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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珺瑤摩挲着下巴道,“劍身中部的花紋通常與劍主人所服務的部隊相關。通常包括了這個團隊的特色徽章,戰鬥榮譽的地名,當朝君主的徽號,和劍主人的個人信息。這個詳細嗎?”

“雖然銹了點兒,但還能分辨清楚。”華公社激動地說道,“是維多利亞女王的紋章和王冠,RN應該是英國皇家海軍的縮寫。至於個人信息是hp。”

“這個hp是誰啊?”華公社抓耳撓腮地苦想道,“hp?”

“嘖嘖……大侄子。”華珺瑤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可逮着了是個好東西,是個物件兒。”看着他又道,“哪兒呢?讓我瞅瞅。”

“姑姑,您先跟我說說怎麼個好法兒?”華公社眼巴巴地瞅着華珺瑤道。

“知道中英南京條約嗎?”華珺瑤不緊不慢地說道。

“《南京條約》,是中國近代史上與外國簽訂的第一個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1842年,清朝在與英國的第一次鴉片戰爭中戰敗。清政府那什麼將軍耆英在泊於南京下關江面的英軍旗艦康華麗號上與英國簽署那個賣國條約,這全中國人民都知道。”華公社立馬說道。

“英國代表是誰?”華珺瑤眉眼灼灼地看着他問道。

華公社撓撓頭道,“英國的全權代表,叫什麼來着……特彆拗口。”眼前猛的一亮道,“想起來了叫,璞什麼,對了璞鼎查。”

“他的英文名:henrypottinger。想想,他參軍服役的就是海軍,後來的香江第一任總督。”華珺瑤緩緩地說道。

“hp!對上了。嘿嘿……妥了。”華公社賊笑道,嘴角咧着大大的笑容道,“姑姑,這飯您接着做。”立馬起身。

“弄回來讓姑姑看看。”華珺瑤看着他的背影喊道。

“知道了。”華公社疾步邊朝外走,邊說道。

軍用佩劍從冷兵器時代的必備武器發展到長槍大炮的時代,已經成為一種獨特的、延續歷史的軍事文化範疇。其實,在冷兵器時代,佩劍就是標準軍人的象徵。而品質卓越、光彩奪目、精緻非凡的佩劍,還是地位的象徵,對於因戰功或其他方面所授的佩劍還代表一種令人敬佩的榮譽。

而西洋的佩劍,東洋的佩刀現在同樣不是拿來當武器用的,是指揮用的,是用來表明自己的身份高貴,是歐洲騎士階級的象徵,歐洲的軍官往往都有貴族血統,比如最典型的是德國容克階層,姓氏裡帶馮字的,家族世代從軍,這些佩劍往往也是家傳的。歐美國家的軍官崇尚古代騎士的遺風,有着類似傳統的日本軍官也喜歡別一把笨重的武士刀,其實是同樣的作用。

在抗戰勝利之際,在各戰略區之擇要地,於日使洽降、對日受降之刻,國民黨軍隊的高級將領,個個身佩璨亮的“軍人魂”短劍,接受“皇軍”降將奉上的戰刀和投降書。

可見軍官佩劍意義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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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公社蹬着自行車一路飛快的跑到幾條胡同外的空地上,“咦!剛才在這裡騎馬打仗的小子們呢!”

急的他團團轉,喃喃自語道,“真是的,當時應該問問那孩子的名字,住哪兒了。”來回踱着步,“應該在這一片住着,可這讓我上哪兒找啊?這麼一大片胡同。”抬眼四處張望,突然間看着剛才孩子中的其中一個,立馬追了上去,“小弟弟,小弟弟。”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叫我。”十來歲的男孩兒看着華公社道。

“給你打聽個事。”華公社彎腰看着他和藹地說道。

“什麼事?”小男孩兒問道。

“就是剛才跟你玩兒騎馬打仗,拿着劍的那個孩子一直喊着:沖啊!就那孩子,你認識嗎?”華公社問道。

“你說的鐵蛋兒啊!剛才還是我背他來着,他回家了。”小男孩兒說道。

華公社按捺着心裡地激動問道,“他家在哪兒你知道嗎?”

“知道!”小男孩兒高興地說道。

“那好,你要帶我去,哥給你買冰棍。”華公社說著從兜里掏出五分錢,直接塞到他手裡。

小男孩兒看着手心兒里靜靜的躺着的五分錢鋼鏰,簡直不敢相信,那眼睛亮的堪比100瓦的電燈。

抬眼看着華公社燦爛地笑道,“大哥哥,跟我來。”

小男孩兒將華公社帶到了鐵蛋兒的家,“呶!!大哥哥,就是這裡。”看見從裡面出來的鐵蛋兒媽媽道,“阿姨,他找您的。”話落拿着腳底抹油溜了,生怕這傻大哥反悔把錢要回去。

鐵蛋兒媽媽一個華公社立馬雙眼閃閃發光笑了起來道,“是你啊!大兄弟,今兒又來收誰家的舊物件啊!”

