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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帥的名聲自然是不必說的,還是商人的時候就毀家紓難,拯救東北的鼠疫災民於水火,這些年浙江福建和東北在陳大帥的手裡也是物豐民足,實打實的富庶之地,而且聽說還在南洋掙了偌大一份家業,堪稱雄才偉略,只是小弟沒有門路,不知道楊兄有什麼指點?”

“哈哈,子嘉兄這可是守住菩薩尋寺廟了。”

“楊兄這話何解?”

楊善德笑了笑,沒有說話,和韓先生對了一下眼神。

韓先生,突然起立,對着盧永祥笑道:

“在下韓栩,蒙我家大帥不棄,聘為西席,追隨大帥多年卻毫無建樹,子嘉兄若有此意,韓栩原為子嘉兄效勞!”

“原來是鼎鼎大名的韓先生當面,子嘉失禮了!”

盧永祥陡然一驚,他雖然猜到楊善德可能與陳煊有聯繫,卻沒有想到聯繫的人就在眼前,而且是陳煊唯一的幕僚韓栩,韓栩這些年雖然名聲在外,但是為人低調,交過他的人並不多,所以才沒有認出來。

盧永祥也不得不感慨陳煊手下的情報部門神通廣大,韓栩這樣的大人物就這樣毫無聲息的混進自己的大營,而自己卻毫不知情,這實在是令人沮喪的一件事情,不過從反面來說,也證實了陳煊的實力。

“子嘉兄過獎了,韓栩混跡了30餘年,毫無功績可言,何來的鼎鼎大名?”

“哈哈,韓先生的這話才是真正的過謙了,陳大帥何許人也,身邊皆是人傑,而子嘉聽聞先生在陳大帥的賬下已經超過7年,而先生又一向淡薄名利,但是能7年一直作為陳大帥的首席幕僚,足見先生的不凡!”

兩人又是一陣寒暄,又互相見過禮,這才一一落座。

“先生面前不敢說假話,非是陸某不義,實在是大總統如今行了不義之事,而陸某的恩主又鞭長莫及,兼且又得罪了宣武上將軍(馮國璋),陸某實在是無路可退了,倒不是陸某惜命,而是手下尚有上萬兄弟討生活,所以陸某也就不諱言了,敢問先生,若陸某與手下的萬餘兄弟去投奔陳大帥,請問陳大帥將會作何安置?”

“子嘉兄高義,既然子嘉兄已經說到這裡了,韓某也就不藏着掖着,眾所周知,向大帥投誠的部隊一向都是要進行改編的,倒不是信不過各位,而是陳大帥的部隊運作自有一番章程,部隊整編,有利於統一思想、以舊帶新,從而提升戰力,韓某是文人,對這些不知甚解,想必子嘉兄和我家大帥會有更多共同語言。

而至於子嘉兄,我家大帥也會安排子嘉兄進入北伐軍南路軍參謀團,待子嘉兄熟悉新部隊以後,經過軍委討論,視能力而定再另行安排!”

“那軍銜又當如何界定?”

“新民國政.府軍事委員會自有一套完整的軍功審核流程,好教子嘉兄得知,我家大帥的麾下,只以軍功論銜的,軍職和軍銜是完全分開的,比如我家大帥麾下的華南戰區司令員孫宏業,至今也不過中校而已,這個就得請子嘉兄見諒了。

而軍功審核處也會重新審定自子嘉兄從軍一來所立下的戰功,從而論銜,不過軍功審核出對軍功的審核甚嚴,至於子嘉兄能否保住將軍軍銜,就非韓某所能知道了。”

說完韓栩又仔細的向盧永祥詳細的介紹了國防軍的軍銜體制和構成,以及部分福利制度。

“大致也就如此了,再多的需要子嘉兄去了解了。”

“先生果然實在,若是先生一開口就封官許願,陸某真的要懷疑先生的誠意了,既然如此,陸某便應下來了,不過軍隊非盧某一人之軍隊,陸某也需要與眾將士商量一番,請先生不要介意!”

“這是題中應有之意,子嘉兄儘管隨意便是。”

盧永祥招呼自己手下的軍官離開了軍帳,大概是去什麼地方商談去了。

“韓先生,你說盧永祥會投奔大帥嗎?”

