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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逍這次的傷勢,可算是最嚴重的一次了。

不過他的是內傷,趟了一天後,便可下地行走如常。

卻不能自行運功療傷,需要慢慢恢復元氣。

既然可以下地,陳逍當然也不願意賴在床上躺屍了。

他直接去了廣草巾的宅院。

廣草巾平時都住在主峰那邊,如今走火入魔,才回了長老峰的宅院靜養。

廣草巾正一個人在院中,坐在輪椅上曬着太陽。

可是滿臉都顯露着,英雄遲暮之色。

有幾個追隨弟子,和葯峰派來的弟子,遠遠的站在一旁等候着。

那些弟子見到陳逍來了,正要行禮。

陳逍抬手制止了,一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他們遲疑了一下,還是領命的悄然離開。

陳逍慢慢走到了廣草巾身後。

廣草巾聽到腳步聲,頭都沒有回一下

“我不是說了,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別來打擾我嗎?”

怒意中更多的是,失意沮喪和迷茫之意。

陳逍走到石桌旁,摸摸茶杯,已經涼了。

便重新拿起一個空茶杯,倒了一杯熱茶,遞了過去。

“廣副門主,陳逍冒昧造訪,打擾副門主靜養了。”

廣草巾這才轉頭看了過來,接過了陳逍手中的茶,勉強一笑。

“原來是陳長老回來了。”

陳逍客氣的說道

“陳逍早該過來探望,還請副門主莫要怪罪。”

廣草巾一笑

“陳長老能來,老夫已經很欣慰了,豈有怪罪之理。”

客套幾句後陳逍問道

“西之孝這個叛徒我崆峒必須抓回來,副門主可知道他會躲到什麼地方去?”

廣草巾自責而無奈的一嘆

“唉,老夫有眼無珠,竟引狼入室。”

“萬幸在他還沒來得及,對我崆峒不利之前,發現了他的真面目,否則老夫就是崆峒的罪人了。”

“這個逆賊是個孤兒,除了歷練江湖,他基本沒有離開過崆峒。”

“事到如今,老夫也不知道他會躲在何處。”

陳逍故作奇怪的問道

“副門主早已是先天強者,為何會去修鍊那篇武學呢?”

廣草巾痛心疾首的說道

“都怪老夫急於求成。”

“老夫滯留先天初期十數年了,一直無法晉級。”

“這才想要嘗試這篇功法,能不能讓我有所精進,結果竟然着了他的道。”

陳逍緊盯着廣草巾的表情說道

“西之孝既然說,和鞠福生一同修鍊過此功法,看來他和鞠福生,甚至是宋啟明脫不了干係。”

廣草巾滿眼恨意的怒聲道

“這事老夫也想到了,十二年前在九玄門,老夫和宋啟明僥倖活了下來。”

“此後我們二人便成了好友,現在看來,此事透着蹊蹺。”

“回想老夫收西之孝為徒,就有宋啟明在其中推波助瀾。”

“只恨現在發現,已是為時晚矣。”

陳逍又旁敲側擊聊了很久。

不知是廣草巾真沒有問題,還是他城府深沉,話語中是滴水不漏。

見套不出絲毫有用的信息,陳逍也是毫無辦法。

“廣副門主,也不用太過煩心。”

“掌門已經派人去各大派和藥王谷,尋找靈藥。”

“相信副門主的傷必可復原如初的。”

廣草巾卻不抱希望的說道

“但願吧,實在多謝掌門了。”

陳逍告辭離開後,原本眼神渙散的廣草巾,眼中卻冒出了意味深長的精光。

現在不能修鍊,廣草巾那裡也沒有絲毫收穫。

陳逍也不能在家干坐着吧。

他突然想起,期至重曾言“北冥鯨吞決”用於醫術,將有妙用。

何不趁現在有時間,學學醫術。

交代了程小玲等人,陳逍上了葯峰。

葯峰不算很高,卻很大。

到處都有開闢出來的葯園。

下半部分都是相較普通一些。

上半部分,才是珍稀藥材,和得自靈谷移植的靈藥,自然守衛也很森嚴。

不過以陳逍的地位,上藥峰卻是絲毫無阻。

曲鴻宇見陳逍到來,哈哈笑道

“陳長老傷勢好些了吧,怎麼有空來我這兒了。”

陳逍一抱拳道

“多虧曲長老妙手相救,否則陳逍哪裡還能,這麼活蹦亂跳的跑出來啊。”

“現在也沒法練功,這不就來求曲長老,指點指點醫術,收了我這個徒弟如何?”

