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夏弦月死裡逃生般拍着胸口大大的舒了口氣,她大讚江南道:“哇哦,你真厲害。”

罹烈羅不在,她決定先緊抱江南大腿,把之前的恩怨暫且放在一邊。

江南不屑的勾唇。“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等着別人來保護嗎?”這一次她終於用自己的實力狠狠鄙視了一把夏弦月。

“嗯嗯!你說的對。”她假笑的奉承。

實則卻覺得,能找的到人保護你,也是一種實力啊!反正她才不覺得自身實力差是件丟人的事情。

江南奇怪她今日為何一反常態,卻沒空細想,她聚精會神一刻也不敢大意的盯着虎視眈眈的北浪人。

汗水沾濕了鬢角。

“啊!”又是北浪人的慘叫,不過這次是來自外圍。

圖門朝外望去,虎目圓瞪,怒意直竄頭頂,他怒吼一聲,率先沖了出去。

夏弦月被一群比她高出兩倍的人擋着,看不清楚外圍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能聽到馬兒嘶鳴,人員慘叫,一直圍攻她們的人馬突然在圖門的帶領下調轉了攻擊方向,臨走時圖門還深深看了眼夏弦月,沖她說:“不許逃走。”

“不走才怪。”她嘀咕道。

江南停下手中揮舞的長鞭,汗水沾濕了她的鬢角,她利用喘息的空檔對夏弦月說:“你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我要去幫侯爺。”

“好。”她利索的跑了。

女子望着她一溜煙小跑的模樣,簡直不敢相信。“好歹是一條船上的人,跑這麼快合適嗎?”

不要怪她慫,在勁敵面前,又是敵我雙方人數相差甚遠的情況下,夏弦月的三腳貓功夫連自保都費勁,所以也就別指望她會義氣的說:“不行,我跟你一起去。”她要說也只說得出:“不行,我跟你一起去送死。”

這話說出來就沒什麼必要了吧!

所以她心安理得爬上驛站的房頂,高瞻遠矚,看着在外圍廝殺的男人。

原來他們故意走,是想離開包圍圈,在沒有人注意他們的時候,殺個回馬槍,攻其不備。

罹烈羅用同樣的鋸齒鞭和閆日雛兩個人如趕牛羊一般驅趕着靠近的北浪人,他的每一鞭都快如電,猛如虎,鞭子揮到一北浪人的虎腰上,如快到斬亂麻一般將人攔腰截斷,鋸齒鞭上的血肉塊甩的到處都是,一塵不染的月色束腰羅袍此時已經沾滿了血。

“沒想到他赤身肉搏居然這麼厲害。”夏弦月早已經看得目瞪口呆,之前的擔心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

三五個北浪人又圍了上來,男子眼都不眨一下,身形一轉,就是一陣血肉橫飛。

“看不出來他的敏捷速度居然快的跟鮫人一樣。”夏弦月變身看戲群眾,看到精彩部分忍不住嘖嘖評論幾句。

圖門看到先前被他放走的男子,居然一個人就殺了他二十多個精銳部下,他提着刀氣勢洶洶的奔過去,罹烈羅同時注意到了這個非同一般的人,隨着圖門的一聲怒吼,他的大刀掄了過來,男子長鞭一甩如靈巧的毒蛇纏繞住刀身,二人同時使力,拔河似的僵持着。

男人用北浪語吼了幾句,原本還在圍攻江南和閆日雛的人突然停止,他們有秩序的站到一邊,江南和閆日雛面面相覷。

“怎麼不打了?”夏弦月托着腮,納悶的看着。

“我和你單挑,贏了那個女人歸我,輸了我們立刻離開。”圖門說著指了指屋頂上的人。

夏弦月見圖門和罹烈羅目光齊齊看向她,她一陣心驚肉跳,怎麼感覺這兩人正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涉,這讓她很惶恐。“他該不會是商量着怎麼把我賣了吧。”

隔老遠的距離,罹烈羅一瞬不瞬的看她,看得她心裡直發虛。

她突然很後悔挑了這麼個顯眼的位置高瞻遠矚,話說人家在下面拚死戰鬥,她卻在屋頂上有恃無恐的觀摩實在太不厚道,現在又被男子看到了,萬一他火氣一下子上來,真跟那個野蠻人交涉成功,撒手不管她那就糟糕了。

無奈現在她下去也於事無補,與其這樣她決定繼續硬着頭皮蹲在屋頂上,好在罹烈羅的目光終於不在盯着她。

面對比他高大健壯的圖門,罹烈羅面容不見絲毫懼色,他的目光冰冷自信,如高高在上的王,向那人宣布女子的歸屬權。“她是我的。”

夏弦月看到他的嘴一張一合,卻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她又沒有順風耳。

“不會是真打算把我給賣了吧。”她咬着手指,糾着眉毛,死盯着他們,突然眼睛一瞪。“誒,怎麼又打起來了?”

