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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西市婕來了。母女見面,少不了一番鬥嘴,但是就是瞎子都能看出來鬥嘴只是她們相互表達感情的方式。反倒是沒了牧唐什麼事。可等到她們母女兩說還了話,就有她的事了。佟香玉還被西市婕打發走了,搞得她很納悶,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還不讓哥知道。她貼在門後邊想要偷聽,可這五星套房的隔音環境實在是太好了,她什麼也聽不見,鬱悶的她就只要往床上一撲——嗯,這床還是非常舒服的。

打開魂晶影視機,結果不管她調哪個台,播的都是有關“東日島”亡國的,什麼“滯留黑州的東日島舊部的一部分頑固分子拒絕投降”,什麼“納美總統嚴厲譴責所謂的‘新秦帝國’,納美聯邦將持續關注此事,必要時不排除使用武力”,等等。每個電視台都在蹭“東日島”的熱度,就連專門播放影視劇的頻道都不落於人後。佟香玉有一種感覺,彷彿整個“九州”都在為“東日島”的滅亡而歡呼。

這種集體情緒佟香玉是get不到的,所以這些節目她都看不進去,索性就掏出遊戲機,晃着兩條腿興緻勃勃的玩了起來。沒一會就投入了進去。顯然,還是玩遊戲有趣多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敲門聲響起,佟香玉仍然不捨得將遊戲機放下,一邊打遊戲一邊去開門。

門外頭的,西市婕一把搶過佟香玉的遊戲機,道:“玩什麼玩?就知道玩遊戲,多大人了?”佟香玉趕緊叫了起來,“哎呀,哥要死了,哥要死了!”剛一說完,調子悲傷的音樂就從遊戲機里傳了出來,她頓時哭喪着臉,“你幹嘛?哥好不容易打到最後一關的。現在死了,又要重新開始玩。”

西市婕道:“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

佟香玉嘟嘟囔囔幾句,“你們到底說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說了這麼久。”

西市婕走進佟香玉的屋子,“能說什麼?還不是警告那小子,我的寶貝女兒以後就交給他了,我警告他不要欺負你,不然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追殺他到死的。”佟香玉“哼”了一聲,道:“他敢欺負哥?哥不欺負他他就要謝天謝地了。”

傻妞!他心裡有你的時候當然什麼都依着你,要是哪一天他心裡沒你了,他就會對你棄之如敝履。你以為他是什麼?他是男人!男人要是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

不過暫時來說,牧唐的表現還是讓她比較滿意的。為了給佟香玉“治病”,不惜以身涉嫌跑到“東日島”去,這一點很有她的風範,是個加分項。

“那小子說今後你們要去環球世界?”

佟香玉道:“對啊!西市婕,你是不是應該資助一下?環遊世界可是非常要小錢錢的。”

“自己去賺!要是連錢都賺不到,還環個屁的球。”

“哼,真小氣!”

這天晚上,西市婕並沒有離開,而是和佟香玉母女同睡一張床,享受着難得的天倫時光。

至於牧唐,則偷偷的溜出了酒店,甚至溜出了京城,等走的足夠遠了,他就穿過異次元窟窿,來到了遠在東日島熱京的“祖龍城”中。

“陛下萬安!”

迎接牧唐的是4b。

牧唐點點頭,道:“有什麼事嗎?”

他此來,一是自己主動過來看看,二也是4b主動找上他的。

4b道:“陛下,現在東日島已經徹底拿下了,時機已經成熟,陛下當儘快登基,聚攏民心,給‘新秦’注入新的生氣。如今的東日島殘破不堪,氣運散盡,若不及時扭轉,恐怕會有不測。”

所謂的氣數、命運,在這個世界說到底還是民心!

得民心者得天下,得民心者坐天下。

所以,為了鞏固勝利的果實,登基稱帝,聚攏民心,是當前最為迫切重要之事。

牧唐也深知這個道理,“嗯,那麼就由你來安排吧。順便,在登基大典之後,就開始犒賞三軍,封侯賜爵。人家給我拼了命,總要給點甜頭。”

“遵旨!”

“帶我去見見坂本金盛。”

坦白說,牧唐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是蠻寂寞了。在這個千年之後的世界,沒有了親朋,沒有了摯愛,自己熟悉的一切都已經成為了歷史,獨留自己一人在世界徘徊,如同孤魂野鬼,也就只有一個佟香玉聊以慰藉。至於其他的人,無論怎麼親密熟稔,總是感覺有一層隔閡,沒有辦法真正的處到一塊去。

如今,反倒是坂本金盛這個和自己同屬於一個時代的敵人,反倒讓牧唐感覺更為親切——是的,親切!這樣的感覺,連牧唐自己都覺得哭笑不得。大概和“單身久了看母豬都眉清目秀”是一個道理?

坂本金盛的待遇當然不是其他囚犯可比的,他獨享一間寬敞明亮的囚室,裡面各式傢具、電氣,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一個游泳池,這待遇也沒誰了。當然,作為囚室,柵欄可是標配,和其他囚室比起來,這裡的柵欄自然格外的粗。保險起見,囚室周圍還有類似“火種”的裝置,只要坂本金盛釋放出能量,就會被瞬間吞噬。而這股能量也將作為加固囚室之用。最大限度的杜絕了他逃跑的可能性。

坂本金盛看到牧唐,淡淡的說道:“來品嘗你勝利的果實嗎?”

牧唐隨手一翻,揚了揚手裡的酒,“喝兩杯?”

“可!”

“打開柵欄。”

4b大急:“陛下……”

“無妨。你且退下吧。”

4b無奈,只能遵聖命。

粗巨的柱子打開,待牧唐走了進去,柵欄又自動合上。

牧唐坐到了坂本金盛的對面,翻出杯子,給他倒上一杯清冽晶瑩的酒。

“合谷燒么?”坂本金盛端起杯子,一口飲盡,他放下酒杯,看着牧唐,琥珀色的眼睛閃爍着妖異邪魅的目光,“以你現在的狀態,我可以輕鬆的殺了你……”這句話說的就跟杯子里的酒一樣冷,隨即他有話鋒一轉,“承你這一杯,我不殺你。”

牧唐卻是坦然,道:“殺了我,你在這世上可就連一個說的上話的人都沒有了,不會感到寂寞嗎?”

“……”

坂本金盛取過酒壺,給自己滿上,“看來這世上寂寞的不止我一個。”

“哈!”

果然是能和自己說上話的,這樣一來,牧唐就更不捨得將坂本金盛殺掉了,“干一杯,敬這兩千年的時光。”

叮!

酒杯輕輕的碰了一下,兩人一口灌盡。

很難相信,不久前還在打生打死的兩個人,這個時候卻像兩個多年未見的老友一樣坐聊天喝酒。

坂本金盛道:“有吃的嗎?”

牧唐隨手一翻,“秦太祖秘制多味花生,麻辣蠶豆,鮮香魷魚乾。嘗嘗?”

坂本金盛看他翻出一疊疊小食,隨手捻起一粒花生放進嘴裡,道:“你很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