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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舒舒的聲聲質問,卻只引來楚清朗的嘲諷冷笑。

很長時間,誰都沒有再說話。

常舒舒最先忍不住,說道:“不管你怎麼說,我都要把這孩子生下來,也不管你是否承認,他都是你的孩子,這是無可更改的事實。”頓了一下,續道:“而且我已經將此事詔告雪族了,殿下!”

“呵,我果然是小瞧你了。為了保住自己,你將這件事公布出去,是以為我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受你威脅?”他的眸子眯起來,凌厲的眸光夾雜着濃厚的恨意:“常舒舒,對於以前我感謝你,但是未必感激你。而我對你的這些感謝都在你的工於心計中消磨殆盡,若是日後讓我遇見你,我必將如今的痛楚百倍還之。”

“我工於心計?”常舒舒略顯驚訝地道:“我是女子,我的夫君要跟我行夫妻之實,難道我要抗拒?殿下,你誤會我沒有關係,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

楚清朗嗤笑一聲:“若不是心計,那便把孩子打掉。”

“孩子都是母親的心頭肉啊!你要我怎麼捨得把他打掉?”常舒舒又哭起來,只是這眼淚讓楚清朗覺得十分可笑罷了。

他冷哼一聲,將頭扭到一邊,不願意再多說一句話。

顧思銘忽然道:“清朗,我放你出去吧!只要你答應我要把雪族治理好,且好好對待舒舒,我便放了你,怎樣?”

楚清朗看着他,冷笑一聲,就在顧思銘和常舒舒都以為他不會答應之時,他勾起唇角,玩味地笑道:“有何不可?”

頓了一下,又道:“比起在這裡受罪,何不如出去?即使是面對一個工於心計的女人,以及一個將所有都掌控在自己手中卻硬是要說我才是雪族之王的舅舅,也好過在這裡獃著,對不對?”

顧思銘和常舒舒訝然。雖然有些生氣,但是比起他願意答應他的條件,這樣的話語聽一聽又有何損失?

顧思銘道:“你若出去,好好治理雪族,我便不再干涉於你,我只是……”

“只是我的母妃的要求,對不對?謝謝你對我母妃這麼好,我替她感謝你!”楚清朗打斷了他的話,說得無比嘲弄。

顧思銘癟癟嘴角,右手一揮,困住楚清朗的巨網便消失不見了:“我本不願參與這些事情,你若聽話,我便會走!”語盡,轉身走在最前面。

常舒舒想要上前來攙扶楚清朗,卻見他擺擺手:“離本王遠點。”他徑自站起來,不顧身體的虛弱,闊步往外走去。

楚清朗洗澡更衣用膳,花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這段時間內,不可不說他的內心是十分荒涼的。

簡直了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幾乎每次都是在即將幸福的時候,幸福毫不猶豫地離他而去,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覺得活着甚是沒有意義了。

面對眾人,他不吵不鬧,也不爭不吵,更沒有罵人,只是整個人冰冷得如同雕塑般,看起來甚至嚇人。

連續幾天的時間,他該處理的事情還是去處理,甚至還和族中的長老商量如何才能讓雪族繁榮昌盛,看起來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

只是除了這些事情之外,他任何人都不接觸,包括顧思銘和常舒舒。

顧思銘連續觀察了他許多天,見他雖然沉默寡言了一些,其他的都還算正常,一顆懸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

於是過了半個月之後,他便帶着楊思思繼續遊山玩水去了。獨留常舒舒陪在楚清朗身邊。

是夜。

他將族中所有事物處理完了之後,便主動來到了常舒舒的房間里。

這些日子以來,常舒舒可以說是很乖,甚至可以說是他處理政事中的左右手,不曾違逆過他任何。

而這天晚上,也是他第一次主動進入她的房間。

彼時,常舒舒正在看書,是一本如何處理國事的書,見到楚清朗進來之時,她愣了一下,連忙將書放下:“殿下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心中有些竊喜,是否上邪走後,他開始接受自己了?

“有些事情沒有解決完,所以特意過來一趟。”他拾起放置在桌上的常舒舒剛剛在看的書:“你似乎很努力。”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只願自己有能力幫殿下分擔一下族中事物。”常舒舒垂着眼瞼溫柔地說道。

“若是本王不在,你也一定能夠把族中事物處理得很好!”楚清朗將書重新放在桌上:“你很有能力,外柔內剛的女子,總是讓人敬畏的,是也不是?”

常舒舒抬頭對上他審視的眸光,心跳莫名亂了一拍:“我不敢,這雪族永遠都是殿下的,我只是希望能幫得上殿下而已,因為我不想看見殿下太過勞累……”

楚清朗笑了:“是嗎?那也許是你不太了解本王呢!”他如剛才進來那般,站在原地不動,就只是看着她,這讓常舒舒有種被剝光了衣服無處遁形的錯覺。

“有些事情本王不需要你幫助,有些事情你也無法幫助不了本王,明白嗎?”冰冷的聲音響在她的頭頂。

常舒舒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楚清朗,那個時候的他,冰冷嗜血。因為那個時候他的身邊沒有南宮上邪。如今他失去了南宮上邪,似乎又恢復了當初那個冰冷嗜血的楚清朗模樣。

“只要是殿下的吩咐,我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常舒舒鎮定地說道。終於察覺到楚清朗今晚過來不是因為心中開始有她了。

可到底是因為什麼?她也不太清楚,只是感覺不會是什麼好事,所以她有些慌了。

“是嗎?那為什麼你的身體在顫抖?”楚清朗說完,便揚了揚手,外面即刻進來一名侍女,手中端着一碗類似湯藥的東西。

常舒舒看見之後,瞬間慘白了臉上,右手覆上自己的腹部,膽怯地問:“殿下這是要做什麼?”

楚清朗嗜血地道:“我之前不是說過嗎?除了上邪之外任何女人都沒有資格給我生孩子。而且你剛才也說了,只要是本王的吩咐你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怎麼,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