“他投不投奔關係不大,大帥的軍隊就要北上了,盧永祥若是聰明,就早些拿定主意,若是首鼠兩端,光是黎清泉軍長的隊伍上來他就頂不住,兵敗是早晚的事情,若是現在投誠,還有一些本錢,若是兵敗之後,就沒有這麼好的條件了。

他如今是兩頭受氣,里外不是人,生死只在一念之間,大帥能容盧永祥,馮華符只怕就未必能容他了,當然,如果他真心投誠,避免了大帥手下的傷亡,大帥還是願意接納他的。”

“那是,那是,大帥志向遠大,豈是馮國璋能比擬的,先生且寬坐,我出去安排一下,省的盧永祥那邊鬧出什麼不必要的動靜來。”

事實上走投無路的盧永祥確實是真心投降了,和手下的將官商討一夜之後,除開兩三個軍官寧願離開軍隊也不願意背叛段祺瑞以外,其他人都同意向陳煊投降。

這些將士們也不傻,從軍多年了,有着各種各樣的關係,早就打聽好陳煊部隊的軍餉還要比北洋軍稍微高一些,而且新民國國防軍從不拖欠軍費,既然是打仗賣命,那給誰賣不是賣。

至於北洋袍澤之誼,他們自己也清楚,他們南下就是袁大總統安排來監視馮國璋的,雙方的關係只差沒有擦槍走火了,大家早就沒有什麼情義可言,甚至仇恨還要多一些,陳煊的部隊明面上是自己的敵人,但是雙方根本就沒有交過手,也就沒有什麼仇恨可言。

“子嘉兄,你既然決定加入大帥的軍隊,我這裡有一場富貴,不知道你敢不敢去取?”

和盧永祥的投誠討論結束,韓栩開口向盧永祥說道。

“不知先生有什麼提議,陸某洗耳恭聽!”

“子嘉兄,我事先說明,我現在說的話大帥並不知情,子嘉兄可以理所當然的拒絕任何要求,絲毫不用考慮的大帥的看法!”

“先生說得陸某愈發好奇了,先生儘管說,陸某自有自己的考慮。”

“子嘉兄既然這麼說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大帥的大軍不日就要開拔了,如果能在野外擊敗馮華符的大軍,而不損南京分毫,對於民國、對於大帥還是對於子嘉兄,都是莫大的貢獻。”

“先生,非是陸某不知好歹,但是光憑陸某手下的一個師,即便再加上楊兄的第四師,也遠遠不是馮國璋的對手了,而今馮國璋又大肆擴軍,擊敗他更是沒有可能。”

盧永祥有些為難的說道。

“子嘉兄誤會我的意思了,子嘉兄的隊伍剛加入國防軍,如何可能讓子嘉兄和楊兄的兄弟去和馮國璋硬碰硬,若是如此,大帥必饒不了韓某,韓某的意思是想辦法將馮華符的大軍引出南京,等大帥的大軍來了,就和馮華符在野外決戰,到時候必然是子嘉兄和楊兄的保全南京城的大功。”

“原來如此,但是馮國璋一向提防陸某和楊兄,只怕他沒有那麼容易中計!不知先生有什麼錦郎妙計?”

“錦郎妙計不敢當,軍事非是韓某所長,韓某有一計,就說出來給子嘉兄和楊兄參謀一下,我是這樣想的,子嘉兄和楊兄沒必要馬上易幟,首先想辦法投馮華符所好,盡量取得他的信任,即便不行,也要表現出與大帥勢不兩立的樣子,盡最大努力降低馮華符的戒心。

待大帥的大軍北上,子嘉兄和楊兄就可以向馮華符求援,若是馮國璋派出援軍,那就不必計較其他了,大家在野外大戰一場就是了。

若是馮華符不派援軍,子嘉兄則可以和大帥假打一場,然後假裝向南京方向逃竄,到了南京地界,就由不得他了,指不定到時候還有搶奪南京城門的可能!”

“這倒是不難,只要兩軍指揮官協調得當,打一場假仗並不難,難就難在如何才能不泄密,這就要仔細斟酌了。”

“軍事的事情韓某不懂,子嘉兄和楊兄商量着辦就是,若是兩位贊同,我就可以致電黎清泉軍長,到時候一起商量就是了。”

“成!我答應了!聽說大帥麾下的警衛隊是採用西方先進理念來訓練的,精銳程度甚至遠超西方,陸某厚顏,懇請先生致電大帥,派些人來幫忙訓練陸某的衛隊,不知可有難處?”

韓栩知道,盧永祥自己這是在納投名狀了,陳煊的特戰大隊一直是保密狀態,外界根本無從得知,之所以要護衛教官,不過是想向陳煊表示誠意罷了。

“我也同意!”

楊善德和盧永祥都是新投陳煊的,也了解陳煊的軍隊對軍功的重視,如果能夠送上一件大禮,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韓栩見兩人同意也是大喜,急忙致電陳煊。

陳煊對盧永祥和楊善德的投誠也很是歡迎,盧永祥和楊善德的軍隊都是精銳,不然也承擔不起監視馮國璋的作用,能夠不費一兵一卒拿下,更得到兩名悍將的投誠,自然是喜出望外。

而對於韓栩的計謀,因為只知道他和陸、楊二人的對話,韓栩真正的計劃還沒有發過來,所以雖然擔心,還是答應了韓栩的請求,並讓黎清泉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