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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業布局那是不要想了,陳煊帶上自己的團隊乾脆玩農業布局了,和蔡元培商量過後,召集了當地的老獵人、老農民,詢問各地區的山形走勢,選擇地勢平坦的地方,把樹林砍掉,樹根挖了出來當材禾,樹木就以放排的形式賣到松花江下游去。

巡撫衙門也不再免費放糧,老弱婦孺可以在城門外領取少量的勉強可以糊口的口糧,然後在警察的指揮下打掃城市的街道,幫助掩埋在嚴寒中死去的人,小孩子則是弄到學校里,之前的先生們也被請了回來,再新教育局的領導下重新開課。

而年輕力壯的人就被分做幾波,一部分被派去修葺城內破爛得不像樣的民房,一部分去砍樹,一部分燒荒平整土地,一部分到江里去放排,還有的讓當地的漁民,在一些被封凍的水域鑿開冰洞打魚,振華的工程師們用如今僅有的條件努力整改升級已經停工很久的工廠。

有了統一化的管理,哈爾濱的市面上馬上變得有序起來,街道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巡撫衙門的官員們也在蔡元培的帶領下在城內重新規劃城市的功能布局,這也讓哈爾濱的居民們看到了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景——一省巡撫居然也和老百姓一樣幹活了!

振華集團因為不顧自身安危傾力幫忙抗擊疫情已經在東北打響了自己的名聲,而今又帶頭工作,老百姓們自然也就沒有了抵觸,也知道這些信任的官員們不一樣,他們的確是來幫助大家的,於是死氣沉沉的哈爾濱城彷彿在一夜間活過來了,街面上也多了一些歡聲笑語,日子雖然還是過得苦楚不堪,但是畢竟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東北山林里的土匪們也不乏好漢,看到新衙門的確是為老百姓做事的,有一部分直接就帶上自己搶來的糧食物資馬匹槍支等等,直接下山受招安了,下山的土匪們被甄別出來,身體素質好的被直接安排去了孫宏業的新軍,次一些的去了警局,再有就是打散分布到各個工作隊了。

而大小頭目們自然也不會他們直接去帶兵的,而是在陳煊和蔡元培、孫宏業三人的商議下,開辦了一個隨軍軍校,等這些土匪頭目熟悉了新軍,而且達到振華的軍官要求之後再酌情量才安排。

如今的新軍大營在孫宏業等一干護衛隊隊員們的帶領下把軍營徹徹底底的打掃了一遍,士兵們一律要求消毒洗澡,振華帶來的迷彩服自然是不夠分的,但是還是要求士兵們把自己的軍服洗的乾乾淨淨。

經過兩天的整理整頓,整個大營已經變得煥然一新了,也有受不了護衛隊的嚴明紀律和艱苦訓練的老油條,則被趕出軍營,分配到各個工作隊里,而其他士兵則正式開始了護衛隊式的大練兵。

“先生,出事了,我們派出去採購糧食的商隊在回來的路上被劫了,只跑回來幾個人。”

這一天,陳煊正在批覆一些文件,張光遠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報告,陳煊腦子一懵,而今整個哈爾濱已經沒多少糧食了,滿打滿算也堅持不了五天,好不容易籌集來的大洋撥出了5萬到各地的滿人大戶家去購糧,原想這兩天就可以到位了,也可以支撐一段時間。

“把元培先生請來,還有孫宏業他們,另外把以前當土匪如今下山的兄弟也找來,馬上開會!”

陳煊大步走向蔡元培衙門的大堂,張光遠將傳令兵派出去以後,又把跑回來報信的人帶了過去,不到半個小時,蔡元培等人就急匆匆的跑回來了,一群人坐在大堂的位置上聽跑回來報信的人說發生的情況。

“我們到舜水鄉的滿人提督將軍德克欽家的莊子去買糧,開始的一切都很順利,德克欽家的管家雖然也刁難了我們,但是最終還是將糧食賣給我們了,總共購買了280萬斤糧,我們的人一次運不完,於是就隊長決定先運一部分回來。”

“經過半夜的打包整裝,在天明的時候將60萬斤糧食都裝上我們商隊的雪橇,吃過早飯我們就出發了,沒想到在我們走了大半天在經過莫家坳的時候,我們就被伏擊了,土匪們大概有3門土炮,各種槍械長矛大刀都有,聽聲音也有幾挺機槍,而我們只有30幾個有槍的護衛隊員,其他都是手無寸鐵的人。”

“兩輪炮後,土匪們就發起了衝鋒,漫山遍野都是土匪,我們的隊長也在還擊的過程中被打死了,運糧的隊伍也一下子被衝散了,我們十幾個人邊打邊退,終究是寡不敵眾,我們見勢頭不對,留下來也沒什麼用處了,只得跑回來報信,教官、大隊長,我們該死,我們對不起大家!”

