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言吃着手中的餅乾，粗糲乾巴巴的味道算不上好，但是她還是細細的吃下去了。

兩人中間隔着一瓶水，裝水的瓶子雖然破舊但是算得上乾淨，她打開蓋子抿了一口，隨即遞給旁邊的少年，“給。”

和少女的吃相不同，陸奇修三兩下就把整個餅乾吃完了，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就算再差的食物也有吃過，所以這種餅乾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

耳邊傳來少女特有的清冷聲音，他微微偏過頭，看着對方遞過來的水，一愣，“你不渴嗎？”

顧千言回道，“我喝了。”

水瓶里的水仍然保持在那個水平度，他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只能愣愣的瞪着少女，最後悶悶道，“水雖然在原罪之地是很珍貴的東西，但是對於我來說並不算難弄到。”

顧千言聞言看了他一眼，垂眸看着水瓶，然後又再次喝了一口，未了，遞到對方的面前。

陸奇修下意識的接過，盯着少女抿過的地方，臉默默紅了。

顧千言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拍了手上的一點殘渣然後開口問道，“你為什麼不去食物領取處？”

陸奇修這才艱難的將視線收了回來，沒有對上少女的視線，因為他害怕對方會看出來，“我不是不去，而是原罪之地從來都有它的規則和不平等，根據日子的不同，那些處高層中層派去的人也不同。而像我們這些生活在暗處的人只有摸清規律，才有拿到食物的機會。”

雖然少年並沒有點明，但是顧千言卻是懂了其中的意思。

就猶如階級主義一般，被壓在最下面的人總是不好過的。弱肉強食，無論是在什麼方面，都是如此。

陸奇修盯着瓶子好一會兒，還是沒有喝，但是在將水瓶拿到後面藏起來的時候，他卻是看着少女抿過的地方，鬼使神差的對着那裡，然後喝了一口水。

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什麼，他臉上的熱意翻湧，雖然知道對方不一定能看出來，但是陸奇修還是頗為心虛的呆了好一會兒，直到冷卻了熱意，平復了心跳，才走了出去。

隨着夜幕的降臨，陸奇修的手心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他沉默了許久才蹦出一句話，“斗場的比賽要開始了。”

顧千言點了點頭，“嗯。”

陸奇修知道自己沒法改變她的決定，只能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兒，然後悶悶道，“你過來一點。”

顧千言雖然不明白他想幹什麼，但還是靠了過去。

陸奇修彎下身子，在地上刨了一些泥土，然後往少女的臉上抹去。

顧千言微微愣住，沒有躲開對方的動作。

少女的皮膚是那種細膩光滑的觸覺，陸奇修默默臉紅了一會兒，沒敢正視對方的視線，微垂着眼皮子一聲不吭的抹着。

不知過了過久，直到那張出色的臉被污漬掩蓋住，在一身舊布襯托下，原本惹眼的少女變得平平凡凡，毫不起眼。

陸奇修開口道，“雖然在原罪之地那些人的眼裡，女人的價值都是一樣的，但是有了這些偽裝，你會少很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