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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壞19年必定是後世史學家予以濃墨重彩的一年,在這一年裡,赤血帝國不死軍少將洛憂歸從赤血帝國上將冷鳶,鷹旗軍在帝國北境奠定了無法撼動的霸主地位,亦標誌着自崩壞元年到現在19年來,帝國長安中央第一次失去了對北境鷹旗軍的絕對控制權。

這不是一場叛亂,也不是一次分裂,鷹旗軍仍歸屬帝國軍,冷鳶仍是為國為民的帝國上將,這毫無疑問。

但北境過於膨脹的力量就像一把刀子,在長安和北境緊密相連的信任繩索上割了一刀,割得很輕,甚至看不出痕迹,但它卻真實地存在着。

同樣的,由於洛憂與洛唯的關係,審判議會已經實際上進入鱗國內部的權力博弈,並藉由冷鳶為紐帶,將二者緊緊地聯繫在了一起。

如果這件事讓整個赤血帝國風雨飄搖,那麼在崩壞19年中旬發生的一件事則是讓整個世界面臨格局洗牌的大地震。

崩壞19年6月7日,赤血帝國軍工總師未來與她的學生雙雙失蹤,最後經多方調查確認,鑰石研究所對外公布了一則聲明:赤血帝國軍工總師未來與學生沐夕一起攻克了鑰石的秘密,對鑰石實現了量產性複製。

從這一刻起,鑰石研究所的鑰石依舊重要,但已經失去了唯一性。

一個月後,未來出現在帝國北境王都,她和冷鳶之間進行了怎樣的交易已是不得而知,最終結果是她將複製鑰石的關鍵技術呈遞給了冷鳶,呈遞給了鷹旗軍。

各國曾敦促赤血帝國公布複製鑰石的核心技術,帝國長安中央也屢次敦促冷鳶將技術公開,但均遭到了冷鳶的拒絕。

同年8月,第一顆鑰石複製品在北境鷹旗軍的實驗基地完成雕刻,也意味着人類首次伸出手,撥開了神的第一層面紗。

北境王都鷹旗軍總部,所有人都在注視着這顆由人類製造的鑰石。

完美的曲線,剔透到極致的明亮,純凈得不帶一絲瑕疵,連使的羽毛都不足以描述它的潔凈,光是看一眼都會擔心自己的視線會不會將其玷污,就像一滴從神明眼瞳中滴落的眼淚,任何文學語言在它面前都黯然失色。

通往鑰石的階梯已經鋪好,冷鳶獨自一人走了上去,夜鴉般的黑袍在空中無風自動,軍靴與地面發出的清脆聲響猶如死神的喪鐘,最終,她來到鑰石面前,伸出了手

“將軍心!”能站在這裡的士兵都是鷹旗軍百里挑一的精銳,身經百戰,征途染塵,每個人都是從屍山血海爬出來的怪物,但此時,當冷鳶把手伸向鑰石,冷汗已經在士兵們在臉上匯聚成了一道道溪,打濕了他們的軍裝。

冷鳶的唇角血腥地揚起,狂熱的微笑帶動着臉頰,暗紫色的豎瞳露着鐵血又瘋狂的信號,她的手突破了最後的距離,將鑰石,將這滴神的眼淚握在了手中,彷彿握住了整個崩壞紀元。

很多人想象過這歷史性的一刻會發生什麼,比如鑰石突然爆發出一股磅礴的力量,將冷鳶的力量強化到極致。比如鑰石發出流光溢彩,在空中匯聚成了神的模樣,告知冷鳶接下來的宿命。又或者解除什麼封印,釋放一股強大的威能,推開任何實力不足以控制它的人。

但實際上呢?沒有,什麼都沒有,沒有磅礴力量,沒有流光溢彩,也沒有神秘封印,冷鳶輕而易舉地就握住了鑰石,就像撿起一顆路邊的石頭那麼簡單,她注視着手中的鑰石,沉默又狂熱地看着,也不知過了多久,在眾饒矚目下,她幽幽了一句話:“我看到你了。”

沒有人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冷鳶握着鑰石走到了台下,來到了未來面前,深邃地:“你做了一件讓人類歷史進步的事,未來總師。”

“囉嗦!就算你誇我,我也不會高心哈哈哈哈哈。”未來摸着頭上的電極傻笑了一會,隨後將旁邊面紅耳赤的沐夕抓了過來,搖頭晃腦地,“不過,這可不是我一個饒功勞,有很多地方都是沐夕給了我靈感,如果不是她,我估計現在還在拆保安機器人賣錢呢。”

冷鳶看着沐夕,突然眼睛一眯,:“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時隔十二年再次見到兒時心目中的英雄,沐夕已經緊張得手都麻了,一張臉紅得跟熟透的蘋果似的,她不停摸着後腦勺傻笑,猶豫許久後鼓起勇氣出了一句話:“將軍是什麼人?”

“恩?我是什麼人?你這是什麼話?”冷鳶短促地笑了一聲,不過她驀然一愣,又看向了沐夕,一時間,時光彷彿開始回溯,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似乎突然變成簾年那個稚嫩的女孩,冷鳶的唇角也揚起了微笑的弧度,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聲音中滿是當年的溫柔,“將軍,就是為了你的幸福而戰鬥的人。”

悠遠的時間在這一刻開始重疊,清晰,沐夕就像十二年前第一次見面那樣,興奮地上去抱住了冷鳶,隨後向她敬了一個崇高的軍禮。

“真快啊,十二年就這麼過去了。”冷鳶上下打量着沐夕,眼神卻還是溫柔得像在注視當年的女孩,“做研究很辛苦吧,是什麼支撐你走到這一步?”

沐夕眼神清澈地:“是您!”

冷鳶指了指自己,有些迷茫地:“我?”

沐夕重重地點着頭,崇敬地:“您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我就是追逐您的步伐走到了今。”

冷鳶一時間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笑着問:“那你倒,我哪點值得你學習?”

沐夕的聲音帶着一種朝氣蓬勃的穿透力:“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這句話讓冷鳶沉默了很久,她瞳中的神色煙火變幻,似乎回想起了很多東西,最後塵埃落定時,她笑着摸了摸沐夕的頭,:“你以後一定會是個比我還偉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