曲鴻宇哈哈一笑,伸手指着陳逍擺了擺

“你啊,我可不敢收你陳長老為徒,否則還不得被太上收拾一頓。”

“至於醫術,陳長老有心想學,為兄自當不敢藏私。”

陳逍一躬身道

“那就多謝曲長老了。”

曲鴻宇見他真心想學,便放心了手中事。

帶着陳逍去了他的書房。

曲鴻宇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書籍,遞給陳逍問道

“陳長老以前對岐黃一道,可有涉獵?”

陳逍雙手接過,畢竟是中醫大學學生,普通的醫理脈相還是知道的。

“涉獵說不上,不過在鄉下,到是跟着老師學過一點點。”

曲鴻宇替他翻開書籍提問,他想看看陳逍都學了些什麼。

可是這一考問,曲鴻宇就是眼睛一亮。

這些基礎葯識,陳逍竟然對答如流,驚喜的說道

“陳長老對藥理的認知,深厚紮實,所欠缺的不過是診治經驗而已。”

曲鴻宇再次到書架,取下基本書籍道

“這些,都是為兄學醫以來,所記錄下來的病例心得。”

“你先拿去看看,然後我再帶你去,山下的傷病坊坐診。”

陳逍趕緊雙手接過,中醫可不同於西醫可以量產。

都是師父一對一教受,而那些醫術高明之人的行醫筆記,可以說是他們的醫道精華所在。

這也看出曲鴻宇所說的不藏私,絕非戲言。

曲鴻宇讓陳逍慢慢看,他先出去忙了。

曲鴻宇的筆記,並非全是疑難雜。

而是從他開始行醫以來,見過醫治過的病症都有。

陳逍從普通的傷風感冒開始看起。

他一邊仔細研究,一邊結合學校所學,兩相印證。

遇到實在理解不了的,就記錄下來。

這一沉浸進去,就忘了時間,連弟子送飯進來,他都沒有注意。

中途曲鴻宇也到門口看過幾次,見陳逍如此用心,也是欣慰得很。

直到太陽下山,曲鴻宇才打斷了陳逍。

陳逍一看天都黑了,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來。

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知不覺,竟打擾曲長老一天了。”

曲鴻宇哈哈一笑

“哪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倒是你大傷未愈,不宜太過勞累啊。”

曲鴻宇拉着陳逍一起吃飯,二人天南海北的聊着。

吃完後,陳逍便將記錄下來,不懂的地方,向曲鴻宇請教。

曲鴻宇看了陳逍記錄的東西。

雖然有些是常識的東西,有些也頗有深度。

但無不是問在了點子上。

這讓曲鴻宇對陳逍的悟性,大加讚賞,逐一為陳逍詳細的解說起來。

這一解說,陳逍疑惑不解的地方,也豁然開朗起來。

陳逍乾脆就在葯峰住了下來。

一連幾天,陳逍看完了曲鴻宇的筆記,帶着兩本醫術,跟着曲鴻宇到了傷病坊坐診。

崆峒派弟子數百,都是有修為在身,生病的很少。

不過比武切磋而受傷的,可是很多。

這些傷者,見陳逍長老竟然來這裡坐診,無不是驚得目瞪口呆。

知道陳逍現在在學醫後。

那些弟子,除非是必需馬上救治的,全都跑來陳逍這裡,給他積累經驗。

陳逍是來者不拒,這樣的機會可是其他學醫者,想也想不來的。

陳逍診斷後,其他醫者,再來複診,給他指正。

這些葯峰弟子,無不興奮。

那可是陳逍長老!

能指點他,那可是可以吹牛一輩子的事兒啊。

而崆峒派弟子們,聽說這事後。

直接後果就是,內事殿和外事殿的擂台,從早到晚,就沒有空閑的時候。

更有甚者,在這大冬天的。

有弟子直接去泡冷水,還不運功抵抗。

就是為了讓自己感染風寒,來請陳逍治病。

這粉絲當得,也是沒誰了。