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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十幾天的艱苦談判,民國重建的議題終於定下來了,還是蔡元培任總統宋教仁任總理,不過如交通部、文化.部等好幾個部門的司長卻不得不讓出來,授予一些政治黨派領袖,或者有影響力的大儒。

地方財政補貼也正式納入,民國工作計劃,收回地方財政、整編地方部隊,陳煊最後還是讓步了,民國承認他們的地位,但是給他們一年的適應時間。

這些地方實力派很聰明,一年之後,國內已經塵埃落定了,如果陳煊以絕對的實力勝出,那交出財政兵權也是應有之意,關鍵也不敢不交,但是要是陳煊敗了,那不好意思,不落井下石就已經是非常對得起人了。

1916年1月1日。

新民國官府正式成立,各方代表得到了好處,自然選舉蔡元培為新官府總統,而宋教仁可不需要操心,國民.黨是中華第一大黨,自有同盟會和國民.黨的人支持,而新民國政.府,也多了不少國民黨員。

操心不操心這些,反正有復興黨的黃侃和進步黨的章炳麟盯着,檔案局的吳起和黨務處的陳果夫也會協助。

做得好了,升職加薪不在話下,做的不好,自己捲鋪蓋回家,而且《中華時報》也會將你失職之處公諸與眾,若有犯罪,不好意思,新民國政.府正在主建大牢呢,必定由你一席之地。

隨着新民國的成立,復興黨的軍隊也正式更名為國防軍,北伐軍屬於國防軍的一支。

新民國的成立,也就意味着陳煊不僅是實際上的割據一方,名義上也已經站住腳了。

而陳煊的華東戰區的部隊組建也基本完成。

“大帥,北洋軍南下了!”

夏芸茹拿着電報走進陳煊的辦公室,如今的夏芸茹不在青澀,愈發成熟迷人了。

陳煊接過電報,果然,江西督軍李純正在組織軍隊趕往廬山,安徽的倪賜沖也在大力擴軍,準備攻打鞍山復興黨的工業基地,而宣武上將軍馮國璋也在大力擴軍,袁世凱派來監視馮國璋的楊善德的第四師、盧永祥的第十師被他以應對反叛為名趕到蘇州,用來抵禦新民國的北伐軍。

“告訴蔣方震、姜中其,讓他們小心戒備,同時讓薛凱的長江艦隊立即開拔,配合蔣方震和武昌的復興黨成員顛覆武昌,通知華東戰區各軍官,加速部隊的組建!”

“是!”

夏芸茹敬禮,輕聲走了出去。

京城,新華宮。

袁世凱已經哭暈在廁所里了,本來以為北洋各路軍官都會支持自己,而且前期也是各種的獻殷勤,沒想到剛剛宣稱接受帝位,都還來不及登基呢。

上海的陳煊就反了,起初袁世凱也不放在心上,陳煊一向既不聽調也不聽宣,自己壓根沒指望他能夠支持自己,甚至已經想好讓馮國璋出兵鎮.壓了。

沒成想短短几日,身居安南的蕭瑾也反了,袁世凱也還是不慌不忙,安南離京城十萬八千里呢,有自己的北洋軍當著,成不了生悶氣後。

但是接下來就不對了。

‘起病六君子,送命二陳湯’的俏皮話就逐漸傳開,原來是山西將軍陳樹藩、四川將軍陳宦,湖南將軍湯薌銘相繼通電反對袁世凱稱帝。

袁世凱雖然已經有不祥預感,但是還是不以為意,自己的北洋主力足夠掃平他們了,但是時局越來越不對味了,自己的左膀右臂段祺瑞聽到風聲的時候就辭官歸隱了,袁世凱愈發坐立不安了。

事實證明,袁世凱的預感還是很靈的。

隨即,馮國璋聯絡江西將軍李純、山東將軍靳雲鵬、長江巡閱使張勳、河南將軍朱瑞,秘密緻電袁世凱,要求他取消帝制,史稱‘五將軍密電’。

這下子袁世凱的信心直接崩塌了,北洋幾乎都背叛了,原本的病情也愈發嚴重,新華宮群龍無首,陷入停頓,而強大的北洋軍,也漸漸陷入四分五裂之地,即便袁世凱的巔峰時期,也無能為力了。

而且江南王馮國璋可不是僅僅要求袁世凱退位而已,而是在江南大肆演講,會見各黨派領.袖,甚至派出使者暗中聯繫陳煊,承諾只要陳煊不北上,可以將江蘇完整的留給陳煊。

蘇州,城北大營。

盧永祥也有些進退失據了,盧永祥本屬於皖系,是段祺瑞的手下,但是老大段祺瑞已經辭官歸隱了,即便自己想要想馮國璋服軟,但是馮國璋也不見得信得過他。

而且陳煊的北伐軍正在秣馬厲兵,隨時可能北上,據說黎清泉一部已經進駐青浦了,而自己真的是外有強敵內無援軍,甚至還要擔心陳煊的部隊北上蘇州的時候馮國璋給自己一刀,那就是怎麼死都不知道了。

“他娘的,他娘的!擺明不讓老子活了,馮國璋,小娘養的,處處提防老子,這是不給老子活路啊!大不了老子投奔陳煊去,老子也噹噹北伐軍!”

