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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知,湘兒的小手,卻是拉着他的衣服,不想讓他下山,一刻也不放鬆,夜哥哥只得轉身,慢慢的扒開湘兒緊緊拽着的手,努力的不去看湘兒在一瞬間哭的紅腫的眼睛,努力不去聽湘兒的抽泣聲,頭也不回的往下山的方向走。

“夜天溟,你聽着,林若湘今生,非你不嫁,你一定要等我長大,不許娶了其他的人,不許忘了我!”陡然間,湘兒的聲音嘶啞響起,夜天溟聽了,渾身一震,卻也依舊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蒼茫山。

周圍稍微大了的孩子,也略微懂了點人事,聽到林若湘的話,齊刷刷地轉過頭來向她看去,這個才七八歲的小豆丁,竟然都想到了嫁人了!她難道還不知道,一旦進入仙門學習,

就必須斬斷塵緣,斷斷不可起與凡人成親的念頭?她難道不知道,仙家門派,雖說允許成親,可那也只局限於修道之人啊?

不去理會周圍一眾孩子的眼神,林若湘只是抱着懷中的七弦琴,溫柔的擦拭着親身,夜天溟有了,如今這七弦琴,便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林若湘伸出小手,試着撥動琴弦,頓時琴聲悠揚。那一瞬間,周圍的孩子恍惚都有個錯覺,那個林若湘,似乎是個俯瞰眾生的女神,悲憫的看着他們,讓他們想要頂禮膜拜。

他們都不知道,就在此時,玄天宗的內部,也有了爭吵聲,那個大長老江憶海假意的捋了捋那並不存在的鬍鬚,故作老成,得意忘形的炫耀,“怎麼樣,那個彈着七弦琴的小娃娃,就是老大我找到的,絕對是資質上佳的修仙之料!”

“哦?是你找的,又如何?倘若最終她並不願意跟着你,你還能強迫她不成?”一旁一個白衣文士秦明則是搖了搖手中的孔明扇,風度翩翩,“依我看啊,那小女娃娃最終的選擇,不見得是你哦。”

江憶海被秦明一陣搶白,白眼直翻,他指着一旁溫柔撫摸着玉蕭的男子說道,“就算不是我,那秦明你的可能性也不比我大到哪兒去,倒是老七,他主修音律,他是除了我,最有可能成為她師傅的人。”

撫摸着玉蕭的老七寧瀾卿聽了這話,也不抬頭,只是淡淡答話道,“若真是如此,還真要謝謝大哥了,給我找了這麼個好苗子,慕兒學的是錦瑟,她學的是七弦琴,琴瑟之合,相得益彰。他二人若是有此機緣,甚好,甚好。”

而一旁冷眼看着眾人的黑衣男子莫青歌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在一刻鐘將盡之時,說道,“那孩子的師傅會是誰,我們多說無益,左右她天賦過人,定能通過考核進入山門,到時候怎麼選擇,都在於她自己,你們現在爭來爭去,到時候若是竹籃打水,豈不大失所望?現在一刻鐘已到,山門將開,你們還是打好精神,多挑些好苗子,別耽誤了他們,才是正緊事。”

“是,

掌門!”眾人向莫青歌行禮,隨即齊齊發力,打開山門……

門派中諸位長老應了掌門的話,齊齊發力,打開了山門。蒼茫山山腳下的山門與其他地方的略有不同,每年僅開一次,為的就是打開專門為要來拜師學藝孩子準備的的印心幻境。

似乎看起來和人間界的普通大門差不多,伴隨着“吱呀”一聲,山門應聲而開。

“各位,你們今天來到我玄天宗,是為了拜師學藝,學習仙術,莫某說的可對?”山門方開,掌門莫青歌的話把眾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從林若湘的琴音中拉了回來,而林若湘則是臉色驟然蒼白了些,她停止了彈奏,身子晃了晃,似乎想要站起來,卻發現力不從心,周圍那些半大的孩子的注意力都被莫青歌的話給吸引住了,只旁邊一個約莫十五歲的少年看到了林若湘的無助。

那少年快步走上前,也不去刻意的聽莫青歌的話,只顧着過去扶着林若湘站穩。

“謝謝你。”林若湘小聲的道謝,聲音細細的,隨即又輕輕問,“你叫什麼名字啊?”

少年將右手食指輕輕放在唇邊,比划了一個“噓”的動作,確認林若湘看到之後,又搖了搖食指。

林若湘笑笑,不再說話,只聽得那山門後面的莫青歌繼續說話,“我想,現在這玄天宗的考核,你們當中已經有些人是知道的了吧?”

這些孩子中有人在聽到莫青歌的話之後點了點頭,玄天宗歷年考核選弟子的方法都是一樣的,每次都會給他們一段心法口訣,讓他們自行領悟,然後根據自己所領悟到的去闖印心幻境,最後再在山門前的石竹上測試根骨,骨齡。

“那麼,接下來,我便把清心決的口訣傳授下去,你們好好參悟,這對接下來闖印心幻境有極大的幫助。”莫青歌緩緩說道。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風無起,波瀾不驚.幽篁獨坐,長嘯鳴琴.禪寂入定,毒龍遁形.我心無竅,天道酬勤.我義凜然,鬼魅皆驚.我情豪溢,天地歸心.我志揚邁,水起風生!天高地闊,流水行雲.清新治本,直道謀身.至性至善,大道天成!”莫青歌話音剛落,眾人便聽到耳畔傳開了口訣,然而,他們感到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聽到有人說話啊,那些孩子們好奇的向著四周張望着,卻依舊沒有發現人在說話。

“平心靜氣,細細去體悟這清心決,唯有仔細體悟清心決,才能有利於接下來的印心幻境的考核。”感覺到了那些孩子們的困惑,莫青歌的聲音適時響起,“從現在開始,我不在做出提醒,最後誰能進入我玄天宗,全憑個人機緣,機緣到了,自然可以;機緣未到,也不要氣餒,若是你品行尚好,根骨略差,門派自有去處推薦給你。”

那些孩子雖說年紀不大,但來這邊的也都是有些悟性的,聽了莫青歌誦出的口訣後,便一個個開始要麼盤腿坐下,要麼倚着一旁的樺樹,特殊的就如林若湘,不慌不忙的再次撫摸琴身,不過繼續彈琴,而他身邊的那個少年則是輕輕蹲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