥睨天下。
一個目光傲視群雄。
白芊芊輕輕拉了拉罹烈羅的衣袖,罹烈羅錯開目光,二人上前,白芊芊禮數周全的向桑正佟祝壽。“祝太上皇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恭祝太上皇。”罹烈羅冷淡說道。
桑正佟絲毫不在意他的態度,對他而言,這個大名鼎鼎的永霜侯能破天荒的來替他祝壽,他面子上已經相當過得去了,而且他也早有耳聞,這個罹烈羅性子極冷淡。
桑正佟笑眯眯的摸着鬍鬚道:“二位遠道而來,請上座。”
“太上皇,本人此次前來,除了賀壽,還為了另一個人而來。”罹烈羅面無表情的開口。
他真的非常厭惡坐在上首的桑正佟,還有他旁邊的桑羽,恨不得能夠閉上眼不去看他們才好,而這樣的心思又有誰能懂?
“哦?”桑正佟小小的意外,道:“不知永霜侯此番是為誰而來?”
“她。”罹烈羅走到夏弦月面前。
夏弦月看着他,嘴邊的洋溢着笑容。“你來了。”
罹烈羅在看到他後,心底對桑正佟一行人的恨意,消散了不少,他難得微微一笑。“處理了寒江雪,所以耽誤了些行程。”
在場的人算是看明白了,原來這二位是舊相識。
罹烈羅主動牽起夏弦月的手,白芊芊一旁看的眼睛發酸,卻還要保持一國公主的風範。
罹烈羅對桑正佟道:“聽聞太子殿下有意去娶月兒為妻,我想這其中應該有些誤會,月兒她是本侯的人。”他轉身看着桑離傲,眼中帶着不可一世的高傲和嘲諷。“就請太子殿下別再惦記了。”
桑正佟和桑羽心裡本就不會讓桑離傲娶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罹烈羅一站出來認領,他們巴不得。
可是桑離傲哪吃過這種憋,看着罹烈羅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模樣,他氣血上涌,冷哼一聲。“本太子看中的女人,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
“太子殿下難不成是想讓月兒親口拒絕你,讓你當眾難堪才肯死心?”罹烈羅笑着反駁。
桑離傲一下子說不出話,她看着夏弦月,此時夏弦月早已經同罹烈羅一條戰線,他如果問她,那就真的是自取其辱了。
夏弦月此時抬起她和罹烈羅牽在一起的手,讓桑離傲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笑了,那笑容在桑離傲看來是得意且殘忍的。“桑離傲,你輸了,記得你答應過我的。”
“我既然賭得起,自然也輸得起。”桑離傲語氣冰冷。
一行人聽不懂他們三個人的談話,都默默看着。
“行了,既然是誤會,還請永霜侯日後看好自己的人,請各位就坐吧!”桑正佟威嚴的發話了。
今天是他的壽宴,容不得小輩們在這裡為了一個女人爭來爭去,互相不留臉面。同時心底對於夏弦月更加厭惡,斷定她就是個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