盧永祥將大營里的擺設砸得稀爛,手下的將官戰戰兢兢,跪了一地,一聲不吭,不敢去觸怒盧永祥,參與會議的楊善德和他的手下也是無計可施。

而段祺瑞倒好,讓徐樹錚傳話過來,讓盧永祥堅守不出,等待時局變化。

堅守?說的好聽,陳煊的北伐軍就黎清泉一路就超過20000人,還有飛機坦克助戰,怎麼打?

而且這些年過來監視馮國璋早就把他得罪透了,要是在和陳煊的部隊激戰的時候,馮國璋抽冷子來一下,一切就都全完了。

“陸師長,光是抱怨也解決不了問題,等陳煊的大軍北上,我們真的就什麼希望也沒有了。”

楊善德身邊的一個30餘歲姓韓的幕僚手撫鬍鬚,老神神在在的說道。

“韓先生有什麼好建議?”

盧永祥如今不得不折節下問了。

“還能有什麼好建議,京城的大總統如今已經靠不住了,要麼向馮國璋服軟,要麼投奔張勳,但是您和我們楊大帥這些年可沒少得罪馮國璋,這老小子可是記仇的人,到時候丟掉軍隊是一定的,能活命就不錯了,而張勳因循守舊,難成大器,據說不但他至今仍留着辮子,連手下也是辮子兵,心心念念的就想要支持宣統複位,做一個千古名臣!”

“呸!就張勳這老東西,老子就是死也不去投奔他,我說韓兄,你心裡到底打什麼主意,難道就這麼等死?你可得給兄弟指一條明路啊!”

盧永祥最後的話是對楊善德說的。

楊善德慢吞吞的抿了一口茶,這才開口感嘆說道:

“子嘉兄(盧永祥),你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你是段部長(段祺瑞)的心腹,段部長自有安排,如今大總統倒了,楊某人才是真真的孤魂野鬼啊!”

“楊兄,你不要笑話我了,若是段大帥在朝,小弟自然也有應對之法,但是如今段大帥下野了,小弟指望誰去?我也不瞞你,段大帥要求我堅守蘇州,倒是如今的局勢你我皆知,守?怎麼守?那上面來守?難道我陸某人真的沒活路了嗎?”

“活路,倒也不是沒有?”

“楊兄快快請說,陸某感念大恩!”

“子嘉兄真想知道?”

“銘感大恩!”

“行!既然子嘉兄都如此說了,楊某也就姑妄說之,子嘉兄也姑妄聽之,咱們開罪了馮某人,投奔他是不可能了,而張勳不識時務,早晚也是一刀的貨,段大帥既然無力庇佑我們,而且不在朝,那我們也無所謂背叛,既然北方的路走不通了,那南方呢?”

“南方?我們不是就在最南面了嗎。。。。。。你是說。。。。。。!?”

“子嘉兄何必明知故問!”

“可是我聽說,陳大帥手下的兵都是要整編的,若是投了過去,那我們的隊伍還在嗎?”

“子嘉兄這話就不對了,難道子嘉兄有爭一爭天下的雄心壯志?”

“楊兄何必取笑小弟,陸某人哪有那個本事,此話再也休提!”

盧永祥如今還不是勢力遍布數省的江南王,自然不敢有非分之想。

“那子嘉兄擔心什麼?軍隊經過整編,陳大帥不也是讓我們繼續領兵,聽說過張孝准嗎,以前南京臨時政.府的,自己跑去綏遠參軍了,也不提自己的偌大名聲,不過區區數年,就憑自己的本事做到了一軍之長兼南路軍副司令員,旅順就是他和李晉旭司令奪下來的,這可是外戰,民族英雄的名聲是跑不了的,這不正是我輩軍人畢生所求嗎,如今機會就擺在眼前,還有什麼好說的?而且陳大帥的部下能力為先,你看看如今組建的新民國,多少不是復興黨的人也身居高位,以你我兄弟的能耐,不信在陳大帥的手下站不住腳!”

盧永祥能夠做到今天的地位,自然不是蠢人,想來楊善德已經投奔陳煊了,也不知道陳煊給了他什麼好處,如此賣力的替陳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