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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離傲看着自己一片狼藉,無從下腳的營帳,暗自唏噓,心疼起他的百年沉香鏤空雕花屏風,還有同款沉香雕花腳凳,這些可都價格不菲,如今全部屍骨未寒的被劈成兩半,屍骨未寒的躺在地上。

夏弦月很識貨,一早就看出了他營帳里的桌椅板凳,屏風等價值不菲,能把這些東西擺放到營帳中,可見桑離傲對他們的喜愛程度。所以啊,他為了小小的報復一下桑離傲昨天丟給她考慮的難題,在與秦雲溪交手的時候,專門躲在屏風,桌椅旁邊,圖什麼呢?圖的就是讓秦雲溪能夠砍個痛快,這會夏弦月看到桑離傲眉頭深深皺在一起,一臉肉疼,隱忍不發作的表情,別提有多膾炙人心。

她裝作無意的踩在“屍骨未寒”的屏風上。桑離傲看着她,眉頭皺了皺,眼睛眯了眯,唇瓣抿了抿,總之就是一副你踩到我小心肝兒了的表情。

哇哦!這感覺真不是一般的好。

夏弦月就是在尋找一種踩在桑離傲心口上一樣解氣的感覺,如今她找到了,所以她昂首挺胸,外表看起來像一隻驕傲的孔雀,實則內心樂的像一隻張牙舞爪,瘋瘋癲癲,留着哈喇子的狗一樣,負手踱步到他面前,眨着眼,笑吟吟道:“將軍大人,你昨天讓我考慮的問題我考慮好了。”

她刻意頓了頓,眼中的笑意更濃,如千年桃花釀一般醉人,看的桑離傲心猿意馬,痛失幾樣上好傢具的心情也減輕了。“其實將軍大人不找小女,小女也是要來尋大人您的。只是沒想到老天爺都在幫你我二人牽線,讓我一覺醒來就在您的營帳里,既然是上天註定,小女當然要寸步不離的跟着將軍大人,還希望大將軍不要嫌棄才好。”

桑離傲看着她故作嬌嗲,舌頭不打結的說了一大串昧着良心的話,自己都悄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偏她還不嫌噁心的慌,突然覺得女子比想象中的還要有趣。

他朗聲一笑,有豪情天縱,亦有快意瀟洒。桑離傲食指虛點着夏弦月的腦門,笑意從嘴角爬上眼梢。“果然是個通透的人,既然你願意選擇跟我合作,我定不會虧待你。”

他桑離傲長這麼大沒有高看過誰,唯有那素未謀面的永霜侯讓他心中在意。

自打桑離傲記事開始一直到他十五歲,他都自認為自己的容貌和能力無人能及,不是他自負,平心而論,那個時候整片風彌大陸確實沒有出現能和他實力旗鼓相當的人,所以他睥睨天下唯我獨尊的性格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根深蒂固了。之後的三年,他征戰沙場,創建天剎軍團,並且把天剎軍團培養成整片大陸歷史上最強軍團,也證明了他的桀驁狂妄確實夠資本。

想想也就是在他十五歲那年,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國,一夕之間,悄無聲息的滅了四國之一的褚國,從此取而代之,一躍躋身進入四國之一,讓風彌大陸經歷了一次大洗盤。

從此冬至這個國家的名字就被人銘記於心,自那以後,同樣被銘記於心的還有六個字,永霜侯——罹烈羅。那個十七歲領兵,一舉殲滅褚國的少年。

之後整個大陸的靈力師們閑的發慌,都開始拿他和罹烈羅做比較,從出身背景,到戰功,甚至到相貌,無一不放過。桑離傲從小到大沒少被拿來做比較,他早已見多不怪,那些跟他比的人,差的不是一心半點,但罹烈羅不同,無論哪一樣同他對比,得出的結論竟然都是勢均力敵,這對桑離傲這種十五年獨孤求敗的人來說,突然棋逢對手,還有些不習慣,等反應過來,有人分走了他的風頭,對他而言絕對是前所未有的打擊。

他知道市井流傳這麼幾句話。

冬有冷麵閻羅,罹烈羅。

夏有混世魔王,桑離傲。

一個相貌如精雕細琢,堪稱完美。

一個相貌如鬼斧神工,堪稱無雙。

一個傳說他有橫掃千軍之力。

一個傳說他有斬殺萬人之團。

總之一句話,他和他勢均力敵,旗鼓相當。

桑離傲沒有少了解罹烈羅,可是很不巧,不知道是不是命運的有意捉弄,自從知道有罹烈羅這麼個人存在後,他們竟從沒遇上過。有幾次他都被好奇心勾的心痒痒,忍不住的時候,他還喬裝打扮成普通人去冬至,就是想看一看這個如蟄伏的蠍一樣,平日藏起來養精蓄銳,必要時蓄勢待發,一招制敵的神秘男人到底是何許人也?怎麼就能夠和自己平分秋色!

可是事與願違,事到如今,整整三年的時間,同在一個大陸,冬至和夏末的距離,快馬加鞭,日夜兼程也就半月有餘的路程,他們竟然奇蹟似的一次也沒遇到過。桑離傲甚至隱約感覺罹烈羅是刻意躲着他。

為什麼躲着他?是不屑見到他?還是怕比不過他?尚且不知。

桑離傲眼下之所以對夏弦月說的話表現的眉開眼笑,除了他們單純的能夠合作以外,還有一個隱藏的原因。

他與罹烈羅雖然素未謀面,但早在不知不覺中把罹烈羅看做是一個假想敵,如今夏弦月願意背棄與罹烈羅的結盟,重新跟自己結盟,讓他有一種打擊到對手的成就感和快感。

夏弦月自然不知道他表現出的開心還分表面開心和隱藏開心兩點,她一直在心裡反覆念着:小不忍則亂大謀。正是因為默念這句話,才能讓她面上掛着的阿諛奉承的假笑不至於垮下來,趁現在臉還沒有笑僵,她趕快說道:“承蒙大將軍不嫌棄,那我們以後就合作愉快了哈!”

“離傲哥哥,你跟這個醜八怪說什麼呢?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合作?你們要合作什麼?”秦雲溪一頭霧水的看着兩個人笑眯眯的你一言我一語,氣氛看似很融洽,可又有點說不上來的彆扭,似有暗潮湧動,表面上還要刻意營造出一種粉飾太平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