這大兄弟可招人待見了,他收的破爛可比廢品收購站給的價錢又高又公道。她可是非常羨慕那些有舊物件的人家,讓她眼饞好久,可惜自己家破爛,廢報紙、碎玻璃,酒瓶子已經被他給收走,家裡扒拉扒拉也沒啥舊物件了。

華公社開門見山地說道,“來你家,收破銅爛鐵。”

“我家哪有啊?”鐵蛋兒媽媽話落,猛地想起來,剛才叫兒子回來吃飯,手裡掂着的那把破劍,斜靠在木門上,雙手環胸,一腳踩在門檻上,微微仰着下巴看着他說道,“你出多少錢吧!”

華公社雙臂抱於胸前,斜靠着門框,看着她道,“你給多少錢?”

鐵蛋兒媽媽在心裡一轉圈,專門找來的,笑容可掬地喊道,“八毛!”

真是獅子大開口啊!華公社狠殺她的威風道,“三毛!”

嘖嘖……心可夠黑的,下手真狠,難道價太高了,鐵蛋媽媽道,“七毛!”

“五毛。”華公社輕飄飄地繼續道。

被這小子給帶的,鐵蛋兒媽媽脫口而出道,“四毛!”

華公社立馬打了個響指道,“成交!”

鐵蛋兒媽媽放下胳膊,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嘴上,“我嘴咋真欠呢!真是說什麼呢?”闊利道,“行行行!給錢,給錢。”

華公社弔兒郎當地說道,“什麼給錢,東西還沒見着呢?”

鐵蛋兒媽媽直起身子道,“那好,我給你拿去,你等着。”說著朝家裡走,繞過影壁,“桀桀……”滿臉的竊喜,捂嘴偷笑道,“那把破劍,沒有二斤重,一斤廢鐵還沒一毛錢呢?嘿嘿……賺大發了。”

華公社見她走了,激動地搓着手,從兜里掏出一把毛票,數出四張一角,窩在手裡,剩餘的錢揣在兜里。

看了一眼院子,還沒出來,雙手環胸繼續靠在門框上,這內心的雀躍如沸水一般,止不住的向外冒,還得故作平靜,緊繃下頜,不讓笑聲溢出嘴角,真是憋笑憋的辛苦。

“兒子,兒子,你剛才玩兒的那把破劍呢!”鐵蛋兒媽媽站在院子里就喊道。

鐵蛋兒嘴裡叼着饅頭,挑開帘子道,“媽,你找它幹什麼?”

“快拿給我,媽給你換錢去。”鐵蛋兒媽媽興奮地說道。

“不要!”鐵蛋兒斷然拒絕道,“我還拿它騎馬打仗、衝鋒陷陣,耍威風呢!”刷的放下帘子,回屋坐到了八仙桌旁的椅子上。

“啪……”鐵蛋兒媽媽走過來一巴掌拍在鐵蛋兒的後腦勺上,“耍什麼威風?媽賣了四毛錢,給你買義利果子麵包去。”

鐵蛋兒聞言將手裡的饅頭扔到八仙桌上的饅頭筐里,高興地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鐵蛋兒媽媽重重地點頭道,心裡卻道:傻兒子,做夢更現實。

“好,我現在就給你拿去。”鐵蛋兒蹬蹬跑進自己的房間,飛快的將劍給拿了出來。

鐵蛋兒爸爸挑開帘子,揉着眼睛從卧室里走出來道,“多少錢賣的。”

“吵着你了,醒了就趕緊吃飯,吃了飯再睡會兒,晚上我十一點兒叫你,誤不了你十二點兒的上班。”鐵蛋兒媽媽體貼地說道。

“我問你多少錢賣的?”鐵蛋兒爸爸說道。

“媽媽給你。”鐵蛋兒將劍遞給了媽媽。

“四毛!”鐵蛋兒媽媽拿着劍道。

鐵蛋兒爸爸一把奪過她手裡的劍道,“你笨不笨啊?這能當破銅爛鐵賣,這好歹是一把劍。”

“我擦亮點兒,你管他要一塊,絕對給你。”說著挑開帘子進了卧室,蹲在床邊撩開床單,從床下面拖出木箱子。

“這一塊誰能要啊?”鐵蛋兒媽媽擔心道。

“不要拉倒。”鐵蛋兒爸爸從箱子里翻出巴掌大的一塊兒砂紙,坐在床邊上,開始自己的打磨。

鐵蛋兒媽媽無奈地靠着書桌,就看着自家男人,使勁兒的打磨生鏽的地方,不一會兒就閃閃發亮。

“瞧!這多亮啊!”鐵蛋兒爸爸將劍遞給她道,“給,一塊,少了一塊不賣,你個敗家娘們兒,木頭腦袋,就不知道多動動腦。”

“行行!你能。”鐵蛋兒媽媽奪過他手裡的劍道,“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人家走了沒。”

鐵蛋兒追着道,“媽,換了一塊錢多給我買些麵包。”

“吃,吃就知道吃。”鐵蛋兒媽媽疾步跑了出來,繞過影壁看見華公社還在,心裡鬆了口氣,腳步也慢了下來,走到他面前道,“給你。”

華公社拿過劍,就仔細地瞅着劍身中部的記號,咋沒了?維多利亞的紋章和英國皇家海軍的縮寫被擦成了一坨了,hp給磨沒了,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