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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情落沒有再回頭去看蘇煜,而是舉步直接往杏花嶺而去。

“姑娘?”蘇煜在她身後狐疑地喊了一句,情落站住腳步,道:“那公子煩請繼續哭吧。”

蘇煜咬了下唇,“姑娘,這大雪天的,你要往哪裡走?”

話落,只見眼前大雪瀰漫,盤旋在一處,他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她消失在那盤旋的雪花中了!

蘇煜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做夢似的,他擦了擦眼睛,還是不見女子的身影,他認定這女子定是被風雪捲走了,所以,後來他經常到這個地方來找她。

時間久久,都沒有再見過南宮情落。

這便也是每年冬天蘇煜都要進入森林一次。每次他都會把被凍壞的小動物帶回家去。

每每這個時候,南宮情落就會跟隨他一起,到他家的屋頂上吹簫,彷彿就是每年都需要去做的事情,否則她會覺得不安心。

隨着年齡的增長,南宮情落知道她對蘇煜這樣割捨不了的感情,稱之為喜歡。

是的,蘇煜是她心上的男子。一個能為死去的小動物哭泣的男子,定然是至善至美、至情至性的。

隻身走在安靜漆黑的夜色下,南宮情落呼吸着冰冷的空氣,卻不是打算去找蘇煜的,她只是打算回杏花嶺去罷了。

多日找不見南宮情落,蘇煜有些鬱鬱寡歡,大雪已經停止飄落,他站在殘雪之上看着遠處戲耍的人們,暖暖的陽光傾瀉在那些人身上,卻照不進他的心裡。

很多年以前,他的牽掛已經給了那名身穿白衣的女子,這些年他一直都在找她,他以為這一生再也不會得見她的容顏,不曾想,居然會在樹林里的那個洞里再次見到她。

可是現在,她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心下,不禁有些悲涼。

“主子,我們要回帝都去了嗎?”不遠處,一小廝打扮的男子正推着楚靖軒走在積雪未完全劃開的路上。

蘇煜見狀,連忙跑了上去,因了地上濕滑,他小心翼翼來到楚靖軒面前的時候已經是氣喘吁吁,“這位公子,請問你把那名姑娘帶帶哪裡去了?”

不知道是他人手的問題,還是楚靖軒藏得太好,他都沒有將他們找到,如今見了楚靖軒,卻不見南宮情落,他心下自是有些着急的。

當然了,着急是着急了些,不過也不至於怨恨。

楚靖軒睨了他一眼,沒做聲,身後的小廝繼續推着他往前走,仿似蘇煜並不存在似的。

蘇煜愣了一下,再次追上去,伸開雙臂攔在楚靖軒面前,“這位公子,小生真的只是想知道那位姑娘去了哪裡,麻煩您告知小生一聲可好?小生定然會親自前去找她,不勞煩公子出力,可好?”

這次,楚靖軒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廣袖一揮,帶起一陣強大的氣流,蘇煜栽倒在地,身後的小廝便推着他的輪椅越過蘇煜離去了。

蘇煜雙手戳在地上,因了對方力道太猛,他的手被刮破了皮,鮮血溢了出來,直疼得他面上冒虛汗,但,他還是撐着地上踉蹌地站了起來,踉蹌而又快速地再次撐開雙臂擋在楚靖軒面前。

“公子若不將那位姑娘所在之地告知於小生,小生便不讓公子離去!”雖然瘦弱,但是渾身上下卻散發著堅決的氣質來。

這回,楚靖軒才抬起眸子去瞅他,多少年了,已經很久沒有人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站在他的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他的眸子微微眯起,眸中射出穿刺人心的寒芒。蘇煜只是個普通人,雖然家底在水落城中還算不錯,但是總歸是沒有走出過這座小城的,所以見到的世面也沒那麼多。

如今被楚靖軒如此盯着,腿腳不覺有些哆嗦,但這並不影響他堅韌的性格。

楚靖軒見他腿腳已經哆嗦了,卻還不退讓,一股好奇自他胸腔處溢出,啟唇問:“你喜歡她?”

如此簡單的一聲話語,生生地讓蘇煜白了面頰,須臾,蒼白面頰又變得潮紅。

如此這般反應,楚靖軒自是心中明了,這蘇家少爺定然是喜歡她的。他微微抿唇,似是沉吟,半晌才道:“她從哪裡來,自是回到那裡去了。”私心裡,他是不想告訴蘇煜,情落去了哪裡的。

蘇煜微微蠕動着唇瓣,看看天,又望望地,“她從哪裡來呢?”似在問楚靖軒,又似細語低喃。反應過來的時候,楚靖軒與他身後的小廝已經走遠並且消失不見了。

而那邊,楚清朗與上邪坐在一處,看着已經開始放晴的天空,楚清朗有些鬱鬱寡歡,徑自呢喃:“雪已經下過了。”

“是啊,所以我們要回方寸山去了!”上邪站起身來,拍拍手心,深深地鬆了一口氣。

“回去?做什麼?”楚清朗問。

上邪嘿嘿一笑,“不告訴你!”末了,囑咐他道,“趕緊收拾東西去吧。”語畢,又像是想起什麼,她繼續道:“嘿,我忘記了你沒有必要跟着我一起,所以,去不去方寸山,我不強迫你。我走了!”

這回,才真的住了嘴,往自己的屋子走去了。

回方寸山,做什麼呢?

幾個月以前的那天,她執刀削肉剔骨之時,就已經說過,有朝一日,定要回方寸山去找雲滄報那削肉剔骨之仇,如今……是時候了。

他再不是她的生身父親,而她再不是他人口中的魔女。

當年,她本是他的女兒,而他也是她的父親,但是他卻在天下人面前給她致命的一劍,讓她化作塵世最卑微的塵埃,此仇不報,她意難平!

剛回屋子,便見到蜷縮在被窩裡懶洋洋睡覺的白夜了。上邪走過去拍拍它的屁股,“小白夜,我要回方寸山咯,你去不去?”

白夜如同被電擊了一下,渾身一個哆嗦,立馬醒轉過來,雙目緊緊地瞅着上邪,認真地問:“你去方寸山幹嘛?”那樣子,像是十分害怕上邪再回到方寸山上去。

上次沖它粲然一笑,“怎麼,我不能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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