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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玄和徐瀟負責警戒,其他人抓緊時間休息,大家都累壞了,很快就傳來一片呼嚕聲,打得最響的要數楚夕了,他還是老樣子,睡覺的時候毫無防備。

凌柯翻了個身,被他吵的難以入眠,後腰處還在隱隱作痛,在他翻回來的時候,發現張琪睜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睡不着?腰疼?”張琪問。

“腰疼還好,主要是楚夕那小子,呼嚕聲太大了!”凌柯苦着臉說。

張琪微微一笑,道:“我也是。”

“我去把他弄醒。”凌柯說著就要起身去盤他。

張琪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笑罵道:“哪有你這樣的,人家也累了一天了,別去打擾他。”

凌柯賤兮兮地湊過來親了她一口,說:“還是老婆大人體貼。”

張琪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坐起身,說道:“過來我看看你的腰。”

“沒事的,明天就好了。”凌柯怕她又要戳他的傷口,死死的拉住她的手,說,“這裡人多,想摸的話回去再給你摸。”

“滾!”張琪氣惱地甩開他的手,站起身說道,“反正睡不着,我去換他倆休息。”

凌柯見她漲紅了臉,笑嘻嘻地跟了上去。

徐瀟正跟玄坐在門口聊天,看見兩人一前一後的過來,忍不住調侃道:“怎麼?大晚上的還出來約會啊?”

張琪說:“我倆睡不着,你們去休息吧。”

徐瀟瞄了一眼超市裡面,嘿嘿笑道:“被楚夕那小子鬧的吧。”

外面的雨漸漸的停了,連風都失去了蹤影,空氣潮熱難當,呼吸都凝滯起來。

玄淡淡地說:“我不需要睡覺,要是你們也睡不着,我們就聊聊天吧。”

徐瀟說:“聽楚夕打呼,就算想睡也睡不着了。”

沒一會兒,青青也揉着眼睛過來了,看到四人在門口,還有些驚訝:“你們怎麼都不睡?”

凌柯笑着問她:“你也是被楚夕吵醒的?”

青青聽他這麼說,溫婉地一笑,說:“看來下次警戒的任務只能交給他了。”

徐瀟豎起大拇指說:“你說的太對了,這小子一睡着,咱們全隊人都別睡了。”

第二天一早,楚夕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當他睜眼看到身邊圍了一群人時,嚇了一跳,他一把扯過毯子捂住胸口,警惕地喊道:“你們要幹嘛?”

凌柯不懷好意地笑着問:“昨晚睡得好不?”

“挺,挺好的啊。”楚夕看了看超市外的天空,不知何時,外面又開始下起了大雨,明明已經早上八點多了,天空還是陰沉沉的如同傍晚時分。

徐瀟一把將他拎起來,賊笑着說:“今天給你特殊優待,不用你開車,你就負責睡覺就行了。”

“啊?什麼意思啊?我已經睡夠了啊。”楚夕一頭霧水。

青青微笑着遞給他一個枕頭,好心提醒:“以後晚上你負責警戒,所以白天好好休息。”

“真的假的?”楚夕還是一臉懵,求助似的看向凌柯。

凌柯重重地點頭道:“這是全員商量一致的結果,你沒有聽錯。”

楚夕聽他這麼說,樂呵呵地抱着枕頭上了車。

兩輛車重新駛上高速公路,楚夕一上車果然抱着枕頭進入沉睡模式,他旁邊的青青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微微打着鼾。

青青對身旁的張琪說道:“他是怎麼能在睡了一晚上的情況下還能睡這麼香的?”

張琪淡淡地說:“他以前就這樣,是個沒什麼心思的人,有時候我還真挺羨慕他的。”

青青又看了他一眼,彷彿他是什麼神奇的動物一般。

張琪側頭看了青青一眼,輕輕撓了撓額角,開口說道:“青青,有件事我想問你一下。”

“嗯?什麼事?”

“就是上次去海底城執行任務,凌柯又變成了小柯,可是他似乎很怕我,還一直吵吵着要找你,為了遠離我,甚至逃跑了,差點跑進喪屍群。”

青青坐直身體,驚訝地說:“他又變成小柯了?”

“是啊,如果是在極樂城還好一些,在外面的話就實在是太危險了,所以我想問問你,怎麼才能讓他不害怕我。”

“可是他為什麼要害怕你呢?”

張琪微微漲紅了臉說:“可能……可能是因為我對他有點凶吧。我當時是氣壞了,也沒想那麼多,後來想想,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

“我明白了,其實你可以把小柯當成是小光,說話的時候順着他,不要吼他,就算他做錯了事,你也不要罵他,好好跟他說,他能聽懂。”

“當成小光嗎?我還真有點不適應。”張琪微微嘆了口氣。

青青安慰她道:“我一開始也不適應,他來回變弄得我無所適從,後來也就習慣了,只有那三天,看好他就沒問題。”

張琪點點頭,問道:“他這個究竟是什麼毛病?”