滿身是傷的隊員說著掏出手槍就要自盡,孫宏業眼疾手快,一把奪過他的槍。

“糊塗!糧食被搶了我們搶回來就是,犯得着自盡嗎,你有沒有罪自有軍法官說了算,把自己弄死算怎麼回事?”

孫宏業怒罵道,報信的隊員低頭直哭。

“他媽的,是王麻子那幫人,早知道那狗日的不是東西,連振華的東西也搶,這群狗日的還有沒有良心了,要不是陳老闆帶人來幫助我們,這些人早死了!”

一群剛從山上下來受招安的大小頭目呵斥怒罵開了,大堂上像是炸開了鍋,這些以前的土匪頭目也沒什麼文化,各個義憤填膺,罵人的話語怎麼難聽怎麼來。

陳煊抬了抬手,聲音逐漸平復下來。

“張管帶(營級軍官虛銜,如今這些頭目還在隨軍軍校學習,不帶兵的),你們先不要激動,你來說說看,這個王麻子是什麼人,他的實力怎麼樣,又是在什麼地方討生活?”

張營長向陳煊敬了一個舊式軍禮,開口說道:

“回陳老闆的話,王麻子以前也是我們新軍的人,但是我們在山上的時候都不願意搭理他們莫家坳的這群人,這些人做事不講規矩,什麼人都搶,莫家坳那一帶的老百姓被他們禍害得不輕,據說王麻子在新軍的時候就不是什麼好人,有一次搶了一個女子禍害了,沒成想這個女子是滿人貴族,這下闖了大禍,就帶了幾十個人偷跑了,起初的時候不敢在這一帶活動,就是到處打野食,也不知怎麼的就糾集了幾百人,在莫家坳駐紮下來了,官兵到了就跑,官兵走了又回來,前段時間我們的那些逃兵也投奔了他們,如今可能有2000餘人了。”

孫宏業讓人找來地圖,這些地圖都是護衛隊到達東北以後繪製出來的,振華不光是護衛隊要求會繪製地圖,就連商隊也是必須學會這門功課的。

地圖拿過來後,孫宏業不斷的詢問熟悉這一帶地理環境的人,把各種地形在地圖上標註出來,又將已知的王麻子的山寨位置標註出來,並詳細的詢問了土匪的火力配置,不一會,一張細緻的軍事地圖就出來了,孫宏業看了一下地圖,馬上派出偵察兵進行實地勘察,本地出身的和老護衛隊的都有。

莫家坳距省城只有不到八十里,即便是冰天雪地的冬天,孫宏業也有把握一天就可以急行軍到達,但是因為是要作戰,所以就把行軍的時間定做兩天,第三天進行強攻。

這次軍事行動以孫宏業為主,新軍營也是精銳盡出,總共挑出3100餘人,看來孫宏業也是想要把土匪一網打盡了,經過一個多月訓練的新軍將士,大致已經熟悉了護衛隊的做事方式,被關起來訓練了一個多月的將士們已經慢慢的融入了這個集體。

第二天一早,軍隊正式開拔,所以還沒有統一服裝,但是一個多月的訓練已經有了效果,戰士們也不再東倒西歪,一個個猶如青松一般矗立在風雪中,作為協統的孫宏業也不例外,整個校場除了沙沙的下雪聲以外沒有其他聲音,這也讓滿清留下來的低級官員們嘖嘖稱奇,他們可沒見過這些丘八有這麼老實的時候。

早上八點,軍隊正式開拔,東北的馬不少,東北軍的戰馬也多,但是在這種大雪覆蓋的冬天行軍是不騎馬的,都是牽着行軍,陳煊也不例外,帶上自己的一個排的親衛,牽着戰馬隨軍行走。

一天走下來,來到一個叫八角鎮的小鎮,距離莫家坳的土匪窩大概還有20多里路,其他行軍隊伍在傳令兵的彙報下也都到達了預定的位置。

軍隊紮下營來,士兵們可以洗一個熱水腳,吃完飯之後就躺下睡覺了,但是軍官們不行,中低級軍官要四處巡視營地,安排崗哨,而陳煊孫宏業等人則需要根據前期派出的偵察兵的回報來進行戰術上的調整。

莫家坳的王麻子似乎壓根就不把官兵放在眼裡,他們太知道綠營官兵是什麼德行了,肯定是到了山下隨便放上幾炮,然後四處抓一些老百姓回去交差,東北的剿匪行動一直都在做,也沒見真正端過幾個土匪窩。

新來的那姓孫的孫子就行了?王麻子對此嗤之以鼻,所以安排了幾個探子之後就回房摟着兩個大姑娘睏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