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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一襲紅衣,三千青絲不加任何束縛地披散在腦後,垂至腰際。

她的眸子帶着嗜血的腥紅,全身散發出森冷的殺氣,此時的她正站在語輕城最高的屋頂之上,俯瞰整個語輕城,而血婆婆則站在她的身邊。

“南宮上邪,這裡的人全部都是你的敵人,下去,將他們全部殺光!”血婆婆面無表情地對她說道。

如今的上邪已經入魔,且被魔界控制了。所以她在聽了血婆婆的話之後,並沒有任何言語上的反應,而是直接飛身而下,將城中那些不斷晃悠的百姓們給殺了。

殷紅的血濺了滿地都是,而她卻像個傀儡一樣,被人操控在手中,卻要不斷地殺人,全然沒了自己的意識。站在高處的血婆婆對這一現象,滿意地笑了。

“城、城主!”忽然有人闖進陸紹楊的房間,話未說完,便跌倒在地,儼然是慌張至極。

經過這幾日的事情,陸紹楊這個城主可是當得分外不是滋味,這才幾天,整個人便消瘦了一圈,臉色也有些蒼白。

“什麼事情?”他冷聲斥問。如今語輕城已經是如此模樣了,還有什麼更加嚴重的事情值得這些人大驚小怪?

“有個紅衣女子殺進了語輕城,現在已經有很多百姓被殺了,就快要血流成河了!”此人小心謹慎卻又無比慌張地說道。他一路跑過來,幾乎可以說是屁滾尿流了!

“哦。”陸紹楊不慌不慢,不咸不淡。悄然地望着天。

本來語輕城就已經沒得救了,為這事,他已經很長時間沒合要心力交瘁了。現在有個人出來把那些百姓殺了也好,如此魔舞者便不會在蔓延下去,語輕城也終將得救。這便是他現在的想法。

“嗯?”那人見陸紹楊沒什麼反應,當下又有些緊張起來,難道城主大人也被傳染了嗎?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反應?

“下去吧!”陸紹楊再沒看那人一眼,直接說道。

“啊?”那人傻完之後:“哦”了一聲,便真的退出去了。之所以沒再堅持下去,只是因為他們對這個城主已經不再抱有希望了。反正從出事到現在,他一點都沒有起過作用!

陸紹楊覺得還是有點不大對勁兒,在那人走了以後,獨自登上樓頂,遠遠的便瞧見一紅衣人在晃動,而周圍的百姓都倒在了血泊當中,與她的紅衣相襯,分外灼目刺眼。

倒是是誰,這般等不及了,竟是大開殺戒?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陸紹楊自問自己沒有這番決心與勇氣,當下便不得不佩服起那人來。

若是那些魔舞者都死了的話,那麼語輕城自此便安寧了!

雖是如此想着,但是陸紹楊還是止不住心疼,這些可都是他的百姓啊!奏摺已經上奏了朝廷,但是京都卻遲遲不見有人來……

如今,府中的人也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就連這兩日,都不見了佟文邈的身影……

興盛語輕城,又該等到何年何月何日?!

?

天界。

當語輕城發生重大事件之時,他們也終於發現了上邪的蹤跡,自然而然也知道帘子消失的事情了。天帝怒不可遏。眾神心驚膽顫!

“誰願意下界,去把南宮上邪捉來?”天帝坐在雕龍刻鳳的寶座上,睥睨着大殿之上的神仙,就差沒踹出一腳,將這些無用的神仙給踹下界去。

眾神縮着脖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什麼話也沒說。

“語輕城已經血流成河了,你們沒看見嗎?”天帝顧不得形象,已經開始吹鬍子瞪眼了,但是下面的人卻假裝沒有看見。

隔了半晌,才有人站出來,道:“南宮上邪曾在杏花嶺上住過一段時間,對杏花嶺還是有着感情的,更何況南宮情落本就是在杏花樓出生的,如今她們已經融為一體,我等可以用杏花嶺上一眾生物,威脅南宮上邪投降!”

此話一出,其他神仙紛紛附和。

再有一神站出來說道:“小神曾經查探過南宮上邪的底細,在水落城旁邊一個樹林里,她曾被一眾妖物拜為大王,且南宮上邪離開時,還要求妖物們種上杏樹,如此想來,那地方的妖物,我等也可以利用利用!”

眾神大呼好,無人出來出來阻攔,亦無人敢有所異議。

任誰心裡都知道,這般做法,十分卑劣,但是如今南宮上邪荼毒語輕城一眾百姓,他們哪裡還顧忌捉拿她的手段是否卑劣?

“那此事,誰去辦?”天帝望着眾神,問道。

眾神再次面面相覷,若是可以,他們絕對退避三舍。戰爭、鮮血向來都是很恐怖之事,誰人也不喜歡趟渾水。

“小神願去!”豐聖真君站出來說道。剩下的眾神皆感激不已地看着他。

天帝當下便應允了。眾神再次鬆了口氣。

於是,豐聖真君便在天帝的告誡、以及眾神的囑託中,下凡來了。語輕城,已經是一片血泊,斷壁殘垣,屍橫遍地,處處都是刺鼻的血腥味。

豐聖並未真的去杏花嶺,而是直接來到語輕城,他要先會會這個女子,若非萬不得已,他堅決不會去杏花嶺!

從屍體上走過去,豐聖真君是憤怒的,憤怒南宮上邪居然藐視人命,殺了如此多的百姓,當真是喪心病狂!是以,他當下,便下定了決心,勢要將南宮上邪捉回天庭去!

當此時,陸紹楊已經不再呆在他自己的府邸中,因為南宮上邪不只是殺了那些失去理智的百姓,更將那些清醒的百姓給殺了。應該說是遇誰殺誰。也只是剛才,陸紹楊才知道,那名紅衣女子便是南宮上邪。

一瞬間,他如同墮進了冰窖當中,手足無措!看着殺得越來越近的南宮上邪,他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嗜血!此時的南宮上邪就好像嗜血的女魔頭,還未靠近,便讓人心驚膽顫!

他想呼救,但是卻不知道向誰呼救!

他只好折轉身,返回自己的房間,將劈月刀緊緊地攥在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