只見圖門先發制人,弓步穩紮,提刀的手腕用力向後一拉,一股強悍的蠻力如沙漠中抵擋不住的沙塵暴,直把對面拿鞭的罹烈羅拽的雙腳離地,當所有北浪人都等着看男人笑話,看強壯勇猛的首領圖門如何像拖狗一樣拖着他走的時候,男子並沒有讓他們如意,身子在空中一個翻轉之後穩穩落地,他周身的怒氣如山呼海嘯,與圖門同時發力,只聽“叮噹”,鞭子應聲而斷,二人居然誰也沒討巧的齊齊後退幾步。

圖門穩住身形,不服的喘着粗氣,怒吼一聲,提刀繼續衝上前。

“爺,接劍。”閆日雛將一把通體幽藍的劍拋給他。男子身形一轉,躲過圖門的致命一擊,順利拿到劍,劍身橫握,舉過頭頂,硬生生擋下圖門用盡全力橫劈過來的刀,刀劍相撞,震的罹烈羅虎口頓時裂開了一道血口,圖門也沒好到哪裡去,他手裡的刀震的險些脫手。

一派金色的沙漠,上演着刀光劍影,激烈廝殺的場面。

論蠻力北浪人佔盡先天優勢,非他族類幾乎不可能在蠻力上勝過他,所以面對圖門一味地強攻,罹烈羅身形如狡兔,刁鑽詭異的劍法如靈蛇,圖門幾次追擊不到,頓時手忙腳亂,身中數劍,男子利用敏捷優勢,乘勝追擊,一個旋身上前,手腕一轉,劍鋒攔腰橫削,圖門躲之不及,腰上被划出一個大口子,他舉刀砍向罹烈羅的肩胛骨,男子身子一偏,“刺啦”一聲,刀刃劃爛了他的衣袖,擦破他精壯的手臂。

從受傷的程度來看,勝負已分。

“我們走。”圖門雖有不甘,但也願賭服輸,他深深的望了眼夏弦月,捂着傷口帶人離去。

夏弦月都快忍不住在房頂上歡呼雀躍了。“哇哦,想不到他赤身肉搏這麼猛。”

還有更讓她大喜的。

遠方顯現出了高山流水,亭台樓閣的海市蜃樓奇觀。“終於等到了。”

可是還沒等她興奮歡呼,遠處又一隊人馬出現,她看清了,那分明就是官兵。

女子臉色大變,從房頂跳下來,飛速奔向罹烈羅,她敢肯定這群官兵就是沖她來的。

圖門和罹烈羅也注意到了正向他們策馬狂奔的隊伍。

原本要帶隊離開的魁梧男子騎在馬背上,舉起手中的刀,用北浪語吼着什麼,他的部下聽後積極響應號召,紛紛向著那群趕來的官兵亮起了刀劍,瞬間進入戰鬥狀態。

“爺,你受傷了。”江南第一時間趕到罹烈羅身邊檢查他的傷勢。

“不礙事。”男子擺擺手,努力調整因打鬥而紊亂的氣息。目光看着正向她狂奔而來的少女。

“這些官兵難道不是來抓我們的嗎?怎麼北浪人那麼積極迎戰。”閆日雛不解的看着在他們前面全員戒備的北浪一族。

從沙丘上急速而下的女子,眼看就要到他身邊,腳下卻剎不住車,無法減速。“借過,借過。”

“也許他們本身就有過節。”調整好呼吸,罹烈羅睜開眼。

她擔心撞到他,揮手大叫。

罹烈羅手中的劍深深插入黃沙,他站在原地不躲不閃,伸手將衝下來的夏弦月抱了個滿懷,他低不可聞的悶哼,身子稍稍踉蹌後穩住。

“夏弦月,侯爺受傷了,你還這麼重的撞在他身上,你趕緊放開。”江南憤懣的要把她拉開。

“我不放。”她緊緊抱着他寬闊的背,感覺到他的重量正一點點壓在她身上。

她知道她這一下撞的有多用力,她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的骨頭隱隱作痛,可是如果現在放開他,他萬一倒下了該怎麼辦,所以她堅持用她微不足道的力氣來支撐着他。“罹烈羅,我知道你現在很累,但是我們必須得走,趁着海市蜃樓消失前我們得走到它所在的方位,今天必須得找到綠婀,不然不知道要等多久才會再出現海市蜃樓。”

“嗯,我不累。”他說不累,聲音中卻充滿了疲憊。

少女心中不忍。

可是後面的追兵已到,前面離他們不足百米的海市蜃樓已經漸漸模糊,透明到快要消失了,她心急如焚。

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罹烈羅直起身,看着一波繞開北浪人直接朝他們而來的官兵,道:“你們先走,我來善後。”

“不行,我留下來陪您。”江南第一個不同意。

“爺,還是你和夏姑娘先走,我們來善後。”閆日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