青青頭疼地望着她說:“我也不清楚,但是肯定是因為撞到了頭才變成這樣的,我們帶他看了醫生,排除了心理因素,醫生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只是說他不能太勞累,如果太過虛弱,或者心理壓力過大,就容易變成小柯。”

張琪回憶了一下,上次從海底城大戰一場出來,他的確是暈倒了,醒來後就變成了小柯,看來真的是不能太過勞累。

開車的徐瀟插嘴道:“那他就不應該出來執行任務,又是風餐露宿,又是激烈戰鬥,全是觸發他變成小柯的因素。”

張琪苦笑:“他這個人,我都勸不動,你能勸得動嗎?”

徐瀟訕笑兩聲,不說話了。

兩日後,車隊被堵在了一個隧洞跟前,山上發生了泥石流,將整個隧道的入口都堵住了。

眾人收拾行裝下車,凌柯招呼道:“能帶的都帶上,我們翻越這座山再尋找車輛。”

連日的暴雨令腳下泥濘難行,但是卻一掃悶熱,讓人感到呼吸都暢快不少,一行人背上行裝,互相攙扶着往山上爬去,羅爾和青龍在前頭開路,將齊腰深的雜草砍斷或者撥到一邊,為身後的人開闢一條上山的道路。

一直到傍晚時分,他們才爬上了山頂,山頂上有一片開闊地,非常適合搭帳篷,於是大家放下沉重的背囊,埋鍋造飯,搭建帳篷。

“瀟哥,我們去巡視一下四周。”凌柯沖徐瀟招了招手。

“好啊。”徐瀟幾口吃完能量棒,起身隨他走到崖邊。

兩人一前一後從崖上飛掠而下,在空中盤旋一圈,向東面的樹林飛去。

山林中幾乎看不到喪屍的影蹤,兩人查看了一番就尋了個緩坡降落。

再遠處的樹林比較茂密,他們想要在空中查探比較困難。

徐瀟說道:“差不多了,我們去另一邊看看?”

“嗯。”凌柯答應一聲,剛準備起飛,就聽到密林深處傳出一聲微不可聞的金屬交擊聲。

“等等。”凌柯拉住徐瀟,問,“你有沒有聽到?”

“什麼?”徐瀟疑惑地看着他。

“一個聲音,像是金屬碰撞的聲音。”

徐瀟靜靜地聽了一會兒,山林中除了鳥鳴似乎只有風聲。

“我……”徐瀟話說一半,突然也聽到了凌柯說的那個聲音,兩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往密林深處摸去。

兩人走了約摸有五分鐘,就看到遠處有好幾間木屋,密林的中央是一片空地,一個赤着上半身的壯漢正在打鐵,他留着約有五厘米長的絡腮鬍,體格很健壯,拿錘子的手臂肌肉虯結,打鐵的模樣很仔細,敲一下,就把那個像是一把短劍的半成品拿到眼前看半天,然後再敲一下。

凌柯低聲自語道:“這地方怎麼會有鐵匠?”

“老宋,該吃飯了,你那把小劍還沒打好啊。”另一頭走來一個小青年,二十來歲的樣子,模樣清秀,皮膚白皙,身穿暗橘色的套裝,反戴着鴨舌帽,手裡拎了一筐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看樣子挺重的,小青年歪着肩膀,將那框東西放在打鐵壯漢的旁邊。

“小齊,你先去吃,我一會兒就好。”老宋從身邊的水桶里舀了一瓢水澆在劍刃上,由於天黑的原因,他只能湊近了小劍查看,都快看成鬥雞眼了。

小齊“嗤嗤”笑道:“我給你點個燈吧。”

老宋放下劍刃,自嘲地說:“哎,老了,眼神不好了,別點燈了,萬一引來喪屍就不好了,走吧,先去吃飯,明天再弄吧。”

“今天麗姐燒了土豆炖牛肉,最後一塊肉了,去晚了可就沒了。”小齊手腳利落地幫着老宋把工具材料都收拾好,然後兩人並肩往西邊的木屋走去。

直到看不見兩人的身影,徐瀟才說道:“沒想到這裡還有倖存者。”

“我們走吧。”

兩人輕手輕腳地離開這裡,繼續去巡查周邊。

回到山頂後,兩人並沒有提及倖存者的事,只是默默地喝水休息,今夜由楚夕和青龍值夜,其他人早早就鑽進了帳篷休息。

深夜,就在眾人睡得最熟的時候,山下某處再次出現了喪屍潮,緊接着,遠處傳來一陣槍擊聲,驚起飛鳥無數,同時也打破了今夜靜謐的氛圍。

楚夕一驚跳起,抓起單筒望遠鏡就開始眺望遠處,然而他看了半天也只看到茂密的樹林和受驚飛上天空的群鳥。

青龍問道:“看到什麼了?”

“沒……”楚夕又換了幾個方向,最後把望遠鏡丟給他,說,“全是樹,什麼都看不見。”

青龍如他一般看了一圈,一無所獲。槍聲驚醒了熟睡的眾人,玄率先走了出來,他本來就沒睡,只是閉着眼睛休息,其他人陸續從帳篷里出來,凌柯穿上外套,走到楚夕身邊,問道:“怎麼回事?”

“老大,只聽到槍聲,樹木太多了,什麼也看不見。”

“我去看看,你們留在這。”凌柯說著就縱身飛了下去。

“我也去看看。”徐瀟當仁不讓地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