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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女巫如此激動,原來她們感應到了同伴的氣息。

陳最也搞不清楚這個套娃為什麼會出現在天津,現在面世的四個套娃,兩個在冰城,一個在奉天,一個在天津,這地理分布的毫無規律。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找到就好。

“老闆……”陳最正想出言詢價,卻被綠妖精搶了先。

“老闆,這個多少錢?我要買。”綠妖精一把抱起那個陳舊的套娃,說什麼也不肯撒手,索菲和月亮也湊了過去,三位圍着套娃,三臉驚喜交加,六眼淚光漣漣。

老闆是個六十多歲的乾巴小老頭,兩隻發黃的眼珠子里透着那麼一股子奸詐。他抬頭一看三個如花似玉的外國美女,明顯一愣,可是馬上反應過來,嘴角微微上勾,暗道這回可來魚了。

老闆從攤子後面衝出來,伸手就要搶奪套娃,嘴裡還不停說著,“這個不賣,這個不賣。”

從綠妖精說第一句話開始,陳最就知道要糟糕,古玩行業講究的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你們表現的這麼迫切,傻子都能看出來你們非買不可,不狠宰你們一頓簡直說不過去。

眼看着老闆那枯瘦黝黑,如同雞爪子一樣的手伸過來,綠妖精哪裡會讓他搶走套娃。她急退兩步,雙手緊緊摟住套娃,大聲的不斷重複一句話,“我要買這個,我要買這個。”

老頭也有點急眼了,梗着脖子,“都說了這個不賣了,你這個外國人怎麼回事?聽不懂中國話嗎?”

古文化街上人潮人海,這邊一起爭執,立刻吸引了很多人駐足,這些閑人一見爭端一方還是三個這麼漂亮的外國女孩,頓時吹口哨的,說閑嗑的,各種噪音響成一片。

“劉老頭,是不是看人家是外國小姑娘,你又想狠砸一筆啊!要我說,你見好就收得了,你那些個破爛玩意,擺這多少年也沒人買,也就能騙騙外地遊客。”一個五短身材的中年漢子操着一口地道的天津口音調侃老頭。

老頭頓時臉紅脖子粗,衝著說風涼話的那位吼道:“你特么少放屁,老子的爺爺當初可是英租界當鋪的大櫃,過手的珍奇古玩無數,這些都是組上留給我的,都是寶貝。”

中年漢子冷笑幾聲,“你在這擺了二十年的攤,就算你家有座寶庫也被你賣光了吧?也就能糊弄糊弄洋鬼子。”

劉老頭一見老底被人揭穿,臉上立時掛不住了,衝上去就要撕漢子的嘴。可他這瘦小枯乾的身材又怎麼會是中年漢子的對手,只兩下就被漢子推到在地,閉着眼睛哼哼唧唧躺在地上裝死。

中年漢子扔下一句,“劉老頭,你特么除了賣假古玩還兼職碰瓷了嗎?”隨即便鑽進人群逃之夭夭了。

此時四周圍了好幾百人,大冷的天,地上也涼,劉老頭躺了幾分鐘就凍得受不了,不用人勸,自己一骨碌爬起來,跺着腳指着漢子逃走的方向破口大罵,引得圍觀群眾哄堂大笑。

陳最狠狠瞪了伊娃一眼,硬是把套娃從她手中奪回來,隨手放在攤子上,大聲道:“原來都是假的,你想賣我們也不買了。”

劉老頭慌了神,急忙湊了過來,滿臉的訕笑,“小夥子,大家都是中國人,中國人得幫中國人,你要是能讓那三個外國小妞買下這個,我給你回扣。”

陳最白了他一眼,“你的意思讓我和你合夥騙我女朋友?”

劉老頭心中暗罵一聲我靠,這大過年的倒霉倒到家了,本來還以為碰上外國人能賣個高價,沒曾想先被人揭了老底,這個小夥子還是外國小妞的男友,真是流年不利。

“小夥子,那我就不繞圈子了,這個寶貝真是我祖上傳下來壓箱底的,我看你女朋友也是喜歡,我就不要幌了,一口價,5000元,拿回去討美女歡心。”

三名女巫幾乎就要衝上來答應了,被陳最一個凌厲如刀的眼神又給瞪回去了。

“老闆,實不相瞞,我是從冰城來的,就這玩意在我們冰城,5000塊錢能買一車,你這個又破又舊,還是你自己留着珍藏吧!”

“別走啊!那你說,你能給多少錢?”

陳最伸出一隻手,晃了晃,“500。”

劉老頭像踩了貓尾巴一樣跳了起來,整張老臉都抽成一團,“哪有你這麼還價的?我出 5000,你回500,老子不賣了。”

“愛賣不賣,你留着下崽吧!”陳最拽着三個女巫,轉身就走。

“領主大人,我求求你,這筆錢我們自己出。”索菲都要急哭了。

陳最低聲道:“聽我的,我保證把你們的姐妹找回來,但現在你們不許回頭。”

劉老頭目光如刀如劍,死死盯着陳最的背影。陳最挺直腰板,輕舒猿臂,擁着三名女巫大步向前,絕不回頭。

一場買家和賣家的心理戰默默拉開了帷幕。陳最和劉老頭之間的空氣閃現着無數隱形的火花雷電,噼啪作響。

陳最走出二十米開外後,劉老頭終於綳不住勁,墊着兩條小短腿跑了過來,伸出兩根手指,“2000。”他的聲音都在顫抖,一顆心碎了一地。

陳最淡定回頭,聲音堅定而執着,“500。”

劉老頭都要哭了,“小夥子,我承認我確實也賣假貨,但這個套娃我敢發誓真是老物件,確實是我爺爺當年從一個白俄貴族手裡收回來的。”

“哦?”陳最心裡一動,“給你2000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詳詳細細跟我說說當年的情況。”

“這沒問題啊!”劉老頭心中大定,反正講故事也不費什麼事,當下口沫橫飛,講起了當年……

“你別看我現在落魄,但是當年我們劉家在津門也算大買賣家,我爺爺劉全有在英租界里開了一家當鋪,名叫源豐和,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劉老頭講起他家的光輝歷史,立時像換了個人似的,立馬眼睛也有神了,腰板也不駝了。

陳最低喝一聲,“說重點。”

劉老頭悻悻的縮了下脖子,“聽我爺爺講,那是民國九年冬天的一個上午,天就像漏了一樣,雪花就像鵝毛